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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屎瑞讲的一点都不假。
众目睽睽之下,包圆手执北派三糊涂这根所谓的姜太公神钓,于黑白二池分别钓上数条贞节鱼、杀戮鱼,它们并非寻常离水脱氧的鱼儿一样活蹦乱跳。反之,这些鱼儿双方一经会师,恍如齐齐进入二八月发情期,无穷无尽的撒欢滥情滥交上了,双方袖珍、可人、操蛋的身姿又俊又俏,干起那事儿来招数不断翻新变花,大伙儿瞧在眼里反而感觉这压根不是鱼,明明是数十位活生生的小人上演重码戏,瞧的包圆、宋鹏、平四贵三人脸上直发烫。
肥毛脸上挂得住骚情,是肥爷自诩乃过来之人……
青衣属下早已备好一张雕花、富贵不断头、明瓦瓦重枣漆的圆头大桌。
圆头大桌上摆着三个美轮美奂的青花瓷盘,瓷盘里盛满现榨的孔雀胆汁、鹤顶红、见血封喉。
开宴之前。
包圆耍赖皮似的卖弄起小聪明,像古代帝王进膳似的,严声责令阿屎瑞先行试尝,是奇是香,是死是活,总得有位属下先行试吃垫巴,包圆知道拿肥毛、平四贵、宋鹏、孙盘子这四人不合适,只有阿屎瑞。阿屎自↑,然不乐意当炮灰,撇着嘴说:“包小太爷,此等圣品堪比浩瀚苍穹中的龙肝凤胆,珍贵无比……小的哪有品尝资格?您老人是真龙天子,任啥东西吃进肚子都是延年益寿之效,何须试?就算是毒也不怕,包小太爷饮过河豚血,小小河豚血尚且毒不倒您这位开万世疆域的君王。包小太爷,何况这是天下至奇至罕的美味。大胆的尝!”
包圆再往下说。
阿屎瑞索性远远躲开!
乔三探不怀好意的说:“怎么……包小太爷何等放肆,竟连这点胆子都无?嘿嘿。即是这般,包小太爷算是浪费了这些贞节鱼、杀戮鱼……嘿嘿,包小太爷有所不知,就算英国女王、美国总统来鬼屋,决无这么高待遇!”
杜百川则像门缝里看人似的叫上了:“哈哈,大师兄,杜某一早便知道包家人个个都没种,谅他包小杂种也没胆色,好。不敢吃,趁早滚出鬼屋,走到何地哪处再也不要自吹自擂什么包小太爷,依我看不如改称包小狗屁!”
啪的一声。
包圆实在听不了这种风言风语,狠狠拍向圆头桌。
宋鹏、平四贵、肥毛三人心下确实有点害怕,阿屎瑞的记性时灵时不灵,鬼知道阿屎瑞讲的话是真是假,可靠不可靠?他三人温声力劝:“包小太爷,咱哥们儿瞧瞧便好。不一定非要吃,有什么……韩信曾受胯下之辱,齐桓公曾受颠沛流离之罪,狗日的笑咱哥们儿没胆子。咱哥们儿没胆怎么了?认个怂不怕,有能耐让他自已吃!”
谁都没留意。
孙盘子一声不响凑近圆头大桌,拿起汤匙满舀鱼子。润蘸孔雀胆汁一口送下。
阿屎瑞眼睛睁圆了。
包圆暗想:老子是谁?老子是响当当、声名在外的包小太爷,黑白无常答应给老子挪包二祖的富余阳寿。即便老子吃了这东西,多半也不会死球。总不能让他们俩骑脖子上骂没种,再拉盘痢疾还了得。
想到这里。
包圆拿起汤匙美美往嘴喂了三大口。
刹那之间,包圆霍地感觉脑识之中多了个发热发烫的小宇宙,温润全身。瞬息之间,这发热发烫的小宇宙破瓜为二,一半仿似陡然变成太阳,愈发炙热,另一半则像夜凉如水的月亮,充满柔情。呯的一声,水火不相融两片小宇宙在脑识重新对撞,天地动荡,散发出的并非灭绝,而是从未体验过的快感,迅速传遍周身百骸,久久不散。
这种感觉包圆再熟悉不过。
几年之前,包圆与桑莉莉初交男女朋友,动情忘我,私下二人曾偷偷体验过这种无上快感!
