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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到钢化玻璃里那三具尸体时,终于知道什么叫行尸走肉了,也明白为什么龙五他们会知道,就算母体死了,腹中的蛇胎依旧会长大的原因了。
我转眼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龙五,整个地底的人都穿着防化服,就连那些剥蛇皮的黑衣人,似乎都有着隔离作用,搞得好像搞什么生化研究,而不是灵异事件一样。
白水脸色发冷,带着我以符纹隐身,带着我漫步在那一排排病床之中走过,看着那些孕妇因为被灌入蛇肉和血,小腹慢慢涌动,紧眯着眼睛看着那些笼子里的蛇。
看那袋装的血极有可能是人血,却又混着绞成泥的蛇肉,这样混合喂下去,和地底的母体当真没有任何区别了。
他们或许想着将蛇胎养大,再进行下一步的研究,所以用这么重口的东西喂着这些孕妇,免得体内的蛇胎再化形出来,给自己渡精气。
整个地底空旷,并没有隔开,放眼望去,好像一个大型的养殖场。蛇肉混合着人血灌入孕妇嘴里,这些孕妇紧闭着眼,神情十分古怪,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吞食着灌入的血肉,有时吞咽不及,血肉从嘴角涌离,丝丝泛白的蛇肉沫染着血,沾在脸侧,看上去诡异得很。
在让人作呕的血腥味中,白水拉着我走到了尽头,一共四排,一排十张床,虽然还没满,却了有三十四个了,加上玻璃房里那三具尸体,以及我们发现的那三个,刚好凑了四十个。
这些孕妇里是最久的也就两个月左右,按白水说的,怀上蛇胎得有情感,那么播种的那个,得相当有魅力才行了,要不然看这数量,估计是一天怀上一个,也不怕弄虚了身体。
白水不肯认同我所说的是他精气进入阴河导致怀孕,就是否认这些蛇胎都是他的种,这会看着被灌着血肉的孕妇们,他的脸色更不好了。
朝我沉重的点了点头:“动手吧。”
喜当爹固然高兴,可这一下子叫爹的太多,也会懵逼的吧?
我突然有点同情的看了一眼白水,却见他眼里怒气翻滚,吓得我立马握着沉吟刀,符纹飞快的闪过,以最后的速度弄倒了所有人。
跟着引动魂植将电梯门紧紧拉住,这地底共八层,上面还有很多人,而且似乎并不会进入这第八层,但多少还是有厉害的角色。
我不敢过于搞破坏,免得被发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水立马化出冰气将病房上的孕妇全部装入一座座冰鼎中,连同那三具尸体都没有放过,然后用白帕一包,带着我从电梯离开了。
这么多孕妇让祸蛇一个个的吞食也要点时间,连人一块带走自然是最好的,只可惜祸蛇只有一条,养起来也难,要不然还真想养上个几条。
我们直接回的青要山,这次进去结界时,半点动静都没有,好像青要山没人了一般。
白水带着我直奔当初养人头蛇的山洞,一进去就将冰鼎放了出来,然后朝我沉声道:“将祸蛇放出来。”
看样子他这次是真的怒了,这并不是当初知道我是游媚转世的磅礴而出的怒意,而是一种隐忍不发,也无处发泄,却又一直在上涨的怒意。
他这次是真的被这记闷棒,而又无法解释给恶心到了。
我掏出骨坛,坛女捧出祸蛇,看到又有这么多怀蛇胎的,咂舌的看着白水,但一看到白水的脸色,强大的求生欲,让她又立马爬回了骨坛里去,连坛子都缩小了几分。
“要不用蛇骨雄黄酒打胎,然后再用地火将打下的胎儿解决掉?”我见祸蛇鼓鼓的大肚子里,刚吞下去的三个蛇胎还在扭动,似乎并未消化,这次来了三十多个,而且还是被喂养过的,万一它没搞定,反倒让里面的蛇胎破体而出,那就麻烦了。
这些蛇胎和我们看到蛇鳞木棺材的建木胚胎不同,那些胚胎都是单独的,用地火烧了就好了。
