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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安皖卫生厅里的情况很微妙,朱立诚虽是一把手,但何启亮凭借在厅里多年的威望,和他平分秋色。
如果借助这次将薛文凯提拔为副**,那么何启亮就有机会压制住朱立诚。
这事对于二人来说,都非常重要,因此,一定会竭力争取这个副**的职位。
何启亮为了帮薛文凯上位,费尽心机。
就拿今晚请陈国培吃饭来说,若不是为了他的事,何**绝不会有这份闲情逸致。
现在薛文凯却一脸得意的说,这事成了。
吕仲秋很有几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感。
薛文凯听到问话,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了,出声道:
“高省长为了这事,亲自给朱厅打电话,”
为了促成这事,吕仲秋和何启亮提过,让他请常务副省长高昌汉出面,给朱立诚打招呼,但被对方否决掉了。
现在薛文凯却说,高省长给朱立诚打电话,吕仲秋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
吕仲秋顾不上弄清怎么回事,急忙向薛文可询问最终的结果如何。
“姓朱的虽然眼高于顶,但高省长的面子他不可能不给。”
薛文凯一脸得意的说,“接到高省长的电话后,他当场就表示同意了。”
吕中秋听到这话,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急声问。
“文凯,你确定这事没错?”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薛文凯一脸装逼的说。
这事是常务副省长高昌汉亲自打电话告诉宋悦的,怎么可能有错?
吕仲秋听到这话后长出一口气,低声道:
“好呀,事情都办妥了,何厅还和我在这打哑谜,真是太不地道了。”
放眼安皖省卫生厅,能请动高省长出手的,只有常务副**何启亮。
吕中秋误以为这事一定是他出手的,顺理成章。
“文凯,何厅为了你的事,煞费苦心。”
吕仲秋一脸正色道,“你升任副**后,一定要对他言听计从了。”
薛文凯很有几分张扬,吕仲秋生怕他当副**后,飘了,那可就麻烦了。
意识到这点后,薛文凯提前给他打了一针预防针。
“吕厅,感谢您的提醒,我永远不会忘记何厅和您对我的提携之恩。”
薛文凯一脸得意的说,“不过,请高省长出面,并非何厅所为。”
吕仲秋听到这话,彻底懵了,心中暗道:
“你小子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这事除了何启亮请高昌汉,你还有别的关系请动他?”
“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高昌汉可不是一般人,这事若想请其帮忙,一般人绝做不到。
何启亮事先推三阻四的,也是担心高昌汉拒绝,面场上下不来。
“哦,文凯,你是说,这事不是何厅请高省长出手的?”
吕仲秋在发问的同时,将话说的很直白,以免误会。
“没错!”
薛文凯一脸笃定的说。
“哦,这么说,你还有别的关系?”
吕仲秋故作惊喜道。
高昌汉是省政府的二把手,体制内的人,若能和他说上话,那可是了不得的事。
薛文凯故作谦虚道:
“吕厅,您误会了!”
“我怎么可能有其他关系请动高省长呢,而是嫂子帮我和领导说的这事。”
高昌汉先是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了,低声问:
“文凯,你是说,这事是宋悦帮你向高省长打的招呼?”
“没错,吕厅!”
薛文凯一脸得意的作答。
吕仲秋听到这话,回过神来了,心中暗道:
“怪不得何启亮不愿提及此事,原来这是他老婆和高省长打的招呼。”
吕仲秋脸上露出几分懂了的神情,看似随意的说:
“文凯,看来你和宋悦的关系不错呀?”
这话出口,吕仲秋觉得有几分过了,随即改口道:
“何厅不愿帮你打招呼,你竟然能请动弟妹,厉害!”
薛文凯从吕仲秋的话中,听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急声道:
“吕厅,您别误会,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那天晚上,我拜访完您后,去了何厅家里。”
“嫂子问起这事来,我便和她说了!”
“她很热心,当即便说改天给高省长打电话。”
薛文凯这次算是长心了,并没把宋悦当晚给高昌汉打电话的事说出来。
吕仲秋听后,不动声色的说:
“文凯,看来弟妹对你很关照,不错!”
