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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苏夕瑶眼中含笑问:“一大早忙什么呢,让我等这么久。”
“先去看了看黄婈,又去了暖玉姐姐那里,小竹这么找下來自然费了些功夫。”
“真够忙的。”苏夕瑶眼中笑意愈浓,
“本是想起來就去找你的,可想到一会要一起入宫,所以就先去看看她们。”他一边解释一边动起了手脚,
苏夕瑶亦如暖玉夫人般对他这种行径恨的牙痒,现在是在车上,可不敢任他放肆,遂一把拧住他的耳朵,低声训斥道:“你给我规矩些。”
贺然感觉耳朵并不怎么疼,嬉皮笑脸的求饶,一双手仍不肯收回,
苏夕瑶手上用力,见他开始咧嘴了,心中大感快意,等他收回了手,仙子脸上忽然露出了罕见的坏笑,一手拧着他的耳朵,另一只手却缓缓的伸进了他衣襟,轻柔的抚弄起來,
贺然万沒想到会出现攻守相易的状况,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苏夕瑶的明眸中泛着报复的快意,
“太好了。”贺然嘴上逞着强,闭上眼做出陶醉之态,可很快就难以保持那种从容了,拧眉吸气的小声道:“我怕了怕了,快停下吧,否则一会下车该出丑了。”
苏夕瑶手上不停,扬声对外面的小竹道:“不必在宫门停车,一直驶进去。”
贺然苦着脸哀求道:“真的怕了,饶我这一遭吧。”
“饶你,不让你好好体验一下,你如何能改。”苏夕瑶拧着耳朵的手加着力,另一只手却愈发的轻柔,
“能改能改,一定改,再不敢了。”
苏夕瑶早就不屑于他的各样保证了,继续实施着温柔惩戒,
听着外面的动静,贺然知道车驾已进入后宫了,他心下发慌,低声吓唬道:“再不停,我可要喊啦,你是长公主啊,有点廉耻好不好。”
苏夕瑶手上再次加力,咬着银牙道:“喊呀,今天我非出这口恶气不可。”
“拜见大王,拜见王后。”车子一停,小竹的声音随即响起,
“免礼免礼,姊姊,小弟与荠儿來迎候了。”
苏夕瑶这才收回了手,快意的看了一脸苦相的贺然,起身下车去了,
贺然努力的平复着身体的变化,可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只能先赖在车里,
“军师呢。”南荠好奇的问,
“军师,快下车呀,大王与王后都在等着你呢。”苏夕瑶的声音平静的像从未做过什么一样,
“哦哦,这就來这就來。”这次轮到贺然恨的牙根发痒了,
苏平疆大感奇怪,拉开车门向里看去,只见贺然手捂小腹蜷在里面,不由诧异的问:“怎么了。”
贺然咧着嘴道:“突感腹痛。”
“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腹痛了,快传御医。”苏夕瑶假作关切的说,
“传御医传御医。”苏平疆连声吩咐,他看贺然的样子似乎真的很痛苦,
“不用不用。”贺然急忙拦阻,“一会就好一会就好,可能是岔了气了。”
“还是让御医把把脉稳妥。”苏平疆是真关心他,
贺然觉得应该不会被察觉了,遂慢慢的下了车,为了保险还是略弓着身子,道:“好了好了,走吧。”
“这么快就好了,这病來去如风,可真是蹊跷。”苏夕瑶皱着秀眉,看样子很是担忧,
“就是岔了股邪气,不必忧心。”贺然笑着安慰她,心里却一个劲的在发狠,暗道,看我回去怎么折腾你,
來至殿上,苏平疆仍不放心的再次问道:“真无大碍吗。”
“沒事了沒事了。”贺然口里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苏夕瑶,
宫女奉上茶果后,贺然简单扼要的把伐赵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并献上了与康国重新划定好疆界的地理图,
苏平疆对让出白雁口和曲兰关一事毫不在意,看过地理图后,发愁道:“你真是让我犯难了,此战疆土何止大了一倍啊,你让我如何封赏呢,官爵都已封到头了,鼎也赐了,财物吧,限于新官制,又不能赐你太多,立下这么大功勋,不封赏又说不过去。”
贺然摆手道:“我这话还沒说完呢,功是立了,可祸也闯下了。”
“闯什么祸了。”苏平疆满面笑容的问,
“回师路上我把湖阳的司浦给杀了,天子新封了他为一方诸侯,我这如同是狠狠打了康国一记耳光,或会惹來战事。”
苏平疆哈哈而笑,道:“他怎么惹你了,为什么杀他。”
贺然对他的态度颇感诧异,眨着眼问:“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忧呢,居然还能如此大笑。”
苏平疆微微而笑道:“我有神奇军师掌军,有什么可担忧的,我正巴不得你惹祸呢,你惹了祸就得自己消解,这样就不能辞官了。”
贺然明白过來,望着他缓缓道:“是许统多嘴了吧。”
苏平疆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忙道:“不关许统的事,反正我是得到消息了,你回來就要辞官,官你是不能辞了,封赏也算了,功过相抵吧。”
苏夕瑶插口道:“要是康国不因此事而兴兵问罪,这官就让他辞了吧,征战多年,他盼的就是能安享田园之乐,如今国盛兵强,也该让他歇歇了。”
苏平疆走过去,亲自给她斟了茶,道:“姐姐可不能犯糊涂啊,有他掌军,我们苏家的江山才能安稳,我也只信得过他,别的都可不计较,唯有这兵权是绝不能交给第二个人的。”
苏夕瑶迟疑的望向贺然,
苏平疆不等贺然开口,就对他道:“这事沒商量,就算康国不问罪,你也别想把符印交出來,我跟你说过,谁敢扰了我的好日子,我绝不饶他,你交兵权就是扰我好日子,让我心神难安。”
“有时郎这样的大才掌军,凤王、大将军等一众能征惯战之人辅之,你有什么心神难安的,论才能时郎是在我之上的,难道你还怀疑他的忠心不成。”
“我从未疑过相令,但他是臣,你是兄弟加姐丈,你说我对谁更放心。”
“他是番王妹丈,由他掌军能使两国更亲近些,以后说不定咱们还有仰仗番邦之处,让他从中周旋显得更硬气些。”贺然笑着劝说,
“你还是番王义弟呢,对草原有大恩,你说话比他还硬气呢。”
“时家在赵国威望素著,把他调过來与许统互换一下,让他管理新得的赵土,民众必然顺服,想闹事的也会心生忌惮。”
“这个很好,调他过來,让他全权处置这边事务都无不可,服赵民,相令之威足够了,用不着掌全国之军,你的威望是远播天下的,你來掌军是可让诸侯心生忌惮的,为易国安危计,我不会让你辞官。”
“嗨,还怎么说都不行了是吧,我提着脑袋拼了这么多年,什么都不要,只求辞官都不行,天下有这个理吗。”贺然脸上沒了笑容,从怀里掏出金印扔到几案上,“这官我是辞定了,至于惹下的祸事,不用你担心,康国要敢犯境,我立即披挂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