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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医,这都已经两天了,我们家小姐她……呜呜,她怎么还没醒来。”床榻边,爱月望着自打从绝情崖回来后躺在床上两天依然未醒的顾瑾璃,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荷香见她一双眼睛已经肿得如核桃一般,心疼道:“好了,你再哭下去,会打扰太医诊脉的。”
爱月擦了擦眼泪,咬着唇压抑着哭声,眼巴巴的瞅着魏廖。
魏廖收回把脉的手,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一套银针开始扎入顾瑾璃身上各大穴位。
一周针下去,魏廖再次把脉,过了一会才道:“顾侧妃的脉象趋于平稳,体温也恢复了正常,体内的毒应该解了。”
爱月听罢,七上八下的心算是安稳了几分,但又问道:“那……小姐她为什么还昏迷着?”
魏廖思忖片刻,缓缓道:“待会我再开几副药试试。”
“呜呜,太医……”爱月刚张口,哭音又出来了。
荷香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魏太医医术高明,小姐会没事的。”
魏廖刷刷刷刷写完药方,交给爱月后,背起药箱道:“宁王妃染了风寒,我还得再往太傅府跑一趟。”
拱了拱手,他便离开了房间。
“怪不得,原来是王妃病了。”爱月吸了吸鼻子,嘟囔道:“最好多病几日,不要回来了才好。”
荷香连忙戳了一下爱月的胳膊,警惕道:“你啊,胡说什么,小心被人听去了挨板子!”
“知道了,我去给小姐抓药,你照顾好小姐。”爱月看了顾瑾璃一眼,然后转身出了门。
给顾瑾璃灌下几碗药下去,爱月便与荷香二人守在床边,直至酉时,她才醒了过来。
“小姐,您想吃点什么,奴婢去给您做!”爱月见顾瑾璃睁开了眼,哭丧的小脸立马来了精神。
荷香赶紧倒了杯茶,端上来道:“小姐,先喝点水。”
顾瑾璃喝了几口水,在爱月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嗓子干哑道:“我这是怎么了?”
说罢,她揉了揉太阳穴,“头好痛,我是睡了有多久了?”
“小姐……”爱月擦了擦又湿润的眼睛,小声道:“您前晚中毒了,睡了有两天两夜。”
顾瑾璃抿了抿泛白的唇,问道:“什么毒?”
爱月回道:“三日醉。”
“三日醉……”顾瑾璃垂下眸子,半晌才自嘲道:“果真是我孤陋寡闻了,竟第一次听说这种毒。”
爱月眨了眨眼睛,见她神色淡淡,便问道:“小姐,您难道不想知道是谁要害您吗?”
顾瑾璃扯了扯唇,抬眸看着爱月,问道:“你知道?”
爱月摇头,声音弱了几分:“奴婢不知。”
顾瑾璃轻笑道:“这不得了,连你都不知道,何况是我这个昏迷了两天的人。”
若是爱月知道那下毒之人,估计早就在她醒来后叽叽喳喳、义愤填膺的斥责那人了,哪里还会这般安静的待在她身边呢?
再者,那人既敢动手,也必定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抓到马脚……
多日前刺杀她的是大夫人,上次指使桂嬷嬷陷害她的人还不确定,这次要除掉她的人又会是谁呢?
低叹一声,顾瑾璃甚是无奈。
大夫人要杀她还算是情有可原,可那些人是为了什么呢?
在这王府大院里,难不成那几个女人因为争夺一个男人竟到了如此地步吗?
