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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正在整理着自己身上淡蓝色的伴娘礼服,听到厉梨这句话,吓的立马抬头看她。
看到她那小脸哭花,眼妆被泪水晕染,模样好不可怜。
周围的化妆师和其他人束手无措,去安慰她,可是她却任性的发脾气。
顾盼无奈的起身走了过去,声音温和: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怎么能不嫁了呢。”
厉梨还能和顾盼说进去话。
她仰着小脸,哭的稀里哗啦:
“我……我心里乱……胸口闷闷的好难受……”
这是紧张的。
顾盼结婚的时候也有这样紧张过,可是那个时候厉靳南就在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
眼眸微动,她便转身蹙眉对身边的人低语:
“快去把傅柏喊过来。”
厉梨一听,立马露出惊慌,闹腾:“我不要他过来……”
那人愣在原地,不知道听谁的话才好。
顾盼蹙眉,摆了摆手让她赶紧去找傅柏过来,转头对厉梨低语。
“那你想怎么办?什么都准备好了,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你,你打算临阵脱逃吗?”
顾盼眉头皱的更紧,可还是好声好气的安慰她:
“你不是一直想嫁给傅柏吗?过一会儿你就梦想成真了,你退缩什么?”
厉梨吸了吸鼻子,大眼睛里面啄着泪花,站在那身子都是抖的,却还梗着脖子狡辩:“我们有结婚证了!所以这婚礼不管有没有他都是我男人!”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你今天和傅柏举行婚礼。”顾盼有些无奈,抬眼朝门口看去,可是傅柏还没来。
厉梨又闹腾的厉害,平时那么胆大直白的人却要临阵脱逃,开始脱自己身上的婚纱。
周围的人想要拦着,可是顾盼却沉目,沉着声音开口:
“别拦着她,让她脱。”
穿着轻纱礼服的女人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可是说起话来却带有几分气势。
更何况她是厉靳南的女人,周围的人便停了手,全听顾盼的话。
顾盼面无表情的看着厉梨扯着她自己身上的婚纱,声音淡淡的:
“你不想参加这场婚礼可以,但是婚礼还是要举行的。”
这句话刚落下,厉梨就一怔,啄着泪抬头看向顾盼不太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盼脸色淡然,随意的伸手指向旁边的一个化妆师,命令道:
“你去换下衣服吧,半个小时以后和傅先生走下过场。”
“不行!”厉梨忽而提高了声音,眼睛睁的大大的:“傅柏是我男人!”
“反正就是别人替你参加一场婚礼而已,结婚证上他还是你男人。”顾盼声音淡淡的,却已经转身去指挥别的化妆师去给那个临时替身化妆。
“不行!”厉梨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却把婚纱给拉了上去。
顾盼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可是眼底却闪过了一抹笑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傅柏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过来。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衬托的他更加高大挺拔。
焦急:“怎么了?”
眼睛越过人群,最后落到了那妆容被晕染,小脸花的像是小花猫一样的女孩儿身上。
顾盼把所有人都撵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厉梨看到傅柏来,那本来已经不掉的泪花又开始掉了下来。
傅柏心疼的上前,帮她抹着眼泪,声音温柔:
“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就开始哭了?”
厉梨泪眼婆娑,揪着男人精心整理过的西装服不断的哭着:
“我有点害怕……”
傅柏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到时候你跟着我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她仰头看他,小心翼翼的:
“可是我觉得我还是会出错。”
傅柏轻笑着,本来想像以前那般伸手去揉她的头发,可是她头发被盘起,上面戴着小皇冠。
他不忍心弄乱她的发型,只能忍着,笑着开口:
“错了就错了,有我在那,谁敢笑话你。”
可是厉梨还是被放松下来,身体绷的紧紧的,声音里面带着哭腔:
“可是我们的婚礼只有一次,我不想因为我的错误让它有什么污点。”
傅柏张了张嘴吧,本来想说只要你喜欢,为你举行多少次婚礼都可以。
可是他又觉得这样的话侮辱了婚礼的神圣,便抿唇,沉默了一瞬哑然开口:
“怎么会是污点呢,无论怎么样,这都是我一生中最美丽的记忆。”
——
水蓝色的轻纱礼服摇曳,顾盼刚走到拐弯处的时候就被拉入了温暖的怀抱里面。
鼻尖是男人身上清冽的香气,顾盼忍不住弯了弯唇。
现在已经是深秋,男人很明显刚从外面过来。
笔挺昂贵的西装上面沾染着几丝寒气,她贴在他的西装上面,身上忍不住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她小小的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开便娇声娇气的开口:
“你之前去哪了?我怎么没看到你。”
“刚把厉多接过来。”他声音淡淡的,然后伸手去触碰顾盼的肌肤。
垂眸的时候,他能看到她胸前大片的风景。
她的礼服已经很保守,可是奈何顾盼自身的条件太好,保守简单的礼服都能穿出纯情又带着风情万种的气质。
他蹙眉,把顾盼的礼服往上面拉了拉,低沉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些不悦:
“你非要当什么伴娘,穿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顾盼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也按住了男人的大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面写满了无辜,“这衣服怎么了啊,我在家里面穿的睡衣可是比这暴露多了。”
厉靳南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声音也压低了几分:
“这能一样吗?”
