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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医生,就算要我给他治病,也是完全有可能的。”谢东笑着说道:“所以,我还是去一趟,看看到了这个时候,张老板还会玩什么花样。”
魏霞点了点头,笑着问道:“那你问问陈龙,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也想见见他,真的,不知道他这种人身陷囹圄是个啥样子。”
谢东知道魏霞在开玩笑,只是淡淡一笑,并没回答。
上午十点,郑钧亲自开车来了。一进屋,魏霞便笑着道:“老郑大哥,这可是你们第二次借东子去审案子了啊,我有言在先,劳务费可以不要,但要是出了啥意外,可别怪我跟你翻脸啊。”
郑钧则哈哈一笑:“弟妹啊,你这脑洞开得也太大了吧,张力维现在是在押嫌疑人,一切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让东子去见一面,能出啥意外,你也太小看咱们人民警察了吧?”
“我倒不是小看你,关键是被这个姓张的给折腾怕了,这么长时间,他是一眨眼一个幺蛾子,东子心眼本来就实惠,在他身上吃太多亏了,差点把命都给丢了。”魏霞嘟囔道:“就说刀哥那次吧,多悬啊,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呢。”
郑钧笑了下,忽然一拍脑门说道:“对了,检察院已经对刀哥提起了公诉,中级法院很快就要开庭公开审理了,这小子干了十年职业杀手,足迹遍及大半个中国,没想到在我们省落网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俩一个惊天大秘密,你知道,到底是谁花钱雇得他吗?”
“谁?”谢东和魏霞不约而同的问道。
“是张力维的老婆。”郑钧缓缓说道:“可怕吗?同床共枕了一辈子,居然会买凶杀死枕边人,是不是很惊悚?”
“不会吧,是不是刀哥在撒谎啊,张力维的太太是个信佛之人,早就不管维康的业务了,怎么会买凶杀人呢?”谢东皱着眉头道:“我怀疑你们被刀哥骗了,他很狡猾的,没准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故意把水搅浑的。”
“我们也这样想过,但是经过多方面调查,有充分的证据显示,买凶杀人的,就是这个信佛的女人。而且,她现在已经失踪了。”郑钧无奈的道:“我们已经找遍了所有地方,但还没任何线索,从已知的情况上判断,估计她可能已经被张力维杀掉了。”
“张力维承认了吗?”谢东问道。
郑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正色对谢东说道:“东子,其实领导之所以同意让你去见一次张力维,也和这件事有关。”
原来,张力维被捕之后,似乎并没有想顽抗到底的意思,对很多指控都供认不讳,但却在一些关键的节点上避而不谈,令办案人员很是费解。
比如说,他承认发现妻子要杀掉他,但至于他们夫妻之间到底存在什么矛盾和他老婆的下落,却无论怎么审问也不肯开口了,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其他还有很多涉及到一些高官的,他也是这个态度,只承认结果,但拒不交代细节。
对他的审讯异常艰难,办案人员动用了各种手段,斗智斗勇,但取得的效果都不算理想,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张力维却提出,只要让他见一次谢东,他就可以将所有问题都交代清楚,当然,这个要求毫无意外的被拒绝了。
于是,双方在剩下的时间里,展开了一场心理和体力上的博弈,张力维甚至不惜绝食来对抗,而要求只有一个,必须要见到谢东,只见一次,见过之后,便什么都彻底交代。
这等于给办案人员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张力维不是普通的罪犯,他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想要撬开他的嘴,就要攻克这家伙的心里防线,可偏偏张力维是个心理素质极佳的人,最后陈龙他们跟北京方面的审讯专家一合计,好吧,既然他非要见谢东,那就安排他见一次,看看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会吧!”谢东惊讶的道:“我还以为跟他的病有关,闹了半天,我身上的担子这么重!他到底要干什么,见我,和交代他的罪行有什么关联?”
“该不会是想栽赃陷害吧?”魏霞插了一句。谢东歪着脑袋想了下:“听着倒是有可能,可栽赃啥,又陷害啥啊?他的那些事,跟我也没关系啊,他在省城呼风唤雨的时候,我还在平原县当江湖郎中呢,其实和他打交道也就是这一年的事,还处处被他算计,所以,好像也没啥可能啊!”
“合计这些有啥用,一会去一趟,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咋的,当初你们两口子单枪匹马都没害怕他,现在他是阶下囚,你是座上宾,难道还怕了不成?”郑钧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会全程陪在保护你的。”
他不禁一笑:“不至于的,我没你想得那么胆小,只是有点好奇而已。”说着,将外套拿在手上,迈步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走,我去会一会这位张董事长,看看他为啥非要见我一面。”
两人出了家门,郑钧驾车,很快驶出了城区,谢东还有点纳闷,一问才知,原来对张力维的审讯工作是严格保密的,为了防止外界干扰,羁押地点设在了省城西北郊的山中,征用了一座市局直属的疗养院,对手机信号实行了屏蔽,与外界的联系,只能靠人工转接的内部电话。
所有人外出,必须进行登记,并对外出时间有严格把控。
“今天本来是陈龙要来的,我在里面实在憋得扛不住了,才非闹着要来接你的。”郑钧一边开车一边道:“所以啊,我还得感谢你呢,让我能出来透透风。”
一个小时之后,车辆驶近了一个幽静的院落,最后在一座二层小楼前停了下来。谢东跟着郑钧走了进去,进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坐定之后,刚喝了一口水,便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房门一开,两个武警战士一边一个掐着张力维的胳膊走了进来。
“张总,你看谁来了?”郑钧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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