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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悦看着他，脸上笑意淡淡，她从椅子上走下来，把玩手上的瓷瓶，似非常感兴趣地问道：“哦？自己抹黑自己？说说看。”
“小姐是让影一试毒，却没有不顾他们的生死，反而小姐对于下属很纵容，”或是说亲切。
施禹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只是或许他极少笑，就算笑，也有些僵硬。
余悦忍不住笑了，“施禹，之前看你跟只倔牛似的，一个试炼，你还学会说好听话了不成？”
倔牛！？
施禹嘴角微抽，这比喻他还真有些接受无能。
“小姐，属下不是说好话，只是实话实说，虽然影一看似对于试药的事情，很是痛不欲生的样子，但他眉眼间却没有死气，更没有面对死亡的不甘心和绝望，”甚至是崩溃。
世上有多少人，能在面对生死时毫无波澜？
他自小是那样的身份，在那种环境下生存，若不懂察言观色，恐怕他早已死了千百回了。
影一的一言一行都落在他的眼中，他是很怕试药，但估摸是害怕这位小姐那药古古怪怪的效用，而不是怕吃了他会身亡。
而且他的话语虽然不明显，但却都是在跟她讨价还价，不想吃药，语气行为都那么熟练，可见平时他也没少做这事。
再则影一说着要试药，可他拿了药却躲在一旁，没有吃，只因为小姐说了一句话，“找个时间试试”，所以影一就是耍了小心思了，估摸是想着拖延时间，好找机会不吃那药。
而作为暗卫，甚至比军人还令行禁止，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有一丝违抗，但影一却敢忽悠余悦，并非说他对她不忠心，而应该说，他们主仆的关系很好。
而小姐纵容着影一他们，影一他们除了对她忠心，也不仅仅是当她是主子一般敬畏，他们之间的相处倒似朋友。
若是她真的苛待下属，任性妄为，不顾他们的生死，那她与影一的相处不会处处透着随意自然，或许有些不可思议，但他感觉到了一丝难得的温馨。
余悦抿唇一笑，“你除了倔，还是有优点的，至少眼睛很是明亮。”
她今日故意在他面前，把毒药给影一吃，就是想看看他会如何看待她？是觉得她残暴？还是冷血无情？或是直接厌恶了她这样的人。
倒是没想到他心思竟是如此通透，没有因为她给影一毒药的行为而害怕，从而蒙蔽了自己的双眼，以偏概全。
施禹！
余悦对他也是越来越满意了，这样的人，借他一个力，他绝对能扶摇直上，而且也不用担心他会忘恩负义，因为他的心够清明。
余悦不希望她和顾砚宁信任的人再次出现影无这样的情况，所以今天才有了这么一次试探。
剧情是剧情，现实是现实，她不会一味地相信和依赖剧情，施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余悦会自己去判断，自己去看。
又被吐槽倔的施禹无语了一瞬，想了想，还是强调道：“小姐，属下只是坚持已见。”
不是倔！
“所以还是倔啊，”余悦好心地替他解释道。
施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