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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你们干什么!”
便衣一把打掉他的帽子:“她就是个戏子,摸两下怎么了?”
沈澜挥拳就把一名便衣打倒在地,便衣们一拥而上,却被沈澜打得轮流倒地,狼狈不堪。沈澜停了手,从地上拾起帽子。
余傲君拉着沈澜正要走,突然一名便衣捡起一只玻璃瓶就砸了上去,谁知脚下一滑,玻璃瓶竟然真的飞向了余傲君。
沈澜来不及思考,护住了余傲君,手臂顿时被玻璃瓶刮伤了,他一脚踹开了便衣,便衣连滚带爬地跑了,沈澜冷冷地戴上帽子:后会有期。
“CUT!”
简兮大惊失色地抓住唐斐的手:“你的手流血了!”
简兮正准备翻开他的袖子,唐斐一把抽回了手,转身就走了。
简兮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安心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醒悟似的朝唐斐追了过去。
化妆间的门开着,唐斐坐在里面,季晴进坐在唐斐的身边,小心地替他处理伤口。
她的脚步顿住了,慢慢地转过了身。
安心追过来,问道:“不进去吗? “
简兮缓缓摇头:“不了。我待会儿还有一场戏,先去换衣服。”
她的心乱极了,眼前都是季晴和唐斐的身影,换衣服时,几次失神。
换好之后到了片场,就见导演正在拍唐斐和季晴的戏,这场讲的是,沈澜爱上余傲君之后,希望和冯妙音解除婚约。
沈澜:“妙音,我不会娶你。我爱傲君。”
冯妙音在练字,闻言抬起头:“澜哥,自从母亲收留了我,我就注定是你的妻子。”
沈澜:“那一直都是母亲的意思,我从未答应过!”
冯妙音:“我刚来的时候,是不识字的,你还记得吗?为了配得上你,鸡鸣时分便起身学习。从《三字经》起,每日学习,勤加背诵,如今已能默写《史记》。日夜学习,从不停止,数年过去,从最开始的目不识丁,现在已经能帮你编排新戏了。”
沈澜:“妙音,你是个沉静、贤惠的姑娘,但我真正爱的人是傲君。只要你愿意,我会替你择一个更好的丈夫。”
冯妙音放下笔,慢慢地一笑:“为了能替你分忧,除了管家做账,我还学着做戏袍,就连后台的师傅们都夸我天分很高。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你不要我,学这些全都白费了。”
沈澜愣住。冯妙音的神情慢慢变得坚定斩钉截铁地:“所以,我不会走。哪怕是死,我也是沈家的儿媳!”
“CUT!”
简兮看的呆了,季晴把情绪压的很平稳,比起冷漠傲慢的余傲君,季晴的冯妙音更温柔可亲。
陆周一直站在简兮的身后,说道:“余傲君的光彩已经被冯妙音遮住了,你才是这出戏的女主角,不要让别人抢走你的光彩。“
简兮的心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从迷糊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她猛然冲到椅子前拿起剧本,飞快地翻阅着,暗暗发誓下一场戏她一定要夺回来。
梅导:“ACTION!”
余傲君正在整理戏袍,目光从镜子里扫过沈澜。
沈澜在调红,上妆。
余傲君:“伯母病了吗?”
沈澜:“好些了。”
余傲君不动声色:“明日我上门去看望,聊尽心意。”
沈澜微微一笑,故作平静:“不必,母亲……爱静。”
余傲君猛然转身过来,定定看了沈澜一会儿,突然微笑:“这妆不好,洗了,我来帮你画。”
沈澜吃了一惊:“怎么啦?”
余傲君:“就是想帮你画。”
沈澜笑着洗去了油彩,余傲君接过笔,替沈澜描画,一点点仔细地勾勒, 双目相对,气氛旖旎。
沈澜先笑了:“人人都说余老板嗓音沉雄,端凝肃穆,戏台上像个真男人,谁想到你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余傲君微微一笑,在他眉眼间晕上一点胭脂:“我一开嗓,大家便知是个女子,听到第二句,保管都把这茬给忘了。不过,唱得再好,终究是个女人,真要成了糟老头,那可是大大的不值钱了! ”
沈澜笑得不可自抑,余傲君惊呼一声:“哎呀,别动!”
沈澜还在笑,余傲君把他抓回来,将一把热毛巾取来,趁着热气腾腾往他脸上一蒙:“加上这 把热手巾,才能鲜明光润,余氏秘诀,不许你忘! ”
两人携手上了戏台上,唱起了《霸王别姬》
余傲君:“适才闻报敌军歌唱楚国歌声,那刘邦定然得了楚地,孤大势去矣! ”
沈澜:“啊,大王,此时逐鹿中原,群雄并起,偶遭不利也是常情。稍捱时日,等候江东救兵 到来,那时再与敌人交战,正不知鹿死谁手? ”
余傲君:“妃子,想孤出兵以来,大小几十余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未尝败北,今日忽然 遇见胯夫,用十面埋伏,将孤困在垓下。粮草俱尽,又无救兵,恐难闯出重围。八千子弟兵, 俱已散尽,孤日后有何脸面再见江东父老?哎呀!依孤看来,今日是你我分别之期了。
台下观众们起了一阵骚动,余傲君一愣,下意识看向台下。冯妙音高昂着头,一步步走进来, 所有人自动让开一条路。
冯妙音冷冷注视着台上的余傲君,落座。
沈澜在台上:“啊,大王,好在垓下之地,高冈绝岩,不易攻入,候得机会,再图破围求救, 也还不迟。备得有酒,与大王消愁解闷如何? ”
余傲君:“唉!如此,酒来!”
沈澜:“大王请!大王请! ”
沈澜一脸催促数遍,余傲君才接过酒杯,不经意扫过冯妙君冰冷的眼神,她手一抖,酒杯差 点落在地上。
观众愕然。
余傲君及时醒过神,巧妙接下酒杯,掩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