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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术界一代泰山北斗,不曾想竟陨落于此。”
碧落眼神变幻莫测,沉默半晌,低声对林重道:“恭喜,你的时代到来了。”
走在前面的林重停下脚步。
“不。”
他背对着碧落,语气平淡而从容:“从今往后,不会再有独属于某个人的时代。”
“为什么?”
碧落望着林重挺拔的背影:“你击败了陈寒洲,已经具备奠定一个时代的能力,大可取他而代之。”
“因为武术界不需要另一位镇国武圣。”
林重微微抬头,看着远处碧蓝如洗的天空:“武术界必须改变,任何个体,都不能凌驾于他人之上。”
“强者为尊,是武术界依循上千年的传统。”
碧落手指摩挲着刀柄:“放眼世间,庸碌者、软弱者、平凡者占大多数,他们被强者所剥削和支配,却又渴望成为强者中的一员,并且盲目追随强者的脚步,模仿强者的风格,你改变得了吗?”
“所以,必须建立新规则,取代旧传统。”林重斩钉截铁道。
碧落闻言,默然片刻,忽地轻轻一笑:“不愧是你,总喜欢走最艰难的那条路,既如此,我便拭目以待。”
紫狐在后面听得满头雾水。
到底在说什么啊?
她看看林重,又看看碧落,总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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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市。
无极门祖庭。
几名年轻弟子守着山门,唉声叹气,无精打采。
虽然离林重与陈寒洲的强强对决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他们似乎尚未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依旧沉浸于巨大的失落里。
林重有多风光,无极门就有多狼狈。
不过,这一次倒没什么不长眼的家伙敢嘲笑他们。
主要是他们自己过不去那个坎。
明明眼看着就能取代真武门,成为第一隐世门派,完成历代祖师的夙愿,怎么在最后关头掉链子呢?
难道他们真的这么倒霉?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呼!”
一道身影突然从天而降,轻飘飘地落在山门前。
其人穿着靛青色长衫,身高七尺有余,相貌平凡,气度恢弘,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正是真武门掌门吕归尘。
吕归尘环目一扫,淡淡开口:“真武门吕归尘来访,麻烦通报一声。”
那几名年轻弟子如梦初醒,慌忙点头。
“请吕掌门稍等!”
其中一人转身飞奔而去,前往山上报信。
不多时,无极门副掌门彭祥云独自下山相迎。
“吕掌门,久违了。”
彭祥云面带微笑,远远拱手,令人如沐春风。
吕归尘直接省掉虚头巴脑的客套,开门见山道:“彭兄,我要和陈掌门谈谈,麻烦你代为引见。”
彭祥云一愣,收起笑容,认真打量吕归尘几眼。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与陈掌门商量。”
吕归尘面色严肃,补充道:“关系到咱们隐世门派的兴衰。”
“好。”
彭祥云吐出一个字,不再拖泥带水,侧身虚引:“请。”
在彭祥云的引领下,吕归尘很快便来到无极门后山,同时也看见了位于大湖之畔的那座木质阁楼。
阁楼内隐藏着一股浩瀚磅礴的气机,几乎充塞了吕归尘的整个感知。
吕归尘眼皮跳了跳。
这股感知里蕴含着陈寒洲淡漠无情的意念,让吕归尘觉得十分熟悉。
就如当年的杜怀真。
刹那间,诸多思绪闪过吕归尘脑海。
传言果然是真的。
陈寒洲确实选择了与杜怀真相同的道路。
断情绝性,万物唯我。
随着境界日益提升,越接近太上忘情之境,七情六欲就越淡薄。
那么......无极门对陈寒洲而言,究竟还有多少分量呢?
吕归尘心底蓦然产生一丝紧迫感,偏头望向站在旁边的彭祥云。
彭祥云面色沉静,走到木质阁楼附近抱拳道:“师兄,吕掌门今天前来拜访,有事要和您商量。”
偌大的阁楼静寂无声。
等待半晌,没得到陈寒洲的回应,彭祥云再次恳切以求:“师兄,事关隐世门派大局,请您拨冗一见。”
又过了一会儿,陈寒洲漠然的嗓音终于响起:“进来。”
彭祥云顿时如释重负。
“吕掌门,进去吧,师兄就在顶楼等着你。”
他让开道路,旋即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对吕归尘道:“掌门师兄的性格变化极大,等下若有不周之处,麻烦你多多包涵。”
“谢谢。”
吕归尘深吸口气,向彭祥云点点头,迈步走进阁楼。
哪怕他身为五气朝元境大宗师,又是真武门首领,经历过无数的勾心斗角,明枪暗箭,此时也感到颇为紧张。
陈寒洲有多恐怖,吕归尘本人最清楚不过。
当初若非他与王灵钧、许景三人联手,勉强抵挡住对方的攻击,恐怕早已步了萧狮潼、曹鸿的后尘。
为门派传承计,吕归尘明知此行凶险难测,依旧选择了孤身入虎穴。
阁楼内异常空旷,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器物,然而地板、墙壁皆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沿着陡峭的楼梯往上走,约莫两三分钟后,吕归尘便在顶层见到了陈寒洲本人。
陈寒洲穿着一身青灰色道袍,头发随意披散,盘腿端坐于一个蒲团上,存在感若有若无,气息缥缈难测。
“真武门吕归尘,拜见陈掌门!”
明明地位与陈寒洲相当,真武门整体亦强于无极门,吕归尘却自降身份,特意用了“拜见”二字。
谁让陈寒洲是罡劲武圣呢?
虽然他输给林重半招,但是仍旧高踞武术界顶点,远非吕归尘所能企及。
陈寒洲姿势不变,直截了当道:“找本座所为何事?”
“我想和您谈谈隐世门派即将面临的共同挑战。”吕归尘斟酌言辞,一字一句道。
“嗯?”
陈寒洲发出一声鼻音,示意吕归尘继续讲。
“武盟把我等隐世门派视作武术界动乱的根源,因此想要削弱我们,限制我们的权力,并踩着我们建立新规则。”
在陈寒洲面前,吕归尘讲得非常直白:“我们如果不想束手待毙,任武盟宰割,就必须想办法反抗。”
听闻此言,陈寒洲淡金色的眸子徐徐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