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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
徐昊怒视婧慧公主,“寒灾将至,我大德朝的最大危机即将到来。四百年前,强盛的元武朝因寒灾灭国,北蛮肆虐天下一甲子,生灵涂炭,人为牛羊。”
“而今,您要为了一个不成器的混蛋,乱了这天下军心吗?”
徐昊很愤怒,素来明理的婧慧公主何以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婧慧公主见了徐昊的愤怒,也是很愤怒,道:“天下军心?若这天下的军心这么容易乱掉,大德朝就是气数到了!”
“你们一个个,只想着军心,想着大义,你们谁,为陛下想过?”
婧慧公主愤愤地望着徐昊和纳兰若逊,“你们做的事情,是在逼陛下虎毒食子!你们有谁想过,陛下也是一个父亲!”
“你们的忠君之心呢?”
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思考,有各自的缘由。
徐昊、纳兰若逊想的是自己的袍泽枉死,他们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他们要让所有人的士兵都明白,他们的牺牲是有意义的。
可在另一方面,他们忘了一点,皇帝也是父亲。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考虑的角度不同,看问题的结果也就不同。
婧慧公主有错么?
没有!
她看到的是一个父亲和一个儿子,尽管这儿子不成器,但让一个父亲亲自下旨,处死自己的儿子,在婧慧公主看来,太过残忍。
好吧,就算是庆正帝并不喜欢七皇子。
但不可否认的是,七皇子是庆正帝的儿子。
“公主殿下……”
“姨母……?”
纳兰若逊和徐昊都沉默了。
从一开始,两人就没把庆正帝放在父亲的位置去思考过这个事情。尤其是徐昊,虽然称呼庆正帝是皇帝舅舅,但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将庆正帝视作君王。
君王,应当是至公无私的。
“非要七皇子的命吗?”
婧慧公主望向纳兰若逊和徐昊,“他虽然是主谋,但杀人的并不是他!”
“姨母,这个,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
徐昊叹了口气,“皇帝舅舅将七皇子关入了宗人府,下旨说是按律治罪。大德朝的律法,杀人偿命,主谋者,罪加一等!”
换言之,七皇子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算了,你们都走吧!”
婧慧公主叹了口气,摆摆手,打发徐昊、纳兰若逊等人离开。
纳兰若逊表情有些沉闷,这个事情,他真的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想着为死去的袍泽讨一个公道,想要七皇子以命相抵。可是,他真的忘了,七皇子是庆正帝的儿子,自己的所为其实就是在逼迫庆正帝虎毒食子。
“我是不是做错了?”
离开君竹苑,纳兰若逊望向徐昊,开始自我怀疑。
徐昊也有些黯然,这个事情,该怎么说呢?
云珏见状,不由轻笑,道:“纳兰兄,你没错!”
“我没错?”
“是!”云珏肯定地点点头,“陛下此举,并非是虎毒食子,而是大义灭亲。公主殿下心慈,考虑问题未眠偏软了些。”
“再有,七皇子做下这等恶事,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
“你们完全无需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