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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正这件事，闹的很大。
因为保大不保小这种观念，有违当时的整体观念。
更何况唐正还是皇子，苏清寒怀了四胞胎，如果四个全是女儿，那倒也无所谓。
可惜当时没有B超这种技术，无法提前预知胎儿的性别。
这就好比，皇后怀了四胞胎，马上要临产，太医问皇上，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就算皇上想保大人，群臣也不会同意。
皇后没了，可以再立，龙种没了，可就没了。
唐正作为江南一把手，贴出这样的告示，很快就传到了京城。
而且还是以八百里加急的形式，传到京城的。
江南的官员不敢管唐正，只好通报皇上，让皇上来处理。
这可是您孙子，有可能还是四个孙子，不能由着二皇子胡闹！
唐文远正在上朝，传令兵直接闯入金銮殿。
“报……八百里加急！”
李公公接过传令兵手中的告示，递给唐文远。
唐文远仔细看了看，眉头紧皱，“李公公，念。”
“遵命。”
李公公将唐正写的告示念了一遍。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这件事对唐文远来说，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算小。
苏清寒怀了四胞胎，是谁也没想到的。按照那个时候的想法，能够怀四胞胎，都是有上天眷顾。
生下来的孩子，绝对是非凡人物。
而且这四个娃，再怎么不济，也会有一个孙子吧？总不能四个全是孙女？
皇孙跟儿媳妇哪个重要？
理论上来讲，自然是皇孙重要。
可这牵扯到唐正，唐文远也不好擅自做主。
苏清寒是兵部尚书，而且唐正还娶了方静。
倘若以后方静也遇到这种问题怎么办？
因此唐文远想着让大家讨论讨论，看看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处理。
“诸位爱卿，有什么想法，都说说看。”唐文远皱着眉头，坐在龙椅上发问。
老苏的脸立马铁青下来，他是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的人。
自己闺女怀了四胞胎，能不知道吗？
皇上发问，不就是心里面有点儿想保孩子？
左丞相严伦用胳膊肘顶了顶方显，挤眉弄眼，小声说道：“方大人带个头，先发表发表意见。”
方显连忙摇头，“去去去，别问我，我不知道。”
他自己闺女也嫁给了唐正，这种事你让他怎么说？
不过方显倒是无所谓，他自己还有俩儿子，方忠和方卫，女儿嘛，就显得不那么重要。
可老苏不一样啊，人家就苏清寒这一个闺女，你出来说些什么，说的妥当了还行。
说的不妥当，不是你刀子往人家心上扎？
朝廷格局现在这么不稳定，谁也不愿意去得罪兵部尚书。
其他大臣也都是小声议论，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的。
忽然，严伦轻咳两声，站出来拱手道：“回陛下，臣认为，二殿下之举，挺好的。”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
一群走狗见严伦站出来，连忙跟着带节奏。
严伦是明白人，唐文远已经有孙子唐惊鸿了，唐仁也被立为太子。
唐惊鸿可是自己外孙，苏清寒要是真生了四个男孩出来，长大以后，岂不是对自己这边构成威胁？
方显也不好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唐文远眉头皱的更紧了些，“诸位爱卿有没有听说过能接生四胞胎的神医啊？”
“这……陛下，如果华神医有办法，二殿下就不会贴这告示了。”
华景鹊是宣朝神医，而且专治女人的病。
连她都束手无策，全天下恐怕没人能顺利接生。
况且生四胞胎还能母子平安的，谁也没听说过。
“传令下去，将告示发往各地，昭告天下，广求名医。能保母子平安者，赏黄金万两，封千亩良田。”
“陛下英明。”
“退朝！”
唐文远心里面其实很无奈，苏清寒是奇女子，有经天纬地之才。
可终究是个女儿身。
古人信奉龙生龙凤生凤的道理，苏清寒生出来的孩子能差吗？
四个孩子，不说个个像苏清寒那样拥有过人的本领，怎么着也会有一个继承自己老娘的天赋。
加以培养，说不定就是个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的人物。
这样的孩子，谁不想保？
可唐正的意思很明显，保大不保小，他可是亲爹啊！怎么能对自己孩子如此残忍？
更何况还是四个！
回到寝宫，唐文远就把唐仁喊了过来。
“仁儿，你对正儿这件事怎么看？”
“回父皇，二弟的脾气我了解，定然会选择保住弟妹。既然华神医都束手无策，恐怕……”
“如果保孩子呢？”
“这……恐怕二弟他……”
“苏清寒即便是保住了，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生育能力。你即刻出发，前往江南。务必劝说正儿，保住孩子。”
“儿臣领命……”
唐仁接受的很勉强。
他知道唐正不是那样的人，这件事如果放在自己身上。
假如当初严诗君难产，出现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问题，自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孩子。
可唐正不行，连身边的一个丫鬟他都想着保护。
更何况是自己的妻子。
唐仁的想法跟唐文远一样，天下女儿那么多。更何况唐正身边哪一个娘子不是国色天香级别的？
少一个苏清寒就少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四胞胎的机会仅此一次，没了，以后说不定就再也不会有了。
在唐文远看来，能够怀四胞胎就已经是天意了。
天意想让苏清寒把孩子生下来，为何要去违背天意呢？
而唐仁跟唐正的关系最好，这件事也只能由唐仁去劝说唐正。
至于老苏这边，自己给他升个官，也能稳住局面。
保住他的外孙，对他们苏家也是好事。
四个孩子嘛，实在不行，让其中一个改姓苏，也算是替他们苏家传宗接代。
为了权势，为了长远考虑，没人会在意一个女人的死活。
唐仁登基以后，也需要辅臣，唐家的江山交给唐家人才放心。
于是唐仁怀着很复杂的心情，连夜出发，前往江南。
这不仅仅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一场劝说。
更是古代男权思想，和现代平等思想的一场碰撞。
………………嗯，这是二十九号的第一更。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