让他看的,别说暴露的睡衣了,即便什么衣服也不穿都好。
可是给别人看的,他真想把她从头到脚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连头发丝也不给别人看一丁半点。
“你这个人醋劲也太大了。”
顾盼柔柔的笑着,伸手去帮男人整理了整理领带。
见他脸色还不好,便又踮起脚尖凑了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一会儿我们去抢厉梨手里面的捧花好不好?”
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的脸色稍缓,可是声音还是有些沉:
“要这个干什么。”
不就是几朵花吗,庄园外面还没凋零的花放眼望去还有一大片,还不如让他带着她去欣赏美景。
当然要是能在花海里面做其他的事情就更好了。
他正出神的想着,顾盼柔软的声音便又响起:“我是忽然想到我们婚礼那天呢,我手里面的捧花还没来得及扔出去就被你给带下台了。”
他笑了,伸手想捏她的脸蛋,可是却被她哎呀一声躲开:
“我化了妆呢,你别碰掉了。”
厉靳南收了手,眼底含笑看着她:“那你是怨我了?”
“有一点吧。”顾盼咯咯笑,伸手挽着男人的手臂,“到时候你记得帮我抢呀,反正只要你上去别人就不敢抢了。”
他挑了挑眉,“那你有什么奖励吗?”
顾盼微怔,知道他又开始要不正经了。
樱唇微动,吐出几缕香甜:
“美色?”
厉靳南笑着,正打算说好,可是走廊深处却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顾盼脸皮一直很薄,她稍稍拉开了和厉靳南的距离。
厉靳南眉头微蹙,却也没说什么,但是大掌却和那小手十指相扣。
厉觉穿着浅蓝色的西装,刚阳的脸皮略显温和。
在看到顾盼和厉靳南的时候,露出了错愕,特别是看到顾盼穿的是伴娘的礼服。
而厉靳南也看到了厉觉伴郎装,眼眸微沉。
傅柏从来没有说过,厉觉会是伴郎。
三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寂。
而就在这个时候,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觉觉。”
白胖的女孩儿从厉觉身后出现,眼眸一直落在她前面的那个男人身上。
只是在看到顾盼的时候,她脸上甜甜的笑容僵硬了下。
顾盼记得这个女孩儿叫白团,最近两年一直和厉觉纠缠。
她笑了笑,轻声打了招呼以后便拉着厉靳南离开。
他们走远,厉觉还没有将自己的视线从顾盼的身上收回来。
白团想笑,可是眼底还是蒙上了泪花。
“你为什么还忘不了她。”
男人没有回答她,呼吸清浅。
过了许久,他才淡淡回眸,看向那穿着鹅黄色礼服的白团,眼眸微动:
“那你为什么不能忘了我?”
“我……”
“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功夫,没什么意义。”
白团双眸失神,“觉觉,那你觉得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厉觉没说话,只是拧眉,走了。
——
厉梨不愿意让傅柏走。
俊美的男人就在旁边坐着,看着化妆师又快速的又帮她画上了一个妆。
刚画完,门就被推开,厉觉面无表情:
“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
傅柏点头,把身体僵硬的厉梨拉了起来。
他轻声细语的安慰她,揽着她的肩膀走过通明的长廊,走出复式楼房。
地上铺着红毯,旁边枫叶火红。
傅柏和厉梨十指相扣,在踏上铺张红毯的时候,他对面色紧张的女孩儿低喃:
“走过这一段路,你就要陪我过一辈子。”
厉梨微怔,仰头看向那温润似水的男人,不由自主的拉紧他的手,“你也是。”
你要陪着我,走过剩下的每一个春夏秋冬,把我融进你的血肉里,死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