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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此言,可谓杀人诛心。
这一句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戳进吉乌拉德的心坎里。
但是,你不能反驳燕七的话。
燕七说的没错。
几天之前,吉乌拉德也不将暹罗国主放在眼中。
别看暹罗国主头上顶着国主的光环,但实际上,已经被吉乌拉德给架空了。
吉乌拉德若是在朝堂上放个屁,暹罗国主马上就会包揽到自己头上,说是自己放的。
这就是实力使然。
燕七若是以前说这种话,吉乌拉德只会一笑了之。
因为,这是事实,也是实力的强大体现。
可是,现在则不同。
局面大变。
吉拉德家族刚刚损失了三十万水军。
虽然,名义上这些水军是暹罗国的水兵。
但实际上,这些水兵都归吉拉德家族控制。
现如今的吉拉德家族,经过惨败,已经是没了牙齿的老虎。
没了牙的老虎,看起来威风,但恐怕连一只狼也打不过吧?
更何况,会有一群狼扑上来。
燕七这句话的诛心在于,戳中了吉乌拉德的痛处。
曾经,吉乌拉德家族有多么风光,那么,从现在开始,就会有多么狼狈。
这些年,吉拉德家族可没少得罪各大家族的势力啊。
上升期的吉乌拉德家族,到处扩充实力,当然会挤压和强占其他势力的资源和地盘。
现在,吉拉德家族落败了,不知道会遭受多少凶猛反扑。
吉乌拉德心事重重,眉头深深拧在一起,向燕七勉强一笑:“燕大人说笑了,我们吉拉德家族终生侍奉暹罗国主,焉能对国主不尊敬?”
燕七盯着吉乌拉德,微微一笑:“这不叫不尊敬,这是实力使然。以我对吉乌拉德族长的了解,凭你的能力,凭你在军、政、经方面的才干,你做丞相真是屈才了。你的能力,远超暹罗国主一百倍呀。而且,不仅我这么认为,恐怕暹罗朝廷上下,也是这么想的吧?”
日!
这话可不敢说。
吉乌拉德惊出了一身冷汗:“燕大人千万不
要妄言,我从没有这么想过,燕大人万万不要陷我于不义呀,请您口下留情,口下留情呀。”
“哈哈哈哈。”
燕七眨眨眼:“我不过发自肺腑的说点实话,吉乌拉德族长却成了惊弓之鸟。何必呢?你我之间说话,法不传六耳,我不说,你不说,还能传出去?”
“呵呵呵。”
吉乌拉德勉强一笑,急忙转移话题:“燕大人快请坐。吉拉德,快去为燕大人上好茶。燕大人不要谈论我了,还是让我多多了解一下燕大人吧,实不相瞒,燕大人如日中天,诸国朝廷,谁不知道燕大人的厉害之处。”
燕七挑了挑眉毛,盯着吉乌拉德,眸光犀利:“既然吉乌拉德族长知道我的厉害,为什么还非要介入安南时局呢?这不是口不对心嘛?”
“哎,这个……”
吉乌拉德脸色讪讪:“请燕大人见谅,我与德王关系莫逆,朋友之交,德王向我求援,我总不能作壁上观吧?”
燕七向吉乌拉德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吉乌拉德族长如此重情义。我还很小人的认为,是你贪恋德王许诺的十所城池呢?哈哈,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喽。”
“咳咳咳……”
吉乌拉德臊了一个大红脸,避开燕七的眼神,不好意思与之对视。
华翼在一边看着,美眸流盼,笑而不语。
大人真是当场打脸呢。
都说揭人不揭短。
大人偏偏揭吉乌拉德的脸,而且,脸皮都要撕掉了。
好残忍。
燕七看着吉乌拉德尴尬的嘴脸,心里偷笑。
他可不是来和吉乌拉德攀交情的。
而是来索取利益的。
既然是为了索取利益,那当然要拿出谈判的态度。
谈判嘛,就是要对方难受。
若是不能让对方难受,那就不是一个称职的辩手。
燕七句句含沙射影,刺痛吉乌拉德的神经。
效果,立竿见影。
吉乌拉德再也承受不住,急忙转移话题:“燕大人此来,特地见我,有什么事情吗?”
燕七道:“你我之间,无仇无怨,这一次交手,也
是个意外,我呢,还是有心与吉乌拉德族长结交的。所以呢,我特地让吉拉德大将军介绍我与你相识。”
“哦,对了,交战之时,我对属下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攻击吉拉德将军的战船。幸好,他们都肯听我的话,两千九百九十九只暹罗战船被摧毁,唯独留下吉拉德将军所乘的最后一艘战船。”
吉拉德站在一边,听了燕七的话,一张老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
不过,他没办法反驳。
他也不得不承认,燕七所言俱是实情。
可是,燕七就这么赤果果的说出来,当真尴尬。
吉乌拉德明白燕七的意思,急忙表态:“燕大人有心了,燕大人如此仁义,让我佩服。”
“佩服不佩服什么的,并不重要。”
燕七笑看吉乌拉德,重要的是:“我们大华乃是仁义之邦,讲究的是投桃报李。我为吉乌拉德族长投桃,想必吉乌拉德族长也愿意为我报李吧?”
吉乌拉德心里明镜。
燕七的勒索已经开始了。
说什么投桃报李,纯属扯淡。
勒索就勒索呗。
说的那么好听。
恶心。
吉乌拉德纵然很愤怒,但身为战败的一方,连表示愤怒的权力都没有。
你敢表示愤怒,直接做掉你,还哪来的愤怒?
那就是无能狂怒。
最没用的。
吉乌拉德乃是分外睿智之人,笑着回应:“燕大人对我们吉拉德家族的恩德,我没齿难忘。我真想要报答燕大人,只是,我该怎么表示呢?请燕大人提点一下。”
燕七微微一笑,拿出海域图,指了指地图上的淡马锡:“我夜观天象,发现这个地方风水不错,我很喜欢,符合我的气场和八字。不如,就送给我建造个私人别墅吧。”
“什么,你要淡马锡?”
吉乌拉德脸色突变,豁然站起,直勾勾盯着燕七,呼吸急促,控制不住发抖的胳膊:“这……这怎么能行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燕七云淡风轻,笑容可掬,春光满面:“怎么就不行呢?我觉得很行,十分行,相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