人心难测,可能有时候,人做下的恶事连佛都渡不了……
接过顾瑾璃手中的杯子,爱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啊,对了,原本魏太医都说您没救了,后来多亏了王爷带着您去了绝情崖的寒潭池,您身上的毒这才解了。”
“是亓灏救了我?”顾瑾璃一怔,有些不可思议。
爱月点头,“的确是王爷,他让秦峰和侍卫们在崖顶上拉着绳索,单手抱着您下去的。”
顾瑾璃眸光微动,心里隐约产生丝丝涟漪。
这种感觉,很是复杂,有点像感激,还夹杂着点说不出的其他。
深吸一口气,她低声道:“太傅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爱月想了想,道:“太傅府没有任何举动,不过王妃病了,人还留在太傅府。”
“啊呀,奴婢还忘了,今个早上大公子派人送来了补品和药材。据说大公子本来是想要进芙蕖院看您的,可王爷愣是说没有提前递拜帖,拒绝入内。”
“亓灏他怎么……怎么就跟大公子较起劲来了……”顾瑾璃听罢,既好气又觉得好笑。
爱月赞同道:“谁说不是呢?连奴婢都能感觉出王爷对大公子的意见大着呢!”
“小姐,奴婢怕您饿着,就给您简单做了一份肉丝面,您暂且先凑合一下吧。”这时,一阵香气扑鼻,只见荷香已经端着碗筷从外面进来了。
躺了两天,就算是再没胃口,可多少还是得吃点的,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尹鹏林的事情还没解决,她还有一场仗要打。
当然,也要找出那个幕后黑手……
点点头,顾瑾璃勉强吃了小半碗。
见两个丫头眼中略带红血丝,看来这两天因照顾自己而没有休息好。
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她温和道:“你们两个也受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爱月看了看荷香,摇头道:“奴婢要守着小姐,万一又有人要害您怎么办?”
荷香想着爱月担忧过度,比自己更需要休息,于是道:“爱月,我今晚守夜,你回去。”
顾瑾璃心里暖融融的一片,劝道:“好了,你们两个都回去。若是休息不好,以后怎么伺候我?”
见他们二人犹豫着不动,又道:“这院子里,除了你们之外,我再找不到可以信任之人。你们的身体要是垮了,不是给那暗地里的坏人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吗?”
“可是,小姐……”爱月还是放心不下,但见顾瑾璃态度坚决,只好嘟着嘴道:“奴婢知道了。”
与荷香一起福了福身子,二人退了出去。
门关上后,顾瑾璃又回想着刚才爱月的话,低头看着自己腕上的银镯子失神。
这镯子顾成恩当初是给自己防身用的,只是那日情况危急,她竟忘记了使用。
尹鹏林是自己所伤,可顾成恩杀了招财,这次又为了自己得罪了尹家,他这般明显的护着自己,难道就不怕大夫人和顾瑾琇怪他吗?
自己还能安静的躺在芙蕖院,说明有人拖住了尹家,而这个人不是顾成恩就是亓灏……
尹素婉病了,那么依着亓灏对她的上心,此时应该也陪在太傅府吧?
顾瑾璃也不知自己为何想到亓灏便会心里烦闷,只能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来。
如顾瑾璃所想,亓灏确实在太傅府的潇湘苑里。
见尹素婉咳得厉害,他不禁满眼心疼道:“婉婉,不是说只是稍感风寒吗?怎么会如此严重?”
尹素婉用帕子捂着嘴,勉强压抑住咳嗽声,半晌才扯着微白的唇,柔声道:“灏哥哥,你不要担心,我吃了魏太医的药感觉好多了。”
亓灏抬手轻抚在尹素婉添了几丝病容的脸上,低声道:“婉婉,王府中有上等的药材和补品,明日本王接你回府。”
这两日二姨娘见她生病了,虽说不敢再大吵大闹的厉害,可也总是三句话不离尹鹏林,尹素婉早就不想在太傅府里待着了,故而便派宝珠偷偷回王府将自己生病的消息禀告给了亓灏。
果真,亓灏听后,立马赶了过来。
尹素婉握着亓灏的手,点了点头,“好。”
然而,坐在一旁的尹素汐却不合时宜的开口了:“姐夫……姐姐前日因急火攻心这才吐了血,我觉得还是在家里养好了身子再回王府比较好。”
尹素婉面色一怔,转头温和道:“汐儿,我再喝两副药应该就无大碍了。”
尹素汐望了亓灏一眼,迟疑道:“姐姐,汐儿是听说顾瑾琇在王府里被人下了毒,担心你回去后也会遭了毒手……”
“你是如何得知顾瑾琇中毒的?”亓灏眯了眯眼睛,双眸泻出一道冷光。
宁王府的事情,顾成恩知道那是因为他在顾瑾璃身边安排了暗卫,可尹素汐又怎会知道?
