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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任菲琳细声细气地说道,“多谢裴少好意,不过今天的来宾中恐怕有不少人等着与裴少说话呢,更有不少千金等待着裴少的垂青,菲琳就不占用裴少宝贵的时间了,希望裴少今晚玩的愉快。”
裴远晟挑了挑眉笑道:“所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菲琳小姐今天不是看了裴某好几眼吗?裴某还以为被菲琳小姐相中了呢,如今看来是裴某自作多情,可实在是伤心啊……”
任菲琳心道这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她不清楚他的目的,但直觉告诉她对方绝对不怀好意,于是做出一副惶恐的姿态道:“裴少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菲琳哪里敢伤裴少的心,众所周知裴少风华绝代堪称承北的少女杀手,谁看到裴少不暗自倾心啊?只是菲琳实在是早已心有所属,没有荣幸高攀裴少,还请裴少谅解,像裴少这样的人中之龙,只有德才兼备的上流千金才足以匹配,依菲琳看,今天的东道主朱家的千金朱维英小姐就十分不错,正好朱小姐今年双十年华读的又是金融管理,若是和裴少站在一起,才真是十足的一对金童玉女呢。”
“是吗?”裴远晟一脸玩味地看着任菲琳道:“真可惜,我只对菲琳小姐这样弱柳扶风的美女有兴趣呢,朱小姐再美丽,在我心里也无法与菲琳小姐相比啊。”
那位朱维英小姐本来就一直在附近等待时机来正式与裴远晟认识,刚刚听到任菲琳一番话更是蠢蠢欲动,只等裴远晟问起来就马上假装路过然后出现在裴远晟面前闪亮登场,谁知道裴远晟竟然直接表示她比不上任菲琳,朱维英瞬间大受打击。但她心里却半点不恨裴远晟,只是恨恨地瞪着任菲琳的背影,心里狐疑地想着,莫不是这个贱女人在裴远晟面前搔首弄姿,一面假意帮自己牵线,一面却想尽办法吸引裴远晟的注意?
是了,裴远晟刚刚都说今天一来任菲琳就故意看了他好几眼,这个任菲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亏自己送了她那么多名牌珠宝,原来她竟然是个卖弄风情和自己抢男人的小浪蹄子!
任菲琳浑然不知裴远晟三言两语,就已经让自己被朱维英嫉恨上了,只不安道:“裴少还是别夸我了,听的我都晕晕乎乎了……”说着,伸手扶了扶额头,面色虚弱道:“菲琳恐怕真的有些不适,再呆在这里唯恐失礼,真是不好意思了裴少……”
“菲琳小姐干嘛这么客气?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裴某马上就会亲自开车送你回家了。”裴远晟笑笑说:“哦,对了,忘了问菲琳小姐,是回哪个家?”
任菲琳脸色煞白,摇摇欲坠地看了裴远晟几眼,突然眼皮一翻,身子晃了晃直接软倒下去。
裴远晟无语道:“说晕就晕,菲琳小姐还真是专业啊。”
其他人却顾不上去想任菲琳到底真晕还是假晕,纷纷围过来,还有人大声嚷嚷着快叫医生过来。
不一会儿,朱家马上找了医生来,经过初步诊断,医生表示任菲琳只是身体虚弱情绪起伏过大所以才突然晕倒,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人群这才散去,宴会继续进行。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扶着任菲琳去休息,而成母心中却以为任菲琳的晕倒和自己对她说的那几句狠话脱不了干系,居然自责不已,跟着医生一起去了休息室照顾任菲琳。
成母和任菲琳走后,唐笑整个人才彻底放松下来,裴远晟、阿猛、闵秋寒三人和唐笑一起挑了宴会厅僻静的一角站着,裴远晟和阿猛各执一杯酒,闵秋寒因为怀着身孕,手里被阿猛塞了一杯热可可,裴远晟本来也给唐笑拿了杯热饮,但唐笑摇了摇头,自己拿了一杯淡蓝色的起泡酒慢慢喝着。
“怎么,心情不好,想借酒浇愁?”裴远晟一脸好奇地道。
闵秋寒立刻紧张兮兮地望向唐笑:“笑笑,你怎么啦?”
阿猛的目光也投向了唐笑,虽然算不上特别熟,但裴远晟和闵秋寒的朋友,自然也是他阿猛的朋友。
三人的关心让唐笑一阵感动,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想喝酒。人生在世,每个人都会有想喝两杯的时候,不是吗?”