而蛊寨那十几个怀了建木胚胎的妹子,被草鬼婆强行以蛊蝎入体,虽然拉出了胚胎也觖掉,可那些妹子也没了性命,但这些孕妇大多都是普通人,只能用最安全的法子。
白水看着我,然后掏出一条蛇骨给我,里面还有着一道残存的神魂,正是螣蛇的。
以神蛇骨泡雄黄酒自然是最好的,可这些孕妇体内的蛇胎好像挺强大的,我掏出当初云长道留给我的那条人首蛇身骨,朝白水晃了晃,然后直接丢进了骨坛之中。
“我来泡酒,你去看看武罗和帅哥吧。”白水也是泡过蛇骨雄黄酒的,当初是为了打掉小白,没想上次没用到,结果手练顺了,一次就要对付这么多。
知道他这是想独处一下,这件事情太过于伤男人的自尊,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就像我找借口说是他精气汇入阴河,让这些女子受孕,他就有点生气,因为我不相信他,依旧怀疑那些蛇胎是他的。
我不计较就显得不在意他,计较了这些蛇胎似乎和白水怎么也脱不开干系,所以还不如避开。
将骨坛留给他,又拿出要用到的药材和黄酒,走出了山洞,却见白水依旧站在那里,看着那些冰鼎,背对着洞口,所以看不到他的神情,却显得身影有几分落寞。
我引着魂植将洞口封住,这才慢慢朝黑白双龙潭走去。
那里从上次我变为尸婆身,又以小白的蛇蜕封住后,就好像安静了下来。我去的时候,武罗一身黑色的丝质长裙,赤脚站在潭边。
而帅哥却抱着膝盖坐在那两潭分界的建木根上,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白龙潭,又时不时看了看黑龙潭。
白水相信帅哥,所以当他阻止我杀重瞳子,并任由共工解决母体时,就算重瞳子伤了小白,也还是让我停住了手。
我走过去,坐在石头上,看着帅哥道:“我们渣爹联盟连爹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认的?有事情摊开了说,就没什么了!”
“可你爹云长道还活着,你娘也不算死了。”帅哥声音里带着丝丝怨怼,看着我的手腕道:“而我们却没有回头的路。”
想到绿腰死时,帅哥那种如疯如狂的模样,我只得止住话题,跟他一样,抱着膝盖坐在石头上,想了一会还是将那些几乎可以说是白水复制版的蛇胎跟他们说了。
“这些蛇胎和怪胎同一时期出现,而龙五只收集蛇胎,明知道有那些怪胎却并未理会。巫狼他们虽然重视母体,可一直到小白引动金乌,差点杀死母体时才出现。他们似乎驯化了一些从母体孵化的怪种,看上去却又以那个重瞳子为首。但那具母体好像并没有人看守,似乎在任其自生自灭。”说到这里,我转眼看着武罗,等她给我解释。
她抛下了青要山,抛下了山鬼,无声无息消失了这么久,一回来却穿了一身与以往藤裙完全不一样的丝质黑裙,好像在祭奠着什么,实在显得有点古怪。
“与白水一般无二的蛇胎啊……”武罗低喃的重复着,抬眼看着我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不让你杀重瞳子?”
我放开膝盖,顺着黑白双龙潭中的建木根朝着帅哥走去,他抬眼愣愣的看着我,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苦笑:“我引动地火可以烧毁蛊寨和蛇鳞木棺材里的建木胚胎,可香港地底那些有蚩尤引动的熔岩覆盖都可能还活着,云舍,你见过那些东西,所以在害怕?”
我脚步立马顿住,看着两边黑白分明,却都有着狰狞的阴魂想冲出来的潭面,心中突然发慌。
“你知道天帝是谁吗?”帅哥却并没有再追问,而是抬头沉沉的看着我道:“黄帝大战蚩尤时,天帝就相助了,可盘古已然化物,女娲已经补天,帝俊也消散,那么天帝到底是谁?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