这话如果单从字面上来理解,没问题,但听上去,总让人觉得乖乖的。
吕仲秋不动声色的转换话题道:
“何厅知道这事吧?”
薛文凯意识到吕仲秋话中有话,巴不得转换话题,急声道:
“何厅知道这事呢!”
“他既然知道,那怎么今晚还要请陈书记呢?”
吕仲秋一脸不解的问。
薛文凯出声道:
“我们得知这一消息时,何厅已给陈书记打电话说过晚上吃饭的事了。”
“他说,借此机会,稳一手,也是好事!”
吕仲秋听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赞同。
“行,文凯,祝贺你!”
吕仲秋伸手与之相握,“以后,我就要称呼你为薛厅了。”
薛文凯听到这话,大为受用,但脸上却丝毫没表现出来,煞有介事的说:
“吕厅,您这话我可担当不起,八字充其量才有一撇,低调!”
吕仲秋将薛文凯的表现看在眼中,心里暗道:
“你恨不得将高调直接贴在脸上呢,真是装腔作势!”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吕仲秋绝不会说出来,又聊了两句闲话后,便起身告辞了。
薛文凯将他送走后,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早,又点上一支烟,喷云吐雾起来。
包房内。
何启亮伸手端起酒杯,出声道:
“来,国培,我敬你一杯!”
“我们在卫生厅共职多年,很少有机会两人对酌,呵呵!”
陈国培听后,不动声色道:
“吕厅,您工作繁忙,难得有空。”
“国培,你这话可不地道。”
何启亮笑着说,“你现在可是厅里的大忙人,我可没你忙!”
说到这,何启亮举杯和陈国培轻碰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陈国培虽不知何启亮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人家是二把手,如此给面子,他不能不兜着。
想到这,陈国培也一扬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痛快,国培,来,满上!”
何启亮拿起酒杯,作势要帮来斟酒。
陈国培连声说我来,拿过酒瓶,为两人的酒杯中斟满酒。
“国培,近期厅里事情比较多,你辛苦了!”
何启亮不动声色的说。
陈国培抬眼看向何启亮,出声道:
“谢谢何厅的肯定,我只是做好分内事而已。”
由于不知何启亮的用意,陈国培只能顺着何启亮的话说。
何启亮见陈国培的话滴水不漏,只得直接进入正题。
“咳咳,国培,我听说,明天的会上要讨论副**人选问题。”
何启亮看似随意的问,“你知道这事吧?”
这事尽人皆知,陈国培无法否认,只得点头说知道。
“国培书记,你对此怎么看?”
何启亮两眼直视陈国培,沉声问。
陈国培事先推算,何启亮找他无非两件事:
第一,疾控中心副主任方旭荣和基层卫生处副处长吴云辉所涉假疫苗的事;
第二,薛文凯升任副**的事。
方、吴两人的事非常敏感,而且关系重大,何启亮找他帮两人说情的可能性不大。
这事何启亮不方便张口,而且容易牵扯到自身,他今晚设宴极有可能可能是为了薛文凯的事。
现在看来,陈国培事先的推测一点没错。
何启亮请他过来,为的就是帮薛文凯说情。
“何厅,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比较忙。”
陈国培打哈哈道,“自己手头的事还没折腾明白,哪有空管其他的!”
一推二六五。
何启亮心里很清楚,这事想让陈国培主动示意,绝无可能。
他这么说,只是为后面的话打个伏笔而已。
“国培,就当闲聊了!”
何启亮面带微笑道,“你觉得厅里这些处级干部里,谁的可能性最大?”
靠船下篙!
陈国培抬眼看向何启亮,心中暗道:
“我若不说出个子卯寅丑来,你怕是不会让我过关!”
尽管如此,陈国培也不想就范,出声道:
“何厅,厅里正处级干部很多,我觉得谁都有可能。”
何启亮见陈国培并不上套,心中暗道:
“姓陈的,我花了这么大工夫,绝不可能让你这么容易忽悠过去的。”
想到这,何启亮沉声问:
“国培书记,你觉得薛主任,怎么样?”
