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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张德双托伍蒹葭送的。她想跟张思龙修好关系,重回张家。”
“族谱她不敢奢求再上。只求能重回张家。”
“骚包龙怎么说?”
“他?他把糖衣加炮弹都吃了。还狮子大开口,指名点姓要张学良先生墓地神殿谷旁边那座东桑人的寺庙做道场。”
“完了就是什么都没答应。”
“哈哈……这二逼,很有我亲哥的两三分风范。再锻炼几天,脸皮就能赶得上少爷我的厚度了。”
“嗯。那是平等院。东桑人在上世纪60年代仿造国内平等院修建的。上次去,我还捡了水月观音的大漏。”
“上次我就跟骚包说过,要在那里搞个道观,直接把平等院给压死。”
“这个二逼倒还没忘。”
“亲哥,要不要我去给骚包提个醒。让他小心李家和伍蒹葭。”
“不用。现在这个世界上能制得住骚包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了。就算遇见什么事,他的奇门遁甲逃跑术,比谁都厉害。”
“还有那么多的道门精英真人陪同,出不了事的。李家动我都不敢动骚包。”
“骚包是百年来第一个筑基大修。他要没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承受得起整个道门的怒火。”
“亲哥,骚包要是回来,那他的位置就稳了吧?”
“差不多该稳了。海外道场整整五十座道观和两所道教学校,就连洪小涛都跟着沾光。”
“超级大功一件,以后你小子装逼都得靠他。”
“哈哈,哈哈哈。这小子,出息了。”
金锋叼着烟看着包小七:“小七,你也要努力了。你亲哥,罩不住你一辈子。”
七世祖对这话似乎不在意,曼声说道:“我跟着你就行。你叫我干啥就干啥。”
“行啊。我先考你一个问题。假如有一天我不见了,就是死了。家里就靠你和骚包撑着,你第一件事应该做什么?”
七世祖连考都不考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报仇啊!”
金锋弯下腰捡起一个唐冠螺洗去砂砾,放在嘴里轻轻吹响。
“错了。”
“啊!?”
“不是报仇。而是,躲起来。”
“夹着尾巴保命!”
七世祖滋着牙瞥着金锋,苦艾艾的叫道:“那我宁愿跟你一起去死。”
金锋拍拍七世祖的肩膀,目光里透出一抹难以描述的情绪,朗朗笑骂:“SB。”
“放心,你亲哥死不了。属王八的。比象龟还活得久。”
肖夏在旁边轻声细语,金锋抬头回望,露出一抹笑容,收起了海螺。
“凯子到了。敲竹杠了。”
不明所以的七世祖跟在屁股后面回到别墅,立马就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大跳,跟着怒火冲天,厉声大叫。
“竹田成。”
“木府彪!”
“三井俊!”
“你们这群王八蛋。这里不欢迎你们。”
“滚出去!”
别墅院子里,一群黑色西装革履头发齐整皮鞋澄亮的男子完全无视七世祖,而是齐齐向着金锋深深鞠躬,头都垂到了腰部以下。
“金先生!”
一帮子白发苍苍黑白交加双鬓斑白的老头们弯腰下去,就跟拍电影似的。那场面着实叫人震撼。
这些人,无一不是东桑各个财团的董事长,无一不是东桑王族的旁支嫡系。
三四十个东桑人的财富加在一起,不说能买下整个欧罗巴,买下个高卢鸡加日不落,还是绰绰有余。
赤果上身的金锋冷冷看了这些人一眼,目光中尽是北极极地的肃杀。
也就在这时候,这些东桑人突然间往后推开,又复朝着别墅门方向深深鞠躬。
一个高大英俊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却不是那久久不见的奙仁又是谁。
“奙仁阁下!”
东桑富豪贵胄们嘴里齐声叫出奙仁阁下,慢慢直起腰身。满是肃穆。
操!
看见奙仁的那一刻,七世祖立刻被奙仁胸前那金色的菊花胸辉泛照的金光刺得睁不开眼。
个狗杂种啊狗杂种!
你他妈还有脸跑到这里来?
老子亲哥在东瀛差点就被你个狗杂种搞死。
你他妈还有种跑这里来?
七世祖热血上涌,双眼充血,两只眼睛都快喷出火。恨不得扑上去将奙仁这个狗杂种撕成碎片再挫骨扬灰。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着一身光鲜的奙仁慢慢走出来,径直走到金锋跟前,却是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动作。
他向金锋弯下腰深深行礼过后,奙仁径自屈体,慢吞吞的,一点一点的跪了下去。
先是左膝着地,随后右膝收拢,便自直挺挺的跪在了金锋的脚下。
这一幕出来,七世祖黄宇飞一帮子世祖倒吸一口冷气,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增红曹慧肖夏无数特勤们更是惊得来瞠目结舌,不知所以。
“金先生,我来给您道歉了。”
“我为我自身的行为而感到无比的羞耻和万分的惭愧。”
“现在,我诚心诚意向您道歉。请求您的宽恕。”
王族奙仁在这一刻,向金锋深深拜伏下去。
当着神州这边黄冠养罗挺邹宏亮无数人,也当着东桑那边几乎所有的超级富豪和贵胄,当着曾子墨梵青竹小恶女……
奙仁的脑袋重重杵在滚烫的大理石地砖上,向金锋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请您原谅!”
“拜托了!”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七世祖一时间也忘记了拿手机去拍摄。而是死死的盯着奙仁,严重怀疑这个奙仁是冒牌货。
这还是那拽上天的奙仁吗?
这还是那东桑的王族吗?
这么容易就被我亲哥打跪下了?
这么快就缩卵了?
看着那匍匐在地上像一只狗,甚至连狗都不如的奙仁,一帮人心里升起最浓烈的快意恩仇之感。
换做是曾经的七世祖,早就跳起来围着奙仁转圈圈破口大骂,极尽挖苦讽刺和打击。
从身到心的打击!
不过,现在的七世祖早已今非昔比。
他心里想的是,奙仁这只乌龟王八怎么一下子就皈依伏法缩卵认输?
这他妈绝对不是奙仁的性格。
他明明知道我亲哥饶不了他,他还敢跑过来亲自送死。
这,绝对的不符合常理。
中间的奙仁给金锋磕头,旁边东桑上上下下的巨富贵胄们就像冰冷的机械人般站着。纵有无尽的悲愤和悲壮,却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似乎这一切,早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似乎这一切,就像是早已安排好的彩排。
果不其然,在奙仁足足跪了五分钟,金锋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后,别墅中走出几个人,向着金锋微笑。
“小锋!”
金锋抬头起来,看着对面的李文隆夫妻和黄睿璇,漠然一笑,不理会奙仁径直走了过去。
“让他跪着吧。”
“小锋没开口,不准他起来。”
李文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后便自不再理会奙仁,转身和金锋进屋。
时隔十五天,再次和李家人碰头。不见了跋扈张狂的张德双,也不见了天师广场的刀光剑影,更没了龙虎山上的六月飞雪,气氛好得不要太多。
别墅后、花园中,两张小小圆圆的玻璃茶几,一家人围坐。
冰镇的阴竹,滚烫的黄金菊,深韵的悟道茶,还有那时令的鲜果,少女卷成的哈瓦那。
在经过了国内外一些列大大小小的争斗后,李家,终于在拍卖的前一天到来。
出乎七世祖预料的是,两边的谈话没有一句甚至是一个字有关于明天的拍卖,没有一个字提到龙虎山的大战。
更没有关于这些日子以来金锋和楼家的明争暗战。
他们和自己亲哥谈的都是一些无关风月无关痛痒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