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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涧眉头微蹙:“宓小姐,这是我的私事。”
“你收没收?”
郁涧沉默几秒,像是好奇,又像是质疑:“宓小姐,我收不收跟你有什么关系?”
“问问。”初筝语气随意,辨不出任何情绪:“你收没收?”
“……没有。”
没有就好。
初筝低着头将车子里的东西往收银台上放,灯光落在她侧脸上,像是铺上一层浅淡的光晕,珠玉般细腻的质感。
郁涧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女生真的很好看。
初筝把最后一样放上去,郁涧立即移开视线,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
初筝趁收营员还没弄完的空挡,直接站到郁涧旁边,用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问:“她送的什么花?”
“宓小姐你打听这么清楚做什么?”
“不能说?”
“……不记得了。”郁涧将手机转向收营员。
“你肯定记得,你不想告诉我,你收了她的花。”初筝平静的得出结论:“你骗我。”
郁涧手指抖了下,屏幕直接暗了下去,收营员还没扫,郁涧连忙重新打开手机。
滴——
收营员扫的是突然递过来的手机——初筝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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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筝拎着东西离开超市,郁涧跟在后面,他也拎了东西,本来不想让初筝拿,但她直接抢了过去,丝毫不顾及自己病人的人设。
郁涧快走两步,和她平行:“玫瑰花。”
“嗯?”郁涧突然冒这么一句,初筝没反应过来。
郁涧解释:“她送的玫瑰花。”
玫瑰花?
男孩子也喜欢玫瑰花吗?
男孩子喜欢花吗?
初筝脑子里冒出这么几个带问号的问题,但最后都被她扔到角落去了。
管他喜欢不喜欢呢。
郁涧说完那句话就再也没出声,沉默的带着初筝回家。
郁涧住的跃层公寓,装修风格黑白为主,压抑单调,看不见多少鲜明的色彩,像是突然踏进黑白世界。
他将东西放下,给初筝拿了没穿过的鞋,然后请她进去。
“随便坐。”郁涧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忍了忍,没说出来:“你喝什么?饮料还是白水?”
“都行。”我不挑的!好人卡给的就算是毒药……那是不能喝的!
郁涧给她拿了杯温水。
“那你坐会儿,我去做饭。”郁涧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他现在都还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她就要来自己家里吃饭了。
他怎么就没拒绝呢!
郁涧拿着东西进厨房,先洗手消毒,然后开始准备食材。
厨房是开放式,可以清晰的看见客厅的人。女生坐在那里,低头看着手机,带上了耳机,只占据沙发一点位置,好像知道这里的主人不喜欢别人触碰别的东西一般。
这本来就是他要的结果。
但现在瞧着,他心底反而有点过意不去。
郁涧将心思收回来,专注的开始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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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涧很快就把几个菜弄好,他端到桌子上,从另一边走到沙发后面。
他往初筝手机上瞄一眼,画面有点熟悉。
好像是……
最近热播的电视剧。
郁涧下意识的在心底打了几个问号。
她也会看这种剧?
他知道是因为医院的那些小护士,整天讨论,不时还能看见他们看,医院病房的电视偶尔也会放。
她这个年纪看这种剧确实正常,可不知道为什么,郁涧就是不能将两者间划上等号。
郁涧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那么多想法,他摇摇头,将那些念头甩开。
“咳……”郁涧轻咳一声:“吃饭了。”
初筝取下耳机,将手机往兜里一揣,心底慌成一批的N次方。
好人卡刚才站了多久?
看见我在看什么了吗?
初筝镇定的问:“可以用下洗手间吗?”
郁涧指了个方向:“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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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筝虽然不挑剔,可是她本身就要忌很多东西,所以郁涧做的东西都是很平常的小菜。
“你平时在外吃饭也要注意,最好是不要在外面吃。”郁涧忍不住职业习惯。
初筝哦了一声,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郁医生给我做吗?”
“咳咳咳……”
郁涧被呛到,他起身朝着洗手间过去,好一会儿才出来。
郁涧用纸巾擦着手指,干净之后,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宓小姐,我今天请你吃饭,是因为院长的吩咐,我希望你不要误会什么。”
初筝认真脸:“我没误会。”
郁涧盯着初筝,后者眸光清透平静,里面没有掺杂任何暧昧或者别的情绪,正经严肃得是他想多了一般。
房间陡然陷入安静下来,只有旁边运行的空气净化器轻微的声响。
郁涧移开视线:“吃饭吧。”
可能是段芮欢的行为,导致他有点神经质了。
她也许……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郁涧不知道是是,大佬初筝不但有想法,而且想法很多。
吃完饭,郁涧要送初筝回去,初筝大手一挥,直接拒绝,自己一个人走了。
郁涧回到公寓,看着桌子上剩下的菜,给院长发个完成任务的消息。
[院长:这小姑娘不错,郁医生,我看她是冲你来的,你们认识?]
[郁涧:……]
院长一天那么忙,肯定不知道初筝在这里住院的事。
郁涧简单解释两句,院长恍然大悟。
[院长:这不还是冲你来。]
[郁涧:……]
[郁涧:院长,今天拍的照片,能给我一张吗?]
今天他们合影的那个照片。
[院长:可以啊。]
院长很快将照片传过来。
郁涧看着中间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和院长回了一句谢谢。
郁涧结束和院长聊天,把手机扣在桌子上,他撑着桌子边缘,望着已经冷掉剩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收拾。
叮咚——
郁涧还没想好怎么收拾,门铃忽然响了。
郁涧打开门,视线瞬间被一束巨大的玫瑰花侵占。
有个脑袋艰难的从后面探出来:“您好,请问是郁先生吗?”
“是……”
“您的花,请签收一下。”
郁涧垂着的手缓慢握紧,心底像是被谁挠了一下,隐隐有个答案,可又不敢确定。
他问:“谁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