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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两人正聊着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开了,满脸憔悴的邢亚娟走了出来,对陆国民说道:“陆叔,麻烦你照看一下孩子,我想出去走走!”
再一次看到邢亚娟,陆皓差点认不出来,原本乌黑的头发一夜间白了一半,脸色蜡黄,双眼无神,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只有在老人身上才能感受到的迟暮气息,可想而知她遭受的精神打击之有多大。
陆国民忙站来说:“好好,要不要让小皓陪你去!”同时扯了扯陆皓的衣服。
仿佛猜出了陆国民的担忧,邢亚娟凄然笑道:“陆叔,放心好了,我不会想不开的,我还有小雅要照顾,我只是喘不开气,过会就回来。”
见她这么说,陆国民也不好再强求,点点头又嘱咐了两句后和陆皓一起进了病房。
做完手术的小雅娇小的身体上缠满了绷带,躺在床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嘴巴,人清醒了但是疼痛却如同跗骨之蛆随之而来,整晚睡不着觉是常有的事,就算暂时睡着也会突然被疼醒,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一个成年人都难以忍受,何况是一个孩子。
显然对陆国民已经不陌生,见他进来弱弱的喊了声:“陆爷爷!”
陆国民挤出笑容道:“小雅乖!”
又看了看陆皓礼貌的问候道:“叔叔好!”
陆皓笑了笑说:“你好!小雅,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啊?”
“叔叔,我不敢睡,我怕疼!”
一句话差点把陆国民的眼泪说下来,赶紧别过脸去,陆皓心里也是一阵难受,但依然强忍着道:“小雅很坚强,这么疼都没哭鼻子呢!”
“我不能哭鼻子,要不然妈妈会更难受,只要我笑,妈妈也会跟着笑,我喜欢看她笑!”稚气未脱的声音说出话来却让陆皓嗓子发堵。
小雅并不怕生,继续望着陆皓问道:“叔叔,我想我爸爸,一天都没见到他了,妈妈说爸爸去南方打工给我筹治病的钱了,我是不是很长时间都看不到他了呀?”
陆皓不知道如何作答,也许是老天的不公,这个十来岁的孩子如今承受的已经太多太多,只好把这个善意的谎言进行到底。
“是啊,等赚够了钱,把小雅治好了,爸爸就回来了。”
小女孩的眼神一黯说:“我听医生和妈妈说就算治好了,小雅也不能像以前那么漂亮了,到时候变成了一个丑八怪,同学们会不会嫌弃我啊?”
陆皓安慰道:“当然不会,现在的技术多发达啊,你看电视上那些女明星女网红不都整容了吗?小雅喜欢谁,咱就整的和她一样漂亮!”
听完陆皓的话,小女孩仿佛暂时忘记了疼痛,神采奕奕道:“我最喜欢小雪姐姐了,她不但学习好,长的也漂亮,我要变成她那个样子。”
“你说的是侯冰雪那丫头吧,我们很熟呢,她管我叫陆叔叔!”
小雅惊喜道:“原来你就是陆皓叔叔啊,小雪姐姐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本人长的更帅!”
两人仿佛找到了共同的话题,聊的热络起来,但是没多久也许是太累了,小雅再也坚持不住,合上了眼皮。
陆皓心情沉重的退出了病房,他再次觉得总有些事情需要主动去做,才能让这些幼小的心灵活的不那么艰难。
凌晨三点,某小区高档住宅,万国良躺在家中的卧室里鼾声如雷,这几天警察找上了门问他纵火案的事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已经把孩子老婆打发到乡下去了,空旷的三居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忽然感觉一阵尿意来袭,万国良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睁开眼睛,猛然发现床头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站着一个黑影,顿时将他吓了一个激灵,惊恐道:“你是谁?”
回答他的是一记重拳,将他的门牙连同他的呼救声一起打回了肚子里。
笼罩在夜行服的男子一拳一拳的掏着万局长的胃部,疼的他将身子弓成了大虾状,那人还不满足,将他提进了洗手间,整张脸按在了马桶里,万国良拼命的挣扎着,但只能无奈的吐出几串气泡。
几番折腾后,细皮嫩肉的万局长已经彻底崩溃,如同一滩烂泥般躺在了地上,那本来就没剩多少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油量的额前,狼狈不堪。
“钱在哪?”冰冷的声音如同从天际传来,吓破胆的万局长如同忙不迭的答道:“我说,我说,千万别杀我!”
万国良这几年也收了企业老板的不少好处,但国家对公务人员的账户查的严,他不敢存在银行,都藏在了家里,在他的指引下,从隐蔽的角落里起获了五十根金条,两大包用保鲜膜捆扎结实的百元大钞,还有一些名表,首饰,估计价值也有上百万。
“这些都给你,我绝不报案。”万国良信誓旦旦,现在关头活命要紧,然而但那人不为所动,掏出一把匕首插在了床头柜上,同时拿出手机调成录像模式对准他,恶狠狠的道:
“我问你答,说错一句话割掉你一块肉,井陉胡同的火是谁放的,又是谁指使的?”
万国良这才恍然大悟,努力瞪大眼睛想看清头套下的那张脸:“你不是小偷,你到底是谁?”
“啪”一个大巴掌抽在了万国良肥腻的脸上,手劲之大,顿时整个腮帮子都肿了起来。
“刚才我说的话你没挺清楚吗?再啰嗦,下次可就不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了!”
万国良欲哭无泪,平时都是他在街头欺负别人,哪受过这种待遇,只能诺诺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黑影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开始吧!”
......
半个小时后,110报警指挥中心接到电话,天苑雅居86栋1201房间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案,然而当附近的民警抵达破门而入时,发现的却是被捆成粽子昏迷过去的万国良,还有堆在他身边的大量现金和金条,保守估计价值不下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