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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的丈夫听了顾文元的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之前听大家说的时候不相信，少女年纪小，哪来的救人本事？
可现在顾神医亲口说了，是面前这个看上去白白净净的漂亮小姑娘救了他媳妇，顾神医不可能说假话，也就说大家说的是真的，真是小姑娘救了人？
尽管觉得这件事太令人以置信，男人仍然感激地对顾卿芸千恩万谢。
“不用谢，去看看她吧。”
闻言，男人忙不迭地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地抱起女儿走去里屋。
顾文元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小姑娘，还是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萍水相逢而已，告辞。”顾卿芸朝他点了下头，然后招呼小白几个离开。
堵在门口的人们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此时一个个眼睛像灯笼似的发着光，兴奋地看她：“小姑娘你真厉害。”
“那个妇人真的救活了吗？她伤的很重啊。”也有人仍然不太相信她把人救活。
顾卿芸朝宫十一看了一眼。
宫十一会意，走在前面开路：“大家都让让！别挤到孩子！”
大家当然不可能那么听话，少不得动用武力。
十一使了巧劲在人群中隔出一条路，顾卿芸牵着小包子走过去。
还有人不死心想凑前去问，十一不得不赶紧挡住。好不容易等顾卿芸他们走远了，他才抽身离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细想自己方才的行为，惊讶地瞪圆了眼：“不就是一个眼神吗？我居然看懂了！不但看懂了，还照做了
！”
以前他可是只听主子的命令的啊！
十一悲催地想。
顾文元目送他们离开，见门口还站着不少人，挥挥手，让他们都散了。
他回到后堂的休息室。
“叫来福过来。”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一个五十多岁，头发半白的老头儿掀开布帘进来。
“老爷，您找我？”
“来福，我今天看到一个和芸儿长得很像的小姑娘。” 顾文元坐在一张椅子上，声音苍老。
来福看到他的模样，不禁一惊：“老爷又想起二小姐了吗？”府里小辈只有两位小姐，小的那位在几年前失足落水，刚巧又是最合老爷脾气的，当年初闻噩耗的时候，老爷悲恸不已，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缓过神儿来，这两年好了些，
但仍会时不时地想起二小姐，难免又是一阵伤怀。
“不但长得像，而且年纪也相仿。更重要的是她有一手绝妙的医术，不比松柏差。”
来福闻言微讶：“松柏得您真传，医术不凡，在启明城里头能排前三，小姑娘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亲眼看到的，能有假？”顾文元沉默了片刻，语气迟疑，“你说……她会不会是芸儿？”
“不可能！二小姐几年前不就走了？”来福一惊。
“为什么不可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么多年过去，都没有看到芸儿的尸体，也许她还活着呢？”顾文元褐色的眸子怀着希冀看着来福。
来福哑然。
须臾，他动了动唇：“可……您不是说那位小姑娘医术不比松柏差吗？二小姐虽然天赋好，可年纪摆在那儿，当初她是初阶医师，三年的时间不可能变成高阶大医师吧？”
顾文元闻言眼里的神采黯了下去。
然他犹不甘心，道：“也许……她有奇遇呢？”
来福能明白老爷子的心理，故而说不出更多打击他的话：“您说的也有道理。”
“找人查一查吧，我以前总觉得芸儿没死，今日看到那个小姑娘，那种感觉更为强烈。”
来福：“好。”
“小心一点，别让人发现了。”
来福看了眼他的眼神，会意。
当年二小姐的死说是意外，其实也有些蹊跷。
老爷子这是要防着宅子里的某些人啊。
……
顾卿芸救完人离开，差不多到了午饭的时间，带着两个小包子去城里最有名的酒楼吃大餐。
宫府里的厨师厨艺好，做出来的食物不差。
但这府外的菜自也有它的独道之处，几人吃得心满意足。
说是带小包子出来逛街，但是一上午都花在救人上面，吃饱喝足后，顾卿芸带着他们接着玩。
直至日落才回到府里。
“青儿，你可算回来了，快进去吧，主子正在等你。”王管家在门口徘徊，瞧见驶来的马车，赶紧下了台阶，走到马车边，看着钻出马车的顾卿芸道。
顾卿芸轻叹口气，没有人身自由果然是件恼人的事。
“他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扶风楼主子的寝屋。”
顾卿芸让十一带小狼回他的住处。
小狼面露不舍。
“乖，下次再带你出去玩。”
朝小狼挥了挥手，顾卿芸牵着小白的手慢悠悠地往扶风楼去。
咚咚！
顾卿芸敲了敲房门。
“进。”
顾卿芸推门进去，房里光线昏暗，顾卿芸不由眯了眯眼睛，扫视一圈，在床边看到了宫云诩的身影。
忽的，她眸光顿住，闻着空气里飘荡的淡淡血腥气，她问：“你受伤了？”
“宫九，把小白带去睡觉。”宫云诩疏懒地开口。
守在门外的宫九弯腰朝小白伸手：“小白，走吧。”
小白抓紧顾卿芸的手，他要和娘亲睡。
顾卿芸觉得宫云诩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捏了捏小白软嫩肉肉的小手：“你先和宫九去洗漱，我晚点去找你。”
小白勉强同意。
等小白走了，宫云诩意味不明的声音响起：“听说你今日在外面大出风头？”
顾卿芸挑眉：“没有。”
微阖的桃花眼忽然睁开，在灯光下幽邃如墨：“没有？需要我把十一叫过来核对吗？”
顾卿芸抿嘴：“救了个人而已。”
“走近点，站那里对空气说话还是怕我吃了你？”宫云诩看不清她的模样，眉眼轻勾。
这种时候顾卿芸自然不会和他顶嘴，走到床边。
离得近了，血腥味浓郁了几分。
顾卿芸问：“你怎么了？”他有洁癖，如果身上沾了别人的血，回来第一件事肯定是沐浴更衣，不可能让血留在身上那么长时间，除非是他自己的清洗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