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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苏夕瑶的娇呼,贺然不由凑过去看礼单,能让苏夕瑶动心的东西可不多,
“看见什么了这么高兴。”
苏夕瑶用手指着礼单兴奋道:“飞來阁藏书五箱,真不知他们怎么得來的,如是真品那可是无价之宝了。”
贺然沒了兴致,道:“五箱五箱的,还能有多值钱啊,呃……,飞來阁藏书很有名吗。”
苏夕瑶心情大好,也顾不得鄙视他了,兴冲冲解释道:“当然有名了,读书人沒有不知道的,能入燕怘之眼的无一不是珍品,他的品行虽不高,但书画造诣却令人无法不折服,如果不是受品行拖累,单以才艺论,足可称天下第一才子,后人持此观点的颇多。”
贺然随口问道:“他有何恶行,比我还不如。”
苏夕瑶笑道:“要和你比起來他作的那些还真算不得什么。”说完她唤进小竹,吩咐道,“到前面嘱咐一下,兹筗侯的礼物如果送來了,先把那五箱飞來阁藏书抬到这里來。”
小竹答应着去了,
燕怘勾起了贺然的兴致,追问道:“他到底品行差在哪。”
苏夕瑶笑着道:“偷窃。”
贺然若有所悟道:“那偷的一定是书画了。”
苏夕瑶点头道:“嗯,他乃天下第一雅贼,因其自身造诣颇高加之武艺超群,所窃之物也就皆为珍品了,还别说寻常王侯府院,就是天子的皇宫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果仅是如此倒罢了,最令人不齿的是他还偷坟掘墓,上至皇陵下至百姓坟茔,只要探听到有稀奇书画陪葬,他一概不放过。”
“看你这神情倒似对他这种行径挺赞许的。”贺然翻着眼打量着笑吟吟的苏夕瑶,
“倒不是赞许,他虽有过,但却使诸多宝贵书籍免于化毁地下,那时还沒有刻板印刷,可都是真迹孤品啊,这也算是有功吧,只是他行踪飘渺,藏书的飞來阁更是无人知晓在何处,世人只从其好友,当时的书画大家梨茽口里略略知道了一些藏书的名称,梨茽坦言他所看到的也只是九牛一毛,飞來阁藏书不下万卷,但仅他提到的那些书籍就足以让天下读书人艳羡垂涎了,燕怘死后,至今的一百余年间,虽屡有人号称找到了飞來阁,但皆是招摇撞骗之徒,后來有人说燕怘临终前一把大火把飞來阁烧了,也有人猜测,飞來阁本就是燕怘给自己建造的地下墓穴,取名为‘阁’是惑人耳目,他死后那些书就随他长埋地下了,各样说法莫衷一是。”
贺然见她太兴奋了,怕她一会失望,遂泼冷水道:“这些书说不定也是假的,你可别抱太大希望。”
苏夕瑶点头道:“我知道,不过据传燕怘就是东川人,兹筗侯身边也不是沒有能人,既然敢在礼单上这么写,想來就算不是真品也该是难辨真伪的珍稀古籍。”
“你有准备就好,如果他真的寻到了飞來阁,那回头我带你去看个够,或者再给他五百里土地,让他把书都送到藏贤谷去。”
苏夕瑶明眸中闪出兴奋的光芒,随即又摆手道:“如果是真的,那这些珍贵书卷还是少搬动的好,都是年代久远的东西,因我之故损坏了可是莫大之罪,还是去那里看吧。”
“万卷书,看一辈子也看不完啊,这可不行,到时你都沒功夫理我了。”
苏夕瑶横了他一眼,道:“我不会让人抄录啊,每年去一两个月看真迹也就够了。”
“那也不行,來回路上还得耽搁一两个月呢,不陪着吧,我难以放心,陪着吧,这一年倒有小半年都浪费在这上了。”
苏夕瑶撇嘴道:“需要你陪的仙子已经不少了,我去看书正好给你腾出些功夫來。”
贺然嬉皮笑脸的搂住她道:“少了你,我还哪有心思陪别人,我一会就打发人去跟李平说,要真是找到了飞來阁,干脆一把火烧了吧,免得勾我爱妻的心思。”
虽知他是在说笑,可苏夕瑶还是吓了一跳,自己这夫君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急忙立起秀眉警告道:“你要敢做出这样的事,我绝不会饶你,这可说笑不得,万一真毁了飞來阁,是要遭全天下读书人唾骂的。”
贺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现在骂我的何止是读书人,我才不在乎呢,坑杀两万降卒已让我难有清名,骂就让他们骂呗。”
苏夕瑶真是怕了他,换了语气恳求道:“你可不能把玩笑当真啊,别动了性子真做出來,好了,就算真是寻到了飞來阁,我不去看就是了,让人抄录副本來看,我天天陪着你总行了吧。”
贺然露出无赖的笑容,道:“这还差不多,那先让我亲一下。”
苏夕瑶撒气的用纤足在他脚上用力踩了一下,可当樱唇被吻住时,她还是缠绵的回应着,用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
那五箱书沒多久就送來了,苏夕瑶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第一个红木箱,里面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锦盒,锦盒间还用上好的丝绵填充着,显然送礼之人甚是懂得这些书卷的珍贵,
苏夕瑶取出上面一个尺许长锦盒,见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玄天九问”四个字,她的手指立刻就微微颤抖起來,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后,她惊喜道:“你看,这绢帛质地、墨色。”
贺然虽不懂古籍鉴赏,但也能看出里面的那摞发黄的绢帛有些年头了,从粗糙的质地也能看出些端倪,严格來讲这并不是一本绢书,因为并未装订成册,应该是那时还沒有装订的习惯,
“写的什么。”贺然歪着头看着那些古朴嶙峋的字迹,
“禾子的名篇啊,我给你读过的呀。”苏夕瑶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哦,是那本书呀。”贺然随口说着,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不过禾子他还是知道的,如同中国的孔子、老子、墨子、韩非子等人一样,这禾子是这里开宗立派的大思想家,主张的是道法自然,数百年前蔪朝势微,群雄并起,这里也如中国的先秦时一般出现了百家争鸣的状况,各类思潮风起云涌,巨星交相辉映,其实时至当前仍处于这个阶段中,一直未变的言论自由、言者无罪的风尚是思想飞驰的保障与根基,贺然很喜欢这样的时代,不过太多的流派让他记忆起來苦不堪言,甚至有把两世名人记混的困扰,因为以前的记忆太深刻了,想忘掉是不可能的,所以每逢与人谈论起这些古代先贤,他都谨慎开口,唯恐一不留神说走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