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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方很讨厌这种场合。
一群正道“衣冠禽兽”,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说着违心的话,亲热的好像一家人那样。
有意思吗?
其实所谓的高级晚宴,还真不如乡下老娘们在忙完农活后,晚上拿着蒲扇坐在大门口乘凉时,说那些张家长,李家短呢.
虽说很有嘴碎的嫌疑,可都是在说心里话好吧?
如果再神秘兮兮说下村东小寡妇,被村西老光棍给上了的桥段,那就更有意思了。
李南方喜欢那种环境,不喜欢当前。
在洗手间内愉快的撒了泡尿,又吸了支烟,李南方洗手时就琢磨着,找个客房看会儿电影。
也不知道为菲爵爷为客人在准备的客房内,有没有男人最喜欢的爱情动作片。
最好是欧美出品的。
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李南方越来越讨厌岛国出品了。
他们的前戏特别长,长的让人心烦。
在甲板上时,李南方就已经问过游轮服务生了,知道保镖们也有资格,去二楼客房内稍事休息的,毕竟他们也算是客人了。
吹着口哨刚走出洗手间,李南方抬手拍了下脑袋。
刚才光顾着琢磨爱情动作片的好坏了,居然忘记随手放在马桶边的酒杯了。
在厕所内撒尿时喝酒,也就李南方这种没品的人,才能做出来。
任何时候,都不缺少这种贱人。
越是别人不敢做,不屑做的事,他们却做的不亦乐乎。
“再回去,拿那杯喝了一半的红酒?
唉,还是算了。喝半杯酒,就像抽半截烟那样,也太没品了。”
李南方学着那些贵族,耸了耸肩时,恰好看到一个侍者,正端着银盘从楼梯上走下来,抬手就打了个响指:“那个谁,你过来下。”
可那个戴着礼帽,低着头的侍者,居然像没听到那样。
不但没过来,反而在他说完后,转身就向楼上走去。
“嚓,我说话你没听到吗?”
既然不是在国内,那么李南方实在没必要太有礼貌了,张嘴就骂。
侍者可能是个聋子,看都没看李南方一眼,加快脚步很快就上了楼。
“你妹的,老菲这是找了些什么侍应生?太不专业了,幸亏老子心情不是太糟糕,不然非得去投诉你,让你卷起铺盖滚蛋。”
李南方低低骂了几句时,一个端着托盘的女侍者,从后面长廊中走来。
托盘上,有倒好的白酒,还有提子等水果。
“妹子,这是什么酒?”
“先生,这是极品白兰地。”
“好喝吗?”
“是我们爵爷储藏六年的,品质自然没问题。”
“嗯,那我赏脸,搞一杯尝尝。对了,你这提子是甜的吗?”
“很甜。”
在游轮上已经工作三年多的女侍者,还是第一次遇到李南方这种客人,嘴里问着提子甜不甜,眼睛却贼兮兮盯着她的衣领内。
虽说看在李南方那张脸还算帅气的份上,只需他勾勾手指,她就会心甘情愿的随他去某间客房内,让他尝尝她身上那俩提子甜不甜——但这厮只动嘴巴和眼睛,却不付诸行动,又算几个意思呢?
“确实很甜。谢了,美女。”
看到女侍者衣领内那两座山中间,居然有个黄豆大小的黑痦子后,李南方立即变的正经起来,端起一杯酒往旁边走了一步,有请她先过去。
“谢谢。”
女侍者可不知道,李南方忽然绅士起来,是因为她胸前那个黑痦子,还以为他这是尊敬她呢,真心道谢后,有些遗憾的看了他一眼,端着托盘走了。
目送女侍者走上楼梯后,李南方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举杯喝了口酒,信步向走廊尽头那边走去。
就在刚才他盯着女侍者衣领内惋惜时,眼角余光好像看到有个穿红衣服的人影,走进了那边某件客房内。
因为距离有些远,又是在不经意间看到的,所以李南方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最多只能确定,那是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女人。
只要是女人——当前就能引起李南方注意。
这倒不是说,他对女人有什么非礼企图,纯粹是因为当前心里有些烦躁,只想快点渡过这无聊的晚宴。
担心闵柔,却不知道该去哪儿搜救她的感觉,让无所事事的李南方几乎要崩溃。
他希望在等待晚宴结束的这段时间内,能找点事来做,稀释他心中的烦躁。
不然,刚才他也不会和那个女侍者,废那么多话了。
侍者们还有工作要忙,大卫哥他们还要演戏,去找那个傀儡女汉姆吧,又有欺负弱女子的嫌疑——特么的,该怎么渡过这段无聊的时光?
