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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年轻人却是并没有听见丁辉的叫喊。丁辉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冲刺上前,一把拽住那年轻人大声叫道:“金先生!”
黑衣年轻人蓦然转身过来,冷冷瞥着丁辉怒斥出口:“靠北你叫毛啊?”
“谁他妈是金先生?你眼睛瞎了?老子姓全暧。”
“干你娘。”
“差点就把老子买的花瓶搞碎了。要你命。”
丁辉一下子呆立当场,急忙冲着那年轻人不住的鞠躬作揖道歉。
那年轻人指着丁辉又痛骂了好几句依旧不解气,直到自己上车了还在骂骂咧咧骂个不停。
这时候,丁辉彻底的绝望了,绝望到了极点。
“老婆。对不起。”
“下辈子……再见了。下辈子,我还被你欺负……”
丁辉嘴里喃喃的叫着,冲着那溪河大桥走去,已然生出了一死了之的心思。
走着走着,忽然一辆车急速刹停在丁辉身前,那驾驶员冲着丁辉咆哮痛骂:“干你娘,你找死啊你!”
丁辉木然回头看了看那台超炫超酷的科幻跑车,呆呆木木的说了声对不起,直直向桥边走去。
这时候,一个朗朗肃穆的声音传来:“丁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做翡翠生意了?”
这一声朗肃的声音无异于天籁之音。
丁辉足足呆了半分钟才敢慢慢的转头,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那张熟悉幽黑和蔼可亲的脸。
丁辉浑身打着哆嗦,牙关发出格咯叭叭的声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跟着,噗通一下就给那人跪了下去。
那人当即一把搂住浑身冰冷的丁辉沉声叫道:“出了什么事?”
“我能帮你什么忙?”
丁辉抱着那赢痩却是坚实的身体,哇的一声哭出起来,撕心裂肺的嚎叫。
“金先生,救救我老婆啊——”
“我……闯了大祸了呀!”
“求求你——”
一个小时后,吃得饱饱的丁辉坐在跑车后排,悄悄的打量着开车的司机。
这个帅得像不像话的帅哥怎么看都跟昨晚上吴向明的保镖有好几分的相似。
但随即丁辉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开得起这样跑车的人怎么会是吴向明的保镖。
没一会七世祖便自载着丁辉和金锋到了一处所在,冲着丁辉说道:“你他妈别涮我们啊。告诉你,我亲哥为了你连飞机都错了。要是敢涮我们,少爷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想