裴远晟噗嗤一笑道:“哟,唐医生也学会喝酒了?真稀奇。我看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你要是不说,我可就自己猜了。”
唐笑无奈道:“真的没有心情不好。”
裴远晟冲她摇了摇手指说:“别想骗我,你忘了,在我裴远晟面前,女人藏不住秘密,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懂女人。”
闵秋寒惊奇地瞪大眼睛,轻声“啊”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为裴远晟的厚脸皮感到震惊,还是真的没见过自诩懂女人的男人。
阿猛伸手搂过闵秋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沉稳道:“别听他瞎说,裴子就喜欢乱忽悠人。”
唐笑一脸好笑地望着裴远晟:“怎么办,你的谎言被无情地戳穿了。”
裴远晟老神在在地摇头:“非也非也。”
唐笑喝了两口酒,放松了不少,眼神也比平时要更亮一些:“那你猜猜吧,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说实话,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要是你知道的话,不妨告诉我,让我也对自己更了解一点,虽然我和阿猛一样,”她蓦地笑了笑说:“裴远晟,你就是个大忽悠。”
裴远晟听了这话,一双桃花眼轻轻眯起,凑近唐笑道:“你真想听?”
唐笑微微退后了些,说:“你说吧。”
裴远晟水墨般氤氲的双眸定定地望了唐笑一会儿,轻笑一声开口:“笑笑,你不想生孩子。”
唐笑一惊:“为什么这么说?”
裴远晟说:“我早说过了,我了解女人,尤其了解你。”
一旁的闵秋寒不解道:“为什么笑笑不愿意生孩子?”
她实在是搞不懂,小孩子那么可爱,为什么笑笑不愿意?难道做女人最幸福的事情不就是看着自己的小孩长大吗?
裴远晟看着闵秋寒,嘴角含着一丝微笑:“闵小姐,你和笑笑虽然是朋友,但是在孩子的问题上,恐怕你们的想法完全不一致。”
闵秋寒呆呆地注视着他,懵懵懂懂地说:“啊?”
裴远晟说:“闵小姐,你认为孩子是什么?”
阿猛皱了下眉说:“裴子,你跟唐笑的事,扯到秋寒身上干什么?”
他害怕闵秋寒受刺激,作为裴远晟的朋友,他太了解这个家伙会说些什么了。
在他决定和闵秋寒在一起时,裴远晟就提醒过他关于孩子的事情,坦白说作为男人,他其实更想要一个自己和秋寒的孩子,但是秋寒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那种坚持,让他只能无条件支持她。
一个男人,如果不能够包容自己的女人,那还算什么爷们儿?
裴远晟在这点上和他意见不统一,裴远晟认为孩子后患无穷,他们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裴远晟选择尊重阿猛的选择,但阿猛知道,只要有机会,裴远晟还是会劝闵秋寒放弃孩子。
因此,他根本不想让裴远晟有跟闵秋寒洗脑的机会。
还有什么比一个既了解女人,又舌灿莲花,又长着一张女人无法拒绝的脸的生意人更可怕?
阿猛真心地讨厌裴远晟这种过分精明的生意人。但奇怪的是,他又打从心底里把这家伙当好哥们儿。
谁叫他们曾经有过过命的交情,两人的父辈又曾是至交好友呢?
阿猛思忖间,裴远晟已经开口:“阿猛,你知道的,这不是我和唐笑的问题,孩子,是每对男女之间都存在的问题,这问题必须有一个答案。所以我必须搞清楚,孩子对于闵小姐,对于笑笑,到底是什么。”
阿猛叹息,闵秋寒睁着一双剪水双瞳缓缓答道:“孩子,是希望,也是女人最大的寄托。”
“希望?寄托?”裴远晟笑道:“闵小姐,我不得不说,你这种想法,相当的幼稚。”
闵秋寒和唐笑一起看向裴远晟,只听裴远晟继续道:“孩子,生下来以后,你确实担负着抚养他,直到他拥有独立生存能力的责任,但是孩子不是女人的希望和寄托。你的希望和寄托,凭什么要让孩子长大后帮你实现?为什么不自己实现,而是强加于另一个人身上?哪怕他是你生的,他就一定要唯你命是从吗?”
闵秋寒怔怔地说:“我,我只是……只是希望他做一个幸福快乐的人,也会尽全力支持他。”
“闵小姐,请问你确定你有能力让你未来的孩子幸福快乐吗?你的全力支持就能担保他幸福快乐吗?换句话说,你认为这件事很简单?所以,你自己做到了吗?敢问闵小姐,你幸福快乐吗?”
裴远晟一连串的问题几乎让闵秋寒无力招架,她畏缩地望着裴远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