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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这里能用呢。”王辉看着手里的人民币,有些无奈。
闻强笑道:“这里还是美元硬。”
说着,他掏出美元,开始叽哩哇啦得和服务员交流。
最后男性服务员笑着朝旁边一指。
“走,去换点儿阿富汗尼。”闻强道。
阿富汗尼,又称阿尼,当地流通的货币。
虽然历史上,这阿尼的币值曾经坐了过山车,但是现在趋于稳定。
“我也换点儿。”刘丹也拿出了一些美元。
王辉看看闻强,又看看刘丹,苦笑:“你们是有备而来,咋就不跟我说呢?”
刘丹美眸流转:“辉总,是我把你拉过来的,当然要管你的花销咯。”
“那就是,我吃你的软饭呗?”王辉随口接了一句。
“怎么?软饭送到你面前,你还不吃么?”刘丹也笑着反问。
话一出口,觉得有些暧昧,刘丹脸色微微一红,就转头去换汇了。王辉也觉得自己的嘴有点儿比脑子快,尴尬一笑,跟了过去。
换汇的机构其实属于机场本身自营。
在正常国家,换汇不可能这么简单,但这里是阿富汗,根据闻强的描述,别说机场了,就路上都能遇到换汇的摊点。
你在中国试试?
那是不可能出现的。
让王辉意外的还有很多。
换汇的时候,闻强叮嘱刘丹,都用整张一百的美元去换阿尼。
刘丹想用一些五十面值的美元换,被闻强阻止了。
“不行,汇率不一样,用散钱换要亏。”闻强道。
来接王辉刘丹团队的中国人也解释了一下,众人这才明白。
一百美元,如果是整张,那么大概和阿尼的汇率在一比九点九左右。也就是一百美元能换九百九十多阿尼。
但是如果是零钱,比如俩五十面值的美元凑成一百再去换,汇率会跌到八点八左右。
里里外外,要亏一百阿尼。
“为什么会这样?”王辉不太懂,“都是一百美元,怎么还不一样?”
来接机的中国人表示,因为阿尼一直在贬值,所以大面额的美元的币值越来越坚挺,而且关键时刻,五十美元其实是没有用武之地的。
“我本来以为这阿尼不值钱的!”王辉叹息。
美元和人民币的汇率多年一直在六七之间,阿富汗遭受战火摧残多年,竟然还能保持一千以下的汇率,确实有些意外。
闻强呵呵一笑:“王总,你是不是觉得阿富汗已经烂成泥潭了?这里的货币是不是应该跟天地银行的币值一样?”
“难道不是么?”王辉反问。
一个经历了几十年战争的国家,怎么可能不烂?怎么可能不物价飞涨?怎么可能维持相对稳定的币值?
“所以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多走走多看看,你就知道了。”闻强淡淡一笑,“我也有好些年没回来看看了,不知道变化大不大。”
王辉从闻强的眼里看到了感喟和怀念。
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想到些什么。
被闻强教育了一顿,王辉很“乖巧”得点点头,刘丹看得捂嘴直笑。
王辉郁闷咕哝:“笑什么,我就是没见过世面啊!”
“没有笑你,我就是……和你也差不多啦。”刘丹故作淡定得拍拍王辉肩膀,“我也是第一次来!”
走出机场,早就等候在外面的接机人员立刻走上来,为所有人穿戴防弹衣。
闻强也立刻闭嘴,不再人前显示自己会当地语言的事儿。
直到此刻,紧张感才慢慢凸显。
“这么严重?”王辉问道。
带队的阿富汗人操着一口还算不错的汉语严肃道:“以防万一!”
王辉眉头一挑:“你的汉语真不错!”
“谢谢!”阿富汗男子微笑点点头,又恢复了严肃。
据介绍,他的名字叫赛义德,喀布尔本地人,是一名退役的军官,现在做一些保安工作。
赛义德表示,在阿富汗不少中国人在做生意,进行贸易。
比如日用品,宝石,矿产等等。
如果逛街的话,街边摊位卖的衣服,被褥,肥皂牙膏等等日用品,基本都是中国制造。
所以,保安团队中有不少人都会说汉语,区别只是说得好不好罢了。
日常的交流,基本都可以应对。
王辉点点头:“这就叫国家软实力吧?”
刘丹笑道:“这叫近水楼台。”
王辉也笑了。
是的,今日不同古时,并不用通过瓦罕走廊来运送物资。
尤其是阿富汗百废待兴,到处都是商机,不少中国人眼睛都绿了一样得冲过来。他们的贸易,保证了阿富汗最低限度的物资供应。
“从机场,到喀布尔,我们中间不停车。”赛义德叮嘱了一句,然后通过无线电告知头车出发。
车队的头车与王辉刘丹乘坐的二号车,都是美制的悍马,沙土色的车身,粗壮的轮胎,车顶架设的机枪,庞然大物也。
而车内的装饰,近乎于无。
只有为了防止人脑袋磕碰而专门加装的软面顶棚。
这是王辉第一次坐悍马,说实话,座椅太硬,屁股咯得有点儿疼。
完全没有想象中坐悍马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唉,还以为是享受呢。”王辉苦笑着拍拍座椅。
闻强呵呵一笑:“打仗的时候,这都是战斗车辆,除了防御和火力,其余的一切都被削减了,你看看这防弹玻璃!”
说着,闻强抬起胳膊肘敲打了一下车窗。
玻璃发出闷响。
刚才上车的时候,王辉注意到了,这车窗的玻璃是特意加厚过的。
大概有多厚?
二十公分左右。
远远看去,就像是在车窗位置加装了一块透明大板砖。
那感觉,相当硬派。
车子行驶在路上,十分平稳。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在路上发现明显的坑坑洼洼。
如果忽略路边偶尔出现的一些被烧毁的车框架的话,可能王辉会忘记这里是被战争笼罩的地方。
“我以为这路都被破坏掉了。”王辉看着平整的公路,依然意外。“坏掉了,然后又重新修过。”赛义德比比划划道,“你们中国人修的,后来大家都想明白了……炸了路,想要进喀布尔的都变得很难,所以,就都不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