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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耷拉着沉重的眼皮。
他眼前的景象愈发模糊,他看见何西楼渐行渐远。
很多年前,他在一地尸体中,在眼皮即将合上的缝隙间看见何西楼手执南山剑朝他走来,救回了他。
而今何西楼亲手斩杀他,远离他。
洛天睿的眼皮像是一扇门,重重合上。
合上之际,他伸出僵硬的手想要抓住那抹背影。
轰的一声,眼前什么都没有,只剩下黑暗跟冰冷。
意识消散。
何西楼下了擂台,碧玉灵狂奔过去。
她擦了擦脸上和额头的血,将湿漉漉的发撩到后面。
碧玉灵扬起粲然的笑,“小楼,恭喜你。”
何西楼看着她,说:“我对你下不去杀手。”
解霜花往此处走的脚步顿住。
她转过身背对着何西楼,扯了扯唇,无奈的笑着。
她真了解何西楼。
碧玉灵双眼一亮,紧张地握住何西楼的手,“小楼,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我错了,以前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错了,若连你都不要我了,没人会要我。”
碧玉灵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倒也动人。
碧玉灵心里再度燃起了希望。
“小楼,你那么爱我,不会不要我的。”碧玉灵说。
解霜花听不下去了,准备离开此地,路过轻歌身旁时,坐在棺材里调养身心的轻歌蓦地抓住她的手,“你是对谁没有信心?怕什么?”
解霜花垂眸看向轻歌,欲言又止。
柳烟儿嘴角扯了扯,“真是哪里都有她碧玉灵。”
十一闷哼一声,“贱人无处不在,这句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解霜花不敢回头看。
她见过何西楼深爱着碧玉灵的样子,她怕。
“小楼,让我抱抱你。”
碧玉灵说罢伸出手想要抱住何西楼,何西楼抬起右手,手掌贴着碧玉灵带有伤口的额头,阻拦了碧玉灵的靠近。
碧玉灵额头吃痛,她下意识后退,抬头不解的看着何西楼。
“我不杀你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何西楼的话让碧玉灵逐渐陷入绝望,惊恐的睁大眼。
碧玉灵不敢相信般疯狂的额头,“不是,不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小楼你一定是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我都说我错了,你为什么还不要我,还不原谅我?”
碧玉灵歇斯底里。
世上大多数的罪恶,并非一句我错了就能过去。何西楼看着她,道:“我们是该好好道个别了,我该恨你,可我连恨都没有。此时此刻你站在我面前,我没有任何的想法,不去动你,更不想保护你。洛天睿虽然死了,你依旧是洛夫人,往后的人生该由你
自己选择,你的命我不收,等天收。”
何西楼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握着剑尖部分,利刃划破了手掌心的皮肉,血流不止。
碧玉灵心疼的望着他,不知何西楼要做什么。
何西楼稍稍一用力,手中南山剑折断。
何西楼把剑丢在地上,擦了擦掌心血迹,漠然的离开。
他始终下不去杀手。
对于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他不想去恨。
他只想把余生都用在与那个人的甜蜜里。
碧玉灵蓦地转头看见何西楼的背影,她的眼眸微微睁大。
明明已经哭到力竭,眼泪却是止不住,豆大的泪珠簌簌而落。
碧玉灵蹲下身把两截南山剑捡起。
南山剑断,此情随风,再不入我心,再不知我意。
碧玉灵紧咬着下嘴唇,直到把嘴唇咬破,血糊在下巴上。
她转头看着何西楼决绝的背影,何西楼走到解霜花面前,朝十一伸出手,“披风给我。”
十一愣了愣,旋即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何西楼。
何西楼用披风裹着解霜花,“冷到了怎么办,我会心疼的。”
解霜花挣扎着想推开他,“你还会心疼?别开玩笑了。”
“小花猫生气了?”何西楼捏了捏解霜花的脸颊。
“生气?生哪门子的气?我像是那种人吗?”解霜花冷哼。
他紧紧抱住解霜花,下巴抵在解霜花的额头上,“别动,让为夫歇歇。”
解霜花立即不敢动,眼珠子转了几圈,“很累吗?”
何西楼笑:“看见你就不累了。”
轻歌手指用力敲了敲棺材板,“得了,差不多就行了,没看到我们这还有两个伤员吗?何兄不关心也就罢了,还有心思打情骂俏,小心我俩罢工。”
“罢工?你要罢自己的工吗?”何西楼问。
轻歌微愣。
何西楼浅笑,道:“月儿,我不论站在哪个位置,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轻歌冷哼一声,指了指大腿的伤口,“别净说好听的话,看看,多疼。”
“月儿,烟儿,真的很谢谢你们。”解霜花眼角闪着泪光。
轻歌挥了挥手赶人,“别谢了,赶紧郎情妾意去吧。”
轻歌拍了拍棺材板,“这上好的玄冰棺材,留给洛天睿我还真舍不得。”
解霜花望着轻歌,脸上露出笑容。
碧玉灵站在擂台边上,几十万人,她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浑身都是冰冷。
她抱着残断的南山剑,看见何西楼紧抱着解霜花。
他们怎能谈笑风生你侬我侬?
风吹来,碧玉灵的眼睛有点儿干涩。
没了何西楼,天大地大,哪一处是她的家?
她的小楼,要成为别人的夫君了。
怪谁?
怪她咎由自取。
她不要怪自己,她已经很难受了。
碧玉灵缓步离去,无一人察觉她的离开。
她落寞的走,她踩着自己的影子。
“西楼,上来。”高架台,云寒站直身子,道。
何西楼捏了捏解霜花的脸,“为夫很快就来,娘子稍等片刻。”
解霜花皱眉,嘴角抽了下,这厮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何西楼笑着走上高架台,春风满面。
“恭喜。”云寒双手抱拳。
“知道你急不可耐,你先下去看看和风月主的伤势吧。”天启王道。
“不急。”云寒板着脸说:“擂台有几处裂痕,我去看看能不能缝补,你们聊。”
云寒挺直脊背甚是优雅的往下走。天启王嫌弃的看着云寒,“你看看他这样子,擂台对战那么多年,他什么时候关心过擂台的裂痕了?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