无所事事,内心空虚的李南方,抬头把那杯极品白兰地一饮而尽,快步向走廊尽头那边走去。
就在零点零一秒之前,李南方又看到一个男人,从那边楼梯上走下来,四处张望着,闪身进了某个房间。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西装,是个保镖。
来参加晚宴的路上,大卫哥就曾经告诉过李南方,为区别慈善家与身边保镖的身份,今晚前来游轮的保镖们,可以穿西装,但不要打领带,或者领结。
大卫哥解释这点,就是在暗示李南方:“你既然要冒充我的保镖,那么最好把脖子里这个领结给摘掉。”
就因为脖子里的领结,李南方才觉得他至少多了八个百分点的帅气——却要摘掉,心里当然不高兴了。
不过,看在必须以保镖身份登船,来彻查人贩子汉姆的份上,李南方唯有忍痛割据一些帅气,来衬托着红领结的白大卫,更加玉树临风了。
“刚那个女的,好像就去了那间客房内。现在又进去个保镖,鬼鬼祟祟的样子。呵呵,老子总算是找到点能打发时间的乐子了。”
李南方高兴了起来,加快了脚步。
他决定了,他要去开门。
假装要进屋休息的样子。
尽管他早就看到,每间客房的门柄上,都挂着个正反面写有“有人、没人”字样的铁牌了。
客房内有人时,人家就会把牌反过来,就不用担心别人去打搅了。
但他们,必须得担心李南方——
这货,为了打发时间,真能做得出先把人家牌子翻过来,再大力开门,来惊到里面那对偷情鸳鸯的事。
穿礼服的女人,借着酒宴还没结束,慈善募捐还没开始的这段时间,抓紧时间与手下寻欢作乐的行为,简直是太让人不齿了。
也间接拉低了所有客人的素质档次。
李南方也是客人中的一员,所以他觉得,他是有权利,也有义务,来维护整个客人群体的尊严。
当然了,如果红礼服女士能像女汉姆那样风骚性感,为堵住李南方那张嘴,就主动对他宽衣解带的话,那么李先生就不会太在意,整个客人群体的尊严了。
走到走廊的一半时,吹着口哨的李南方,忽然猛地回头,向后看去。
有个女侍者,正走向楼梯。
两个穿着礼服的贵妇,手挽着手,低声谈笑着什么,从楼梯上刚走下来。
端着托盘的女侍者,马上就闪在了旁边,微微弯腰,低头。
两个骄傲的贵妇,看都没看她一眼,走向了洗手间。
她们对待女侍者的态度,就像李南方猛回头看到的这一切那样,都很正常。
可那种让李南方忽然做出这个动作的不正常感觉,又是来自哪儿?
就在一刹那之前,李南方突觉有两道邪魅、阴狠的目光,正盯着他的后背。
让他全身的神经,都攸地绷紧。
沉睡在气海丹田内的黑龙,也像屁股上着火了的兔子那样,猛地冲天而起,带着不安的恐惧。
毛骨悚然。
身在伦敦的李南方,居然感受到了他在青山小姨家别墅前,才会有的那种可怕感觉。
很快,两个骄傲的贵妇,走进了洗手间内。
谦让她们先行的女侍者,也端着盘子,迈步走上了楼梯。
因为楼梯侧面有保护人不会失足的墙体,所以李南方是看不到楼梯上,有什么人存在的。
但他能听。
在封闭性很大的船舱内,所有声音都能被放大几倍。
他只需闭上眼睛,凝神细听,就能清晰听到端着托盘的女侍者,迈步走上楼梯的脚步声。
就像她在走廊中那样,脚步轻快,没有丝毫的停顿,很快就自然消失在了楼上。
她的脚步声告诉李南方,她并没有在他看不到的楼梯上,遇到任何人。
不然,哪怕是遇到同事,她不用谦让,可脚步也会有所停顿的。
楼梯上没有人。
楼上,却有数百人。
李南方要想从数百人中,找到肯定已经化妆过的杨逍,几乎没有任何的希望。
这样,他就没必要过去了。
“杨逍,你个阴魂不散的,果真来英格兰了。”
“只是,你总躲在背后,偷窥老子,又算什么呢?”
“还有,你为什么要帮我杀人呢?”
望着楼梯口那边,李南方自嘲的笑了下,转身。
口哨声,又响了起来。
李南方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怕杨逍,就像不知道那个怪物,为什么总是躲在背后,偷窥他。
他只知道,他早晚都要和杨逍决一死战!
也许,他们俩人天生就是敌人。
不然,李南方又没欺负他妹子,更没勾引他老婆,他凭什么要给李南方那种可怕的感觉?
至于杨逍为什么现在不搞他,李南方不想去多想。
想不通的事,非得想破脑袋也要去想的行为,绝对是傻比行为的。
李南方不屑去当个傻比,他只需等。
等杨逍亲口告诉他,为什么。
当他走到走廊尽头,来到那个翻牌上表示有人的客房前,伸手去翻牌时,那种几乎让他发疯的毛骨悚然感,再次自背后升起。
这次,他没回头,甚至口哨声都没停顿,翻牌后抓住门把,用力摇晃了起来。
“李南方,你这是在等我主动出现,告诉你为什么吗?别心急,你早晚会知道的。”
杨逍慢慢缩回脑袋,阴阴的笑了下:“我保证,到时候你会大吃一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