陈国培既然不接茬,何启亮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不错,薛主任不但工作能力强,而且积极肯干。”
陈国培不动声色的说。
何启亮听到这话,嘴角露出几分笑意,直言不讳的问:
“你觉得他担任副**,有无问题?”
何启亮今晚铁了心要陈国培一句准话,自不会给他打马虎眼的机会。
陈国培抬眼看向何启亮,无奈的说:
“没问题,不错!”
何启亮见状,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顺着话茬道:
“明天开会时,国培书记能投他一票吗?”
图穷匕见!
这话非常关键,何启亮转了半天圈子,就为了这句话。
陈国培没想到何启亮为了帮薛文凯上位,竟然赤膊上阵,让他很是被动。
如果当面拒绝何启亮,两人之间的关系将会彻底闹僵。
若是违心的答应,陈国培又做不到。
一番思索后,陈国培面露为难之色,出声道:
“何厅,薛主任虽然表现不错,但其他处的负责人也不差。”
“我事先没考虑过这问题,一时间很难给出答案。”
这话用了拖字诀,颇有几分耍滑头之意。
陈国培在段时间内,想出这借口来,很是难得。
“怎么,国培书记觉得,有人比薛主任更适合担任这一职务?”
何启亮直言不讳的问。
“不是,何厅!”
陈国培出声道,“我事先没考虑过这问题,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作答。”
何启亮见状,心中暗道:
“你想和我用拖字诀,门都没有!”
想到这,何启亮沉声说:
“国培书记,这不是什么难事。”
“边喝酒,边思考,不急,我等你!”
何启亮说到这,冲陈国培举起酒杯。
看着何启亮一脸得意的表情,陈国培不禁有几分火起,心中暗道:
“你这是逼着我表态,未免太过分了!”
作为卫生厅纪委书记,陈国培刚正不阿,何启亮的话让他很不爽。
就在薛文凯准备明确拒绝何启亮之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陈国培掏出手机,见是**朱立诚的电话,当即有了应对之策。
“喂,**,我是陈国培!”
陈国培面带微笑道,“请问你有什么指示?”
“国培,你在哪儿呢?”
朱立诚在电话里问。
“我在外面办点事。”
陈国培不动声色的说,“**,您有什么指示?”
“你能来一趟厅里吗?我有点事和你说!”
朱立诚沉声说。
陈国培在何启亮的逼迫下,正愁不知怎么脱身呢!
听到问话,急声道:
“好的,**,我这就过来!”
朱立诚轻道一声辛苦,便挂断了电话。
陈国培收线后,冲着何启亮道:
“何厅,真是不巧!”
“**让我去一趟厅里,抱歉,我先走一步了!”
陈国培打完招呼,便站起身来,快步出门而去。
等何启亮回过神来,陈国培已出门而去了。
“朱立诚这时候,怎么会给陈国培打电话?”
何启亮脸上写满疑惑,心中暗道,“他不会也为了副**的事吧?”
明天的办公会上必定会商量副**的事,朱立诚这么晚打电话,出为了这事以外,何启亮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意识到这点,何启亮满脸阴沉,眉头皱成了川字。
薛文凯见到陈国培急匆匆出门而去,心中很是疑惑,当即快步走进包房。
“**,陈书记怎么走了?”
薛文凯面带微笑的问,“您这么快,就和他谈好了?”
何启亮满脸阴沉,低声骂道:
“谈个屁!”
“这老小子说什么也不表态,姓朱的突然打电话过来,他急匆匆赶到厅里去了。”
“啊,这么晚上,朱立诚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薛文凯一脸好奇的问。
何启亮听到问话,脸上的阴沉之色更甚了,沉声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
薛文凯见何启亮的话锋不对,不敢再多说话了。
“不管他,来,我们喝!”
何启亮伸手端起酒杯道。
薛文凯不敢怠慢,连忙坐下陪他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