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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珠顺手就将水杯给接了过去,笑着说:“果然是亲媳妇,不喝就是不喝,连句客气的话都没有。”
说着她就将水杯放到一旁去,再转眼看季暖:“快坐下歇着,景深这里有我们照顾着,等你们回海城后有你照顾他的时候,现在不用着急。”
秦司廷这时进了病房,听见对话后道:“他目前身体状况已经没什么大碍,只要偶尔头疼的症状减轻,其他的就没事了,就算是回了海城也没关系,不需要特意照顾,毕竟睡了两个月,该愈合的都已经愈合,该恢复的也都已经恢复。”
万珠开心的点头:“这样最好了,不然我还不放心让他们就这么回去。”
季暖没坐下,而是向后退了两步去窗边站着,秦司廷与万珠又说了几句后,转眼看了她一眼:“季暖,过来帮我拿一下药。”
“好。”季暖现在在这间病房里是真的无所适从,如果没有其他人在的话,她或许还能找机会跟墨景深说些话。
可现在她是连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出了病房后,秦司廷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去拿到药时,秦司廷回眸淡看了她一眼:“你们之间究竟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没什么,一些小事,回海城之后也就好了。”季暖垂下眼,淡淡笑了下。
她这笑意根本就不达眼底,也明显没说实话。
秦司廷见她这是根本不打算说,他也就没再好奇过问,将药递给她,又顺手拍了拍她的肩:“好好的吧,别像我这样的折腾,感情这种东西是最折腾不起的。”
季暖点点头。
前世的时候她就是太折腾了,在墨景深面前作天作地的,把他对自己的所有容忍与耐心都折腾没了。
现在的墨景深,是曾经她一手成就的与她相隔甚远遥不可及的墨景深。
现在的他,陌生的让她整颗心都难以安稳。
“你和墨景深之间目前的情况,他显然没打算让他父母知道,在洛杉矶这里还可以看似平静,但是回海城之后只怕很多事情都将由他一手掌控,你最好有一个心里准备。”秦司廷虽然觉得这话残忍,但还是说了出来。
“我知道,但我不会离婚的,绝对不会。”季暖轻声说。
秦司廷俊眉一挑:“但愿你能坚持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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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墨景深出院。
再过三天就是回海城的日子,墨景深一刻未停的直接叫人订了回海城的航班,出院后的这三天,经过万珠的百般劝告,终于答应在墨家住几天。
出院的这天天气很冷,风也很大,许多一直难以进病房里探望的人这时都在医院门前候着,包括安家的人。
安父对墨绍则笑道:“年轻人就是身体素质好,出了这么大的事,好好休养两个月也就康复了,不像我们,老了,随便摔一下碰一下都不得了。”
墨绍则笑笑:“的确,该服老的时候就得服老,这身体素质和年轻人的都不一样。”
安父又对墨景深去打了个招呼,墨景深对安父淡淡的点了下头,刚刚在医院门前的阶梯走下来,距离停车的位置还有一段路,季暖感觉这风实在是太大了,她之前有将墨景深的外套带来,正阿K手中的袋子里。
季暖转身去阿K那里将衣服拿了过来,快步去了墨景深身边正要将外套给他披上,墨景深却是不动声色的向前了一步,仿佛没看见她一样,将她正披过去的衣服避了开,季暖手动作顿了顿,捏着衣服正要继续上前,却忽然听见随后而来的安书言说:“景深,披件衣服吧,风太大了。”
说着,安书言将一件也不知道是新买来的,还是去墨家取来的一件暗灰色的大衣披到了墨景深的背后。
墨景深没有避开,脸色也平和的没有任何要拒绝或者不满的意思。
季暖定住了脚步,站在人群之后,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几乎没有人放在她的身上,这种小小的的冷漠与忽视也只有她一个人能体会得到。
“墨太太,这衣服……”阿K过来,将袋子递给她:“要不然还是先装起来吧。”
季暖将衣服递给了阿K,再转眼时看见安书言正在人群里,自从给墨景深披了件衣服之后就顺理成章的走在他身边,这会儿到了车门前,她抬起手去扶他,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坐进车里时,手臂被安书言扶着,没有挥开。
心间那种被一下子挖去了一大块的感觉,又来了。
直到所有人该走的走,该上车的上车,该忙其他的忙其他的,季暖人群之后,最后坐进墨景所乘的那辆车里时,墨景深已经闭着眼静默的坐在车内的皮椅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只是在闭眼小憩,但是从始至终都没的看季暖一眼,仿佛连她究竟什么时候上车,或者究竟有没有上车,都不甚在意。
这是一辆高档房车,平稳性很强,车内这会儿也坐了很多的人,安家的人虽然没有上来,但墨景深的身上始终披着之前安书前帮他披的那件外套。
“暖暖,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没有的我们直接回墨家,你和景深回海城之前,这些天就在墨家里好好歇着吧。”万珠在车里内问。
“没有。”
万珠示意司机开车,对自从醒来之后就比往日更加沉静淡漠仿佛距人于千里的墨景深并没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反倒是季暖这几天安静了不少。
即将回到墨家时,中途万珠拉着随着一起来的佣人去买了些东西,说回去之后要亲手给他们炖汤喝,墨绍则没在这辆车里,司机也被万珠叫去帮忙拎东西,几个人下了车之后,只剩下季暖和墨景深。
车里很安静。
墨景深醒来后的这些天,他病房里一直人来人往的,平时这样喜静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了错开与她独处的时间,难得允许那么多人经常在他的病房里转悠。
所以直到现在两人才又一次有了独处的机会。
季暖也是在第一次这样面对着墨景深时,忽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样的话,或者怎样引入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