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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县共有三十二名巡街捕快,每一名巡街捕快管带二十名白役,共有白役六百四十人。
桂花巷的巡街捕快名叫柳传明,王岳便是在他的手下做事。
王岳身上白役的身份是不是还能保留,便是柳传明一句话的事情。
王岳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他并没有真的去衙门,而是直接来找柳传明。
再说了,他小小的白役,哪里有什么资格去衙门里。
“这不是王岳吗?你怎么来了?”摊位上一名正对着王岳的白役猛的吃惊的叫了起来。
王岳记得这人,这人叫马隆,和自己的关系还算可以,自己受伤之后,还是马隆几人把自己抬回去的。
王岳朝着马隆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其余几人也是被叫声惊动,立刻朝着王岳看来,面上一片惊讶的神色。
主位上柳传明也是吃惊的打量王岳,惊讶的问道:“王岳,你这是养好伤了?”
王岳已经走近靠前,连忙说道:“见过柳老大,我身上这伤,已经是好了。”
白役们叫自己的带头捕快都是以老大相称。
柳传明站起身,上上下下的看着王岳,嘴里滋滋有声的说道:“王岳,你身上这伤,怎么就好了呢?这不应该啊。”
这话有些诅咒王岳的意思,但是柳传明面对王岳自然是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有什么说什么。
王岳笑着说道:“多谢柳老大的关心了,也是小人运气好,这是好运气的遇上神医了。”
“遇上神医了?说说看,怎么回事?”柳传明眼睛一亮,兴趣十足的问道。
王岳便把在家里的那套说辞继续说了一遍,而且一路走来,他在脑子里又想了其中的细节,这一次说出口,也显得更加真实可信。
“华佗神医?你小子运气可真够好的啊。”柳传明滋滋有声的感慨道。
虽然这什么华佗神医,他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但是大周天下何其广大,奇人异士无数,他没有听说过华佗神医之名,也是不足为奇的。
虽然这件事听起来十分离奇,可是王岳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么王岳说的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旁边的几名白役看向王岳的目光,也是带着几分惊异。
柳传明笑着说道:“好了,既然你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那么就赶紧回来做事吧,你可有好几天没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都打算把你撤换下去了。”
这话虽然是用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可是王岳却是知道,对方说的是真话,要是王岳今天不来,或许明天,或许后天,自己身上白役的身份就要被撤掉了。
柳传明这话一说,旁边的一名白役却是急了,连忙说道:“柳老大,你刚才可是已经答应我了,把这白役的身份,让给我那弟弟的,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柳传明一听这话,就是脸色一变,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说话的白役一眼。
王岳朝着说话的白役看去,认出这人名叫钱涛。
听着钱涛这说话的意思,他是打算用自己的弟弟来顶替自己的白役身份了。
柳传明瞪了钱涛一眼,淡淡的说道:“老钱,王岳要是出了事情,不能再当值,他空出的位置我自然是准许你的请求的,可是现在王岳伤势痊愈,那我之前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白役的名额也都是固定的,一个萝卜一个坑,王岳要是出了事情,不能继续做白役,自然会有其余的人顶替上,钱涛之前就是从柳传明这里求到了名额,想要让自己的弟弟顶替王岳。
柳传明也是答应的,毕竟钱涛也是许了好处的,对柳传明来说,只是做了顺水人情。
可是现在王岳没出事,还可以继续当值,那么柳传明就不能把王岳排挤出去了。
他柳传明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是该有的规矩,却也是遵守的,王岳没犯错,也没伤势在身,他不能把王岳赶走,让其余人顶替王岳的位置。
这是他柳传明做人的原则。
钱涛大急,急躁的说道:“柳老大,话可不能那么说,是他王岳先不守规矩的,街面上的规矩历来都是帮派争斗,我们不准插手的,他王岳插手帮派争斗,是他先坏了规矩。”
“像他这样坏了规矩的话,不该继续留在我们衙门里继续做白役。”
钱涛却是有几分急智的,匆忙间却是被他想到了这个说辞。
钱涛又想到一件事,继续说道:“再说了,我们这些做白役的,虽然是不入流的货色,可是也不该什么人都能当啊,其他人做白役,我心服口服,可是王岳却是个没本事的,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做白役,继续留他做白役,是给柳老大您丢人。”
“就算您柳老大包涵他,可是他本事太低,根本就没有能力做好白役,下次在遇到争斗,需要他出手维持,他又维持不住,反而会丢了性命,岂不是对不起他的家人。”
钱涛的这番说辞有理有据,却是占据了几分道理了。
柳传明抓了抓鬓角的头皮,为难了起来,转过头朝着王岳看来,眼里带着几分思索,显然是有些同意钱涛对王岳的看法的。
这王岳的能力,的确有些让柳传明看不上。
王岳淡淡一笑,冲着钱涛一拱手,说道:“老钱,你说我能力低微不能做白役,你这话,我却是不肯承认的。”
钱涛此时却是已经冷静下来,一听这话,冷笑着说道:“你不肯承认,那又有什么用,你能力低微,可不是我说的,而是大家都认可的。”
王岳微笑说道:“这件事好办啊,不如你我来打上一场,你赢了,我辞去白役,让你弟弟来顶替我的职务,可要是你输了,你也必须辞去白役的身份,让我来指定一人,继续你的职务。”
王岳这话一说,众人都是惊讶的看向王岳,谁也没有想到,王岳会提出这样的条件的。
钱涛愣了一下,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冲着王岳哈哈大笑的说道:“你在说什么,你说你要和我打?我没听错吧。”
“你当然没有听错,柳老大也在这里,就让柳老大做个见证,你就不怕我反悔了吧。”王岳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