莫非……这王府里还安插着太傅府的人?
还有,如果外面真的已传遍了,那杜江和秦峰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
当然,亓灏根本没想到桂嬷嬷会背地里与尹素婉通信,更不会想到……
尹素汐顶着亓灏阴冷的眼神,小声道:“姐夫……您那日抱着顾瑾琇出府的事情,现在传得沸沸扬扬。”
“好多人都说您……说您被顾瑾琇迷住了,竟连姐姐和二哥受伤的事情都不计较了。”
尹素婉听罢,身子一颤,抬眸看着亓灏。
亓灏怕尹素婉误会,握着她的手用力几分,低声道:“尹二公子的事情,本王会处理,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便是快些好起来。”
顿了顿,他对尹素汐意味深长道:“这些传言本王竟没听到一句半字,汐儿你是听哪个乱嚼舌根的人说的?”
尹素汐见尹素婉也目光幽幽的看向自己,心里一慌,讪讪一笑:“我……我也是听下人们胡说八道的,姐姐和姐夫别往心里去。”
“既然是胡说八道,那么以后这等胡话就不要再在婉婉耳边提起,扰了婉婉的清静!”亓灏冷哼一声,难得的对她语气里透着一股冷硬。
尹素汐垂眸,眼眶微酸,声音发颤:“是……汐儿知错了。”
尹素婉不知亓灏刚才这颇有警告意味的话,是真的如他所言那般,外面的传言是无中生有,他不愿自己受干扰,还是说在欲盖弥彰,以此来掩盖他与顾瑾琇之间真的有了什么……
再者,汐儿她如此直言不讳的将亓灏抱着顾瑾琇出府的事情讲出来,就没有想过会影响自己与亓灏的感情吗?
转念一想,这丫头向来不会转弯抹角,又是自己的亲妹妹,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从尹素汐身上移开视线,尹素婉淡淡道:“汐儿,时候也不早了,你回悠然阁吧,我与你姐夫还有些话要说。”
“好,那我明天再来看姐姐。”起身对亓灏行了个礼,尹素汐便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
尹素汐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亓灏与尹素婉二人,空气顿时陷入了沉默状态。
亓灏将尹素婉搂在怀里,缓缓道:“婉婉,无论何时,你都要记得本王心里只有你一人。别人的话,都没有本王亲口对你说的真。”
尹素婉靠在亓灏胸前,美眸闪动着寒光,但出口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灏哥哥,只要你说的我便信。”
亓灏吻了吻尹素婉的额头,沉声道:“不过汐儿说的也没错,那下毒之人本王还没查到,你若现在跟本王回去,恐怕会有危险,所以再等两日吧。”
尹素婉听罢,立即摇头道:“灏哥哥,我……”
“婉婉。”亓灏双手捧着她的脸,正色道:“本王不想让你置身于危险之地,哪怕是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他眸子里的郑重让尹素婉扎了刺的心里软了一分,动了动唇,“好,我听灏哥哥的。”
伸手环抱着亓灏的腰,她低声道:“灏哥哥……顾侧妃的毒解了吗?”