不耻地说,包圆在杜沐晴身上同样体验过。
看,好似人间灯灭灰散如烟的瞬间快哉之意,竟像一部节节飙升速度的跑车,而且,刹车处于失灵状态……
脑海、皮囊、骨头、血液、灵魂中除了爽悠悠的快感。
包圆同时萌生另外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同样妙不可言,换直白而言,就是包圆就此死球了,似乎也没啥遗憾留下,因为包圆感觉自已要往爽的死……有人曾说,可以控制精神的是du品,就包圆而言,他是个经常开小差的三好青年,自然没有领略过du品对精神的刺激。包圆面前仅有一张雕花圆头大桌,而他眼里则是另一番景像……满天皆乳,满天皆臀,满天皆胴,数不清的妙龄少女赤果果、白花花的朝自已狂奔而来,杜沐晴、方雨洁、桑莉莉三人在波涛汹涌的大军中谈不上惊鸿一瞥了,甜声、媚惑、酥喘、似倒似卧、似骑似压、似狂似纵……
宛如十二级台风呼啸而来……
阿屎瑞远远瞧见,孙盘子、包圆二人吃下之后身形登时保挂一动不动的姿式。
阿屎瑞凑上前,亦正亦邪的说:“宋爷、胖爷、平爷,小的并非害怕圣品美味,而是小的自知身无大命,身无大命、洪福又浅的人吃下这类至奇至罕的圣品美味,消受不得,小的不晓得自已在洞庭湖湖底活了多少年?阿土曾说我们大约活了二千多年,小的洪福低下,吃下这种圣品美味,怕是这种妙感在体内二千年挥之不去!”
宋鹏不明其理:“阿屎瑞,按你的说法,包小太爷吃下多长时间能缓过劲来?”
肥毛奇问:“这……这俩货该不会是死球了吧?”
说话间肥毛伸手便摸二人。
这一上手摸,肥毛脸上登时表现出更加奇怪的神色:“怪了,怪了,这俩货不像死球了……老包与九爷的心跳至少比平常跳的快一百倍!啊!好烫,好烫!他们俩的体温至少有三百多度?天哪,他们俩是要往废物烧?”
平四贵认为肥毛在扯淡。
人能够承受的体温,超过四十度便会被烧傻烧痴。
乖乖,三百多度的体温,吹牛都没这种吹法,照这温度立马就会烧成灰。
平四贵禁不住上前来摸:“啊!还真是,这俩货身上的体育都顶上高压锅了,妈的,拿个羊肉串便能烤!”
包圆沉浸在灵魂快感中,忽如一霜冰风吹过,千万梨花雪乳、墨粉诱胴登时如烟散去。换来的则是一个奇怪的场景……一位衣衫褴褛、半大少年迈出破破败败的厚门,身后是一片青砖大院,院子里无风萧瑟,有血有肉,有尸体,有破破碎碎的家俱,少年长长叹了一声,头也不回,甩尘而离,传来一路呜咽。
紧接着。
包圆又看到一位年轻的汉子火烧屁股一样冲进青砖大院,歇斯底里找遍了每个角落,没有一个活人存在,年轻汉子转过头来,包圆猛的看清楚了,这年轻汉子非是旁人,正是北派三糊涂。北派三糊涂踌躇之间,忽地发现地上有不少白灰灰的小脚印,层层相叠,北派三糊涂循脚印来在坟地,坟头竖着两块木牌,刻下歪歪曲曲的碑文。
北派三糊涂坐在坟头悠然长叹。
不知过了多久。
破空远远传来一声惊哭,北派三糊涂循声奔去,只见一头半大不小的瘦狼,正对一个身着破破烂烂的少年,露出得意的神色,锋利的牙齿。北派三糊涂没作任何犹豫,脱掉上衣朝前奔去,那狼一见,转身逃去,北派三糊涂走到孩子面前,没问没呵,率先拿着孩子的手掌细细端详起来,脸上越发变的沉重了。
谁也没发现。
包圆的眼角落下两串泪花。
不用多说,包圆清楚,这场景是民国年间包家大院的实景。
天上的云犹如万马奔腾,日月如同转轮似的一明一暗交替而过。包圆的视线折回青砖大院,这时,青砖大院里又多了一个青壮男子,那青壮男子比北派三糊涂要精明的多,北派三糊涂别的地方全都一一查看过,唯独没有查看过茅厕。那青壮汉子很快发现茅厕中有一具泡大、发腐、发败的女尸,那青壮汉子当即将女尸打捞上来。
包圆又一次落泪了。
这就是小晴?她在包家大院受这茅厕之苦,浇老子一大桶粪水。
理所当然!
正在此时,一团似鬼似魅的红影飘进包家大院,包圆看不清红影的模样,粗看之下与洞庭湖湖底镜分阴阳、似奇似幻的巨门中见到的红袍人大是相像。包圆疑心他便是天残,只见红袍人拿出一个似瓮似瓶的东西,青年男子遂将女尸装入其中,这二人一前一后消失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