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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尊深藏记忆底层,无数年以前被母体孕育时的奇妙感受,重新涌上心头!
祂没法形容那该是何等的美妙,似乎整个生命焕发了第二次的发育,而以其首领级强者的入微精神解析与掌控下,可以清晰无比的观察到,自身稳固的本源竟然有了一丝丝的动摇,正如基因突触上要产生新的分岔。
这太可怕了!
兽尊情不自禁的打个哆嗦,果断将那光点完全排斥出去,死死盯着那看起来犹如仙丹灵药的光卵,满眼都是忌惮!
“这见鬼的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不得没人管,原来是早知道它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兽尊转开目光看向周围,见疯狂拼杀在一起的低阶植物扭结成长龙,与同样堆积为巨蛇的虫豸们彻底的冲撞、抵死的纠缠,双方爆发出的疯狂力量碾碎了地表一切人造建筑,连同钢筋混凝土和密集的根系藤萝、高耸树木,也一块儿绞碎,掀起的狂澜翻滚呼啸,地面不住震颤,恍如正在遭受地毯式轰炸!
“都他娘疯了!”
兽尊咧咧嘴,暗自庆幸自家的小崽子们得亏都分散在外围,否则肯定也卷进去了,而一旦被那光点侵染,就连自己恐怕也没有办法解救恢复,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被改造……成一种未知的诡异东西!
那光点充斥着对生命根本的强大作用!
低阶能量生物接触到了,本源界限会被撼动,打破亿万年漫长岁月形成的稳固、平衡结构,催生出新的进化动力,从底层改变整体的结构,乃至生命形态!
那或者可能是一种正向激励,让它们得以突破本源限制,把存在阶位提升,拓宽前路,获得更大的力量,更能适应新的、复杂环境。
但更大的可能,会因为打破生命与外部自然宇宙亿万年漫长磨合形成的稳固平衡,导致必须从头再来的彼此适应过程。
越是越小的个体,与周边自然相互扰动的幅度越微弱,面临的危险系数也小。
而阶位越高的生命体,因其掌控的能量更高更多,与自然外界的冲突效应不可避免的飙升,层层叠加成几何级数增长的连锁反应下,必然会超出其掌控极限,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麻烦肯定有办法解决,但面临的技术难度无疑也是高的难以形容,兽尊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一种安全可控的路线。
最恐怖的是,光点之中包含着连祂的本源都可以撼动的规则力量,极可能会无视阶位限制,去到首领级巅峰的尊者也难以豁免,那背后隐藏的意味就更深不可测!
兽尊恨得咬牙切齿,这跟祂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成了第一个冲到现场的首领强者,这下子有点儿进退维谷,两下里坐蜡了!
到底是谁,弄出这样麻烦的东西来!
游目四顾,凶戾、犀利的神光洞穿种种障碍,似乎要将隐藏在暗处的阴谋者挖出来!
离着没多远,隐藏在崩塌楼房内的少年战士们,被那目光扫过,不由自主的连连打哆嗦,打从心里瑟瑟发抖。
强!太强了!
真正的首领级高手,仅仅是放出一丢丢的威势,足以把他们碾压成渣渣!
神经刀再无算计得逞的得意,颤抖的手指戳戳旁边的胖虎,眨巴眨巴眼睛传递意思:“咱们还能藏得住吗?”
胖虎咬紧牙关没吭声儿,紧握的双拳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伙伴们隐藏行迹的技能到底有多大成色,能否扛过兽尊的搜索,完全没把握!
所有战宠,此时都从心的收敛存在,恨不能一头钻进地底老巢中,打死也不出来。
怎么会搞成这样儿,哥们就是出来高点小乱子,制造个空档好让刘鸥趁机潜入进来而已,咋滴就弄出如此夸张的骚动来?
秀秀紧蹙眉头,嘴角向下一拉,心中唰啦闪过一抹灵感。
“哼,我们都被那家伙给骗了!”
……
“竟然用这样的手段坑队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光秃秃的山谷高地间,贱鸟扑腾翅膀盘旋在低空,远远看向黑黢黢一坨的封禁城区,冲着下方怪声揶揄。
刘鸥坦然一笑:“没办法,想要从内部撕开个口子,就得制造出足够大的乱子,小打小闹没有意义,只有这种办法勉强合适。至于说他们要面临的风险,我觉得应该能扛过去。”
“信你才怪!”
贱鸟一翻白眼,幽幽叹道,“俺算是看明白了,摊上你这样的主人And队友,是命里注定的劫数,到了八辈子血霉!但愿那帮哥们儿姐们儿的命够硬、头够铁,能扛到最后吧!”
肩膀上,小黑甩尾巴一扫刘鸥的脸颊,咧嘴呢呢嘲讽几声。
刘鸥脸皮抽搐,干笑两声道:“你们也别太悲观,请相信我对伙伴们能力的判断,只要他们始终能保持足够的冷静理智,这次不会出太大问题……吧。”
贱鸟捧腹狂笑,你自己也知道只能指望虚无缥缈的运气了啊!
随即,它叉开羽毛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嘀咕起来。
“还别说,就算是鸟爷面对那玩意儿,恐怕也扛不住诱惑。嘿嘿,里头跟沙丁鱼罐头似的塞了那么多大家伙,这下有乐子看啦!”
凝神与刘鸥的思维联系融为一体,借助生命本源的微妙联系,同步接收来自封禁区内那颗卵的被动捕捉信息,观看“现场直播”。
城区地下,匆忙建立起来的深层避难所内。
占据最核心位置、藏在多重防御之下的警备司令部和实验室,刘军胜、钱玉华等头头脑脑,惊疑不定的关注着连续传来的震动,以及借助种种手段转发来的海量信息。
“上边出了什么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这是几方势力开战了吗?”
刘军胜忍不住念叨,当真如此,对于幸存者们而言,绝对是大好事一桩。
钱玉华轻叹道:“别急着高兴的太早,有那种大家伙控制局面,乱的程度有限。关键是咱们没法子在现场获得第一手信息,不然应该能利用一下,稍微改变一些处境。”
“要是咱儿子在就好啦,那小子总能从复杂的状况里抠出些新鲜玩意。”刘军胜有些遗憾的跟着叹气。
却见钱玉华的眉头一展,目光闪烁:“说不定,这回的乱子就是那帮小东西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