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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陶沉吟了片刻道:“大伯,皇帝显赫的身份让万人羡慕,可是登上了这个位置,就等于坐了牢,失去的不仅仅是人身自由,而且更失去了做自己喜欢的事的机会,这在我看来绝对是得不偿失。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与其那样,还不如让该做而又喜欢做的人去做皇帝,这就是我始终让自己置身事外的原因。”
李成器赞赏地点点头道:“陶儿,我虽是你的长辈,但却远没有你看的透。谢谢你,陶儿,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
李隆基如约来到天慈寺普润主持的禅房。
“大师,蓝田王还没来吗?”李隆基迫不及待地问道。
“蓝田王从来就没有来过,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来!”普润淡淡道。
“啊?”李隆基不知道普润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顿时愣在了当场。
普润话中“蓝田王虽然不来,但平王有了烦恼可以时常来天慈寺烧几柱香,我说的话与蓝田王说的无异,平王一心向佛也可以省却许多麻烦。”
李隆基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他笑道:“大师所言极是,以后我会常来听大师说法的!”
普润突然拍了几下巴掌,然后问道:“平王,不知你听到了什么?”
李隆基点点头:“自然是听到了击掌之声。”
“双掌相击可以听到响声,若是一个巴掌可能听到声音?”普润笑问道。
“一个巴掌如何拍的响?”
“这不就对了?平王只管回去,只有你这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李隆基失声道:“难道我大哥那里,陶儿已经……”
普润双手合什道:“不可说,不可说……”
……
四月初十朝会,太平公主集团的宰相窦从一率先发难了。
窦从一是韦氏的死党,唐隆政变后。他走了太平公主的门路,免死被贬为了濠州司马。尝到了甜头的窦从一咬咬牙狠狠心,又一次大出血,果然从太平公主那里得到了宰相一职。
今日。在太平公主的授意之下。窦从一向睿宗上奏道:“陛下登基已经数月了,现在到了该立太子的时候了。”
由于太平公主和李隆基对复位有特殊贡献。睿宗对他们格外信任。凡有宰相问事,他都说,你们与太平公主议了吗?与三郎议了吗?二人控制朝廷大权,文武百官为之侧目。可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此事与太平公主和平王都有莫大的关系,若是处理不好,那可是会有大麻烦的。
睿宗暗自心想,若是陶儿在就好了,他肯定会有好主意的。自睿宗登基以来,除了过年时见了李陶一面,就再也没见过他的影子了。更别说是上朝了。
李陶指望不上,眼前的事又如此棘手,睿宗只得推皮球了:“众位爱卿,宁王成器是嫡长子。平王隆基立了大功,两人各有所长,你们说说立谁当太子好呢?”
睿宗的话音刚落,窦从一便道:“陛下,自古便有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宁王是嫡长子,又有治国之才,臣以为应立宁王为太子为宜。”
窦从一是太平公主扶上位的宰相,他这一发言,文武百官便明白这是太平公主的意思。于是乎,众臣纷纷附和要求立宁王为太子。
李隆基听了群臣的上奏,心情十分郁闷,自己冒了那么大风险搞政变,好不容易把韦氏给搬倒了,若是最后给他人作了嫁衣裳,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李陶让他放心,可是眼前的形势……
就在此时,刘幽求出来说话了。刘幽求是李隆基的军师,刚刚通过政变当上宰相,他自然要替李隆基说话了。
刘幽求上道:“臣闻除天下之祸者,当享天下之福。平王拯社稷之危,救君亲之难,论功莫大,语德最贤,无可疑者。”
刘幽求的意思很明白,天下都是平王打下来的,陛下也是拜平王所赐才当上的,陛下怎么能不让他当太子呢?
刘幽求不仅在政变中立了大功,说话很有分量。他这么一说,很多李隆基一系的大臣也随声附和。
代表太平公主的窦从一一方,与代表平王李隆基的刘幽求一方,各执一词互相争论的不可开交,这让睿宗很是头疼。
“陛下,我有话要说。”一个声音在大殿上传了开来。
众臣一看,竟然是宁王李成器。李成器是太子人选的当事人,他自然有说话的权利。
睿宗点头道:“宁王有事奏来便是!”
众人 屏气凝神想听听宁王说些什么,朝堂之上顿时安静下来。
“嫡长子继承只适用于和平时期,若遇到政治变故,就要先考虑功臣。现在正是这种情况,所以,我绝不能当这个太子。”说罢,李成器痛哭流涕,态度非常明确,坚持让李隆基做太子。
窦从一等人看李成器坚辞不做太子,顿时傻眼了,他们把目光瞥向太平公主。
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太平公主此刻面色阴沉,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李成器竟然会将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拱手让出,李成器此举完全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
唐睿宗李旦见此情形,随即下诏,立平王李隆基为太子。
……
有人欢喜有人愁,李隆基如愿做上了太子自然欣喜不已,可在长安的另一隅,却有一个人在独自借酒浇愁。说起来,此人在长安城内也算是大名鼎鼎,他就是号称长安第一首富的王胡风。
王胡风以前与韦氏、安乐公主交情不浅,从她们那里得到不少好处。唐隆政变后,王胡风的靠山倒了,有人告发他是韦氏余党,若此罪坐实了,不仅他的万贯家财将会充公,而且性命也保不住了。王胡风不愧是经过大风浪的,知道此时找谁才能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果然,当他去了一趟太平公主府后,一切都如愿了。当然,他花了多少钱只有自己知道。
屋漏偏逢连阴雨,就在他为保住了身家性命暗自庆幸之际,他的的心情又变坏了,而罪魁祸首正是长安的范氏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