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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承认段景文长得好看,校草非他莫属,然而人不可貌相,他好看是一回事,那种轻浮的调调能改下就好了。
女生并不是都喜欢轻浮的男生。
何况她的家教很封建笼统。
她家境一般,吃穿供应上那就是幸福,小时候同龄的孩子有肉吃,而她有汤喝就很满足。
然而他们没有九班的学生有钱任性。
唐桑晚定下心神,睁着双黑色的眼睛,紧张而认真的打量他。
或许,她从未这般认真贴近的看他,此刻有些怯懦。
有时八方玲珑也是奸诈,不能被一时掀动情绪。
她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轻声说:“可我……不喜欢你,该怎么办?”
你会强迫她吗。
段景文墨色的瞳仁忽的暗淡下来,扯了下嘴角,继续抓住她的手,分分秒秒也不愿松开。
“你不用做什么,也不需要逼迫自己,就这样站在我身边,让我来爱你。”
唐桑晚压抑了口气,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耳鬓厮磨,他的话似是诺言,又似是情人间的平淡止渴的水。
段景文环住她的背脊,温柔道:“试一试,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还没有爱上我,我会……放你自由。”
她想说,这又是何苦。
——
同学们纷纷往门外瞅,门外站着两人,还没有走进来,他们好奇的心里同升腾的小火苗,急切的想知道这两人到底去了哪里。
外面,阳光闪耀,穿过凉凉的教室,还能看见漂浮不定的尘埃。
唐桑晚背着光线站立,举起自己的右手,“老师。”
正在上课的语文老师年纪有点大,啤酒肚足能撑船,只听他问:“这都过去多久了,你们去哪里了?
唐桑晚睁着双清澈见底,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讲台上的老师,嘴巴嗫嚅了几下,没有明说。
教室里已经开始闹腾起来。
“唐桑晚吗?我还以为看走眼了,长得真好看啊!”
“是我梦寐以求的女朋友,果然没看走眼!”
嗡嗡声像蜜蜂钻进她的耳膜。
眼镜坏了后,她随身携带了隐形眼镜备用,刚才被李甜那一下子弄坏了,只好换上隐形眼镜。
褪去庸俗的眼镜,那张漂亮稚嫩的脸瞬间让众人哑口无言,惊讶不已。
传说中的小李若彤,简直漂亮死了。
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着装的唐桑晚,瞬间被这个温婉美丽的女生勾去了视线。
段景文走进来说:“唐桑晚去送作业,不干她的事。”
老师脸色顿变,问:“我有问你话吗?给我站在外面!没我的话不准进来,唐桑晚,以后不要迟到知道吗?先进来上课吧。”
两个人待遇一个天地之宽。
“是,老师。”唐桑晚没敢再说话,乖乖回到位上。
段景文一脸无所谓的站在走廊,靠着她所在的窗户,微微歪了歪头,冲她露出宠溺的笑。
这一节课,唐桑晚帮他在书本上做标注,直到下课,段景文走进来,她站起身,将笔记递给他。
他说过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那她便给他一个月。
下午最后一节课还是语文课,段景文站了不少时间。
手机振动一下,没有调闹铃,轻微的颤动老师那里也听不见。
她抬眼看了眼在黑板上写画的人,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小心瞄了一眼。
[放学别跑了,一起走。]
他想做的事,始终这么霸道。
三节语文课终于上完,大家哀嚎一声,扑在桌上,累得够呛。
唐桑晚收拾书包,准备把卫生搞好,先跑再说。
光线不明的教室,窗帘浮动着稀碎的亮影。
她拿着扫帚清扫地面,长发分落在胸前,可以窥见她一截细白的脖颈,撩人欲望。
段景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巧合视线无意略过,眸子闪过一抹复杂的光束。
唐桑晚做好值日,赶紧背上书包便跑。
就在这时,一双手扣住她的书包带子,扯到自己面前来。
两人的姿势很暧昧,然而唐桑晚愣是憋红了脸。
“呀,你……你。”
“敢偷跑,被我抓到了吧,一起走。”
大佬发怒,后果不堪设想。
唐桑晚红着脸缩了缩脖子,嘟囔着:“被别人看见不好,段景文你还是一个人回家吧。”
“说好给我一次机会,你不会出尔反尔吧。”段景文睨着她,恨不能把她锢在裤腰带上。
唐桑晚没办法跟他来一场口舌之争,只能点头投降,跟他一起走。
两人还没有走出校门,便接到唐晶的电话。
“喂,哥。”
“小妹,快去T市四京一院,妈妈偷吃安眠药自杀,现在在医院抢救。我现在准备去,你记得快点。”
电话里传来急切的男音像闪电劈中她的心。
她惊颤地睁大眼睛,感觉有什么东西自心底坍塌,顿时身体透着股森然的凉潮。
一种无法言喻的心痛钻进身体最深处。
她顿了几秒,竭尽平静道:“我现在就去。”
大人的世界真的不可想象,妈妈性情温柔,能让她连命也不要,那便是坐稳爸爸出轨的事情。
她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段景文见她白的吓人的脸,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唐桑晚含着泪珠子,凄然地蹲在地上抽噎,像个迷路的孩子,伤心不已。
“妈妈自杀了,我要去T市四京一院,可我没有钱,现在要怎么去。”
T市离N市需要做六个小时的火车,她不禁为这段遥远的距离而着急,更难过的是没有那么多钱。
“有我在,别担心。”
段景文拧眉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抹掉她两行泪珠,随手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神色严肃地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金姨,给我买两张去T市的机票,帮我查下四京一院,要最快的……”
唐桑晚蓦地止住眼泪,魂不守舍的看着他。
眼睛渐渐变得茫然。
去医院的事情对她而言比登天还难,然而在段景文的口中便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她没办法办到的事情,都被他承包了。
不知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门路,难道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遇事逢凶化吉,总有坚强的后盾。
有钱就是不一样,钱这个东西当真可以左右人的一生。
段景文挂断电话,从她包里翻出她的身份证,通过短信直接发送出去,抹去她残留眼角的湿润,安抚道:“别哭,先跟我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