亓灏“嗯”了声,然后不再言语。
尹素婉发觉,好像只要一与亓灏提到顾瑾琇,他的话就会变少。
敛去眼中寒意,她将心头的不适压下,轻声道:“没事就好。”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随即杜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属下有事情禀告。”
亓灏放开尹素婉,“婉婉,本王去去就回。”
说罢,他便出了房间。
“王爷,属下竟意外发现……”附在亓灏的耳朵上,杜江低语一番。
“哦?消息可属实?”亓灏听罢,挑了挑眉,神色微变。
杜江肃然道:“确实是世子,虽说世子离京有七年之久,但那腰上的玉佩和眼角的泪痣,属下是断然不会认错的。”
“并且,轩世子常年一身紫衣,这世间估计只有他一人能将那颜色穿出绝代风姿来。”
亓灏薄唇微抿,过了一会,幽幽道:“从何处发现轩世子的踪迹?”
杜江警惕的巡视了一眼四周,用仅能彼此听到的声音道:“您让属下去查逍遥子,属下想着逍遥子是净空大师的师弟,因此便往清水寺走了一趟。”
“在清水寺的后门,属下见到了那日送顾侧妃回来的那辆马车,觉得有些奇怪,便在暗处多等了一会,这才发现了从寺庙里走出来的人是轩世子。”
亓灏往长廊走了几步,缓缓道:“这样看来,他必定已经来京城有一段时间了。进京却不派人往宫里知会父皇和太后,而且他与顾瑾琇素不相识,竟会送她回府……”
沉思后,他冷声道:“杜江,准备一下,一会随本王面见父皇!”
“现在?王爷,皇上这时差不多已经就寝了吧?咱们……”杜江本想说打扰了老皇帝睡觉很是不妥,可瞧着亓灏一脸不容置疑的模样,只好应了声,转身往院子外面走去。
回房间后,摸了摸尹素婉的头,亓灏道:“婉婉,本王有要事需即刻进宫,改天再来看你。”
“这么急?灏哥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尹素婉一听,语气担忧。
“没事,你安心养病。”笑了笑,亓灏便大步离开。
尹素婉望着亓灏步履匆匆,眼神复杂。
他极少有避讳着自己说话的时候,这又走得这么急,难道说是因为顾瑾琇吗?
若说信任,在腿没断之前,她是毫无保留相信他的,可如今……
不管是外力因素,还是她自身的自卑心理,她变得越来越敏感多疑了。
即便是知道不该如此敏感,但她还是控制不住疑心重重……
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她对外喊道:“双儿。”
“王妃。”双儿应声进来,恭敬道:“您有什么吩咐?”
尹素婉往上提了提被子,“这几日我不在王府,只要偏院那几个人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让桂嬷嬷告诉我。”
双儿垂首,“是,王妃。”
待双儿关门离开,尹素婉喃喃道:“顾瑾琇,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变成这般疑神疑鬼呢?”
目光落在那烛台上跳跃的火苗,她眼里的恨意也随之翻滚。
回悠然阁的半路上,尹素汐见尹子恪一身狼狈的迎面过来,不禁大惊失色道:“大哥,你……你这是怎么了?”
尹子恪素爱白衣,可此时身上的衣服却染了一大片墨迹和大团黄色的茶渍,一张俊颜竟还多了一道抓痕。
“恪儿,这是怎么回事?”尹子恪还未开口回答,只见大夫人也正要往尹素汐的院子这边来。
在看到尹子恪这模样,吓得老脸发白。
尹子恪是奉尹太傅之命去望月楼安慰尹鹏林的,可谁知尹鹏林不知好歹,竟狭隘的认为尹子恪是来嘲笑自己的,于是便大发脾气,又将管家新置办的东西朝着尹子恪身上给胡乱丢了一通。
不过,尹子恪性子淡然如水,只喜欢沉浸在诗词歌赋之中,不喜攀附权贵,也不愿背后说人口舌,所以勉强笑道:“母亲,我……没事。”
“你是不是去望月楼了?”往尹子恪身后的方向看了看,大夫人的脸色难看的厉害,“我说了多少次了,让你离着那个孽……离着老二远点,你怎就这般不听我的话?”
府中的院子,大多取的都是高雅之名。
但这望月楼嘛,尹鹏林却取那“近水楼台先得月”之意。
府中上下只知道尹鹏林好男色,可只有大夫人和尹子恪知道,尹鹏林一心要得到的那轮明月其实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大哥尹子恪……
不涉及久居南阳的轩世子,坊间的女子们偷偷将京中的皇室、贵门子弟做了一个比较,并且排出了“京城五俊”,依次分别是宁王亓灏、宣王亓泽、太傅长子尹子恪、刑部侍郎顾成恩、相府二公子顾念时。
亓灏,十三岁被老皇帝破例封王,战功赫赫,手握重权,如此人物必定是众多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
不过遗憾的是他性子太冷,又深爱王妃尹素婉不说,府里已有一个位侧妃、两位夫人,寻常女子要嫁进王府,不晓得会不会被生吞活剥掉。
亓泽,虽手中权利不如亓灏多,但比起懦弱的七皇子和暴戾的清王来说,他温文尔雅,性子谦和,重点是他现在只有一位妾侍,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尹子恪,一身白衣,文雅之中又比宣王多了一丝仙气,正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他高洁得如同天山雪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顾成恩,虽有着“阎王”之称,行事手段雷厉风行,但由于他并未曾利用手中职权滥杀无辜过,所以也有许多姑娘暗暗欣赏这个一身森然气息的男人。
至于相府二公子顾念时,他身为庶子,身份虽没有前四位高贵,但由于他在前年义卖了一些自己的诗作画稿,将所得银子捐给了一些无家可归之人,因着这颗善心,他便被列入“五俊”之中。
女子们评出了“五俊”,男子们同样也选出了“京城三美”,第一才女顾瑾琇、尹太傅之女尹素婉、华琼公主。
顾瑾琇的名气是大夫人刻意派人借着顾瑾璃的诗稿宣扬出来的,所以倒不如说是顾瑾璃。
尹素婉,人如名一般温婉,又得太后厚爱,品性也在诸多大家闺秀之中属于拔尖的。
至于华琼公主嘛,虽说性子跋扈嚣张,可到底是老皇帝的掌上明珠,若不将她列上榜单,恐怕皇室面上无光。
十二岁那年,还是少年的尹鹏林在偶然撞见尹子恪沐浴后,便怦然心动。
也就是在那之后,他才渐渐发觉自己喜欢的竟是男子。
看到女子,哪怕是脱光了衣服躺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任何冲动。
若是换了男子,那该硬的地方便会有反应。
尤其是想到尹子恪那精壮的后背,他便很容易一泻千里……
后来,某一天,尹子恪陪大夫人去尹鹏林的院子,发现他竟对着尹子恪的画像手动发泄,这不仅惊了尹子恪,就连大夫人都低呼出声来。
贼心败露的尹鹏林,来不及整理好裤子,拿起画卷便落荒而逃……
此后,这件事便成了尹子恪、大夫人、尹鹏林三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随着一年又一年过去,尹鹏林的断袖癖好越来越明显,他在一个个身上能找到尹子恪影子的男子身上放肆的发泄着,哪怕那男子只是有与尹子恪一样修长的手指,他也不会放过。
越是得不到的,便会用尽一切去占有,然而尹子恪不是他能拥有的人。
所以,后来的后来,尹鹏林越发的变本加厉起来,放纵堕落的一发不可收拾……
大夫人见尹子恪沉默不语,忽然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拉着他的胳膊,语气惊慌道:“恪儿,他该不会是对你……”
尹子恪心里是有些愧疚的,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导致了尹鹏林错误的性别取向,所以对他很是包容,“母亲,没有的事情。二弟心情不好,不免发了脾气,我去的巧,这便碰了一身墨。”
“你这脸……罢了,跟母亲回去再说!”大夫人指着尹子恪脸上的伤很是不信,可碍于尹素汐在场,也不便多问,拉着他往赏萃苑走去。
“欸,母亲,大哥!”尹素汐瞅着这二人,不解的耸耸肩,也回了自己的悠然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