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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魂祭
银白色冰冷的光点从烟雾之中一点点的扩散出来，洪烨的表情变得扭曲，在他的身体里两缕灵魂正在分崩离析，而从烟雾之中分离的光点，包含了两个人的记忆。洪烨被动的接受着这些光点，他吸收一颗光点，额头处的纹路就增加一根。
“洪烨，我们会把这个世界最珍贵的地方，寄存在你的外识海。你可以用血色天使的灵魂之力，解锁这个外识海，当然我会为你开启最底层的地方，供你搜取材料。”
第二八云略显疲惫的声音在洪烨的识海响起，就在洪烨思考什么是外识海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疼痛，老者和第三飞云的魂光聚集在洪烨的识海方位，强大的灵魂力量硬生生将洪烨的识海分割开来，小一点的识海被灵魂力量封印在印记之中。
随着外识海的扩张，洪烨的额头的纹路渐渐清晰，那是一颗抽象的星辰在它的周围，围绕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洪烨用力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的样子让寒纤蕾担心，就在寒纤蕾靠近洪烨的时候，她听到了咔嚓一声。
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寒纤蕾发现在自己的身后，出现了一道黑漆漆的裂缝。它传来的巨大吸力，让寒纤蕾的身形不稳，就在这个时候，洪烨伸出手拉住了她，熟悉的温暖让寒纤蕾很心安。
将寒纤蕾拉倒自己的身后，洪烨盯着突兀出现的裂缝，脑海里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洪烨，随着我们的献祭，这个世界将会消失。等到我把小圣堂封印在魂印之后，你们就会被传送出去，至于空间裂缝你们不用担心，它杀不死你们，只是会有些痛。”
一片空白的空间，洪烨两人分不清上下左右，他们漂浮在空中，脸色难看的望着空间里唯一的黑色裂缝。洪烨现在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变化，额头的疼痛感，就像被人拿着锋锐的刀子，一点点的挑破皮肉，再用最灼热的火焰抹在破开的伤口上。
忍着痛苦，洪烨声音哆嗦：“不……不……用担心，我……我会……会保护你的。”握紧寒纤蕾的手，洪烨静静地等待着，空间裂缝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增长，他要先给寒纤蕾安全感，这样寒纤蕾才不会因为惊慌失措而出误差。
“好。”
柔弱的回答让寒纤蕾心惊，她有些不相信如此软糯的的语气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可是洪烨的手，又让她甘心当一个被人保护的小女人，这种心安的感觉和师傅给予的完全不同。
抬起头，寒纤蕾的眼眸中倒映着洪烨忍受痛苦的表情，坚毅的洪烨咬破了下嘴唇，猩红的血液染红了洪烨的唇，他眼神凶狠的瞪着不断扩大的裂缝，不时因为疼痛抽动一下嘴角。寒纤蕾忽然有些心动，无意识中她伸出手碰了一下洪烨的脸颊，这个微小的动作却招来了洪烨疑惑的眼神。
“你看上去很痛苦，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慌忙中找了一个理由来掩饰尴尬的寒纤蕾，没有看到洪烨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失落。洪烨摇摇头，继续望着扩散的裂缝，在刚刚寒纤蕾触碰自己的那一刻，恍然间，把这个暴躁的魔女看成了性情温婉可人的小猫。洪烨知道这是自己心里的执念，可是和寒纤蕾待在一起，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小猫。
随着洪烨额头印记的变化，空间里的咔嚓声一声声响起，起先还离两人很远的空间裂缝，在转眼间就逼近了两个人。看着不断朝着自己行来的裂缝，寒纤蕾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的鞋子瞬间汽化。
“洪烨现在该怎么办？”
这片空白的空间已经被蛛网般的裂缝占据，丝丝缕缕的裂缝吞噬着仅存的空间碎片，黑暗已经要占据整片空间。洪烨握紧寒纤蕾的手，轻声说：“抓紧我，不要害怕。第二八云已经跟我说过，这些裂缝对我们不会产生威胁，只是会有些痛。”
“嗯。”
听到洪烨的提醒，寒纤蕾将手中的两样东西握的更紧，她的左手里是洪烨温暖的大手，而在右手则是老者给予的素灵。对寒纤蕾来说，这两样东西，一样的重要。终于在最后一声咔嚓中，洪烨两人坠入了空间的裂缝里，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间隙里，他们看到一片白色。
这些白色的空间碎裂开来，顺着一条无形的线落入洪烨的身体里。除此之外两人最大的感受就是寒冷，空间间隙里没有温度，只有死寂，这种毫无生机的死寂让两个人身上的衣服汽化。
在寒纤蕾手心里紧紧攥着的素灵凝上一层冰霜，银白色的链子在死寂之中化为一缕白色的气体，寒纤蕾看到这一幕，想要动一下，却发现浑身上下都已经冻得的僵硬，只有眼珠还可以转动。
洪烨也没有好到那里去，他的修为现在是元婴初期，只能够勉强维持自己的生命。在洪烨的感觉里，皮肤上是深入骨髓的寒冷，身体里犹如万把刀子在翻滚，寒冷并没有让疼痛的感觉下降，反而更加难以忍受。
“快了，快了，洪烨，分布在其他势力下的圣堂子民，如若遇到还请多加照顾。”老者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洪烨身体之中的疼痛更加剧烈。
“谢谢。”第三飞云道谢之后，消失不见，属于他的魂光彻底从洪烨的身体里消失。
疼痛不曾停止，洪烨默默忍受着这煎熬的时光，不知何时他身体里的疼痛平息下来，在他上空的那片白色空间，彻底从这片黑色的空间间隙里消失。
与此同时，洪烨的身体渐渐回暖，一道温暖的光线，不知从何处照射在他的身体上，融化的冰霜化为水滴落下，转眼消失不见。洪烨看向身边的女人，发现她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左手紧紧纂成拳头。
“我们要离开了。”
洪烨一用力将沉睡的寒纤蕾拉入怀里，或许是洪烨胸膛的温暖，让寒纤蕾长长的睫毛抖动几下，在她睁开眼睛前，两人的身体被乳白色的光线笼罩。刺眼的光线消失后，两人相拥着坠落地面。
就在洪烨打量着周围环境的时候，听到一声冷哼，洪烨的心脏猛跳，血液流动的速度加快，脸上浮现起病态的红晕。仅仅是一声带着敌意的冷哼，洪烨就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师傅，住手。”
寒纤蕾的声音焦急的响起，她抬起头看着昏暗的天空，缀满星辰的银河里站着一个灰发的中年男人，他的脸色不太好。洪烨还没反应过来，怀中的柔软就被一股巨力拽走，在寒纤蕾飞向中年男人的时候，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已经罩在了她的身上。
“女孩子家家的，赤身裸体成何体统。小子，今天算你走运，如果不是小雅求情，你的脑袋就要换个地方放了。”灰发男人完全没有印象中的刻板老实，盛气凌人的模样，和影像中的寒纤蕾倒是如出一辙。
安静站立在灰发男人身边的寒纤蕾，留恋的望了一眼洪烨，将紧紧握着的蓝色宝石递给身边的男人：“师父，这颗宝石里是你们的回忆，你收好。从今以后，我们不用再去寻找那些秘境了。”
“什么？”
男人惊奇的接过蓝色宝石，在他的手碰到宝石的那一刻，蓝色宝石便化成了一股水流涌进了他的身体。在他的左眼下方，出现了一颗绿豆大小的蓝色水滴，蜂拥的回忆冲击着男人的大脑。
泪水顺着男人的脸庞流下，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望向虚空的目光仿佛是在注视自己心中的爱人。寒纤蕾趁着师父心神失守的时候，试图去接洪烨，却被师父拉住了手腕。
“小雅，我们要走了。”男人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珠，对着寒纤蕾微笑着说，寒纤蕾刚想反抗，就被男人拉着消失在空中。
洪烨看着离去的两人，心里莫名的觉得烦躁，就在这个时候，空中传来男人的声音：“洪烨是吧？你和我徒弟没机会的，至于你的女人，我已经放在了云清阁。得罪之处，你丫的受着。”
急速坠落的洪烨终于恢复了行动的能力，他将魔元贯串全身，久违的魔化再一次出现，扇动着翅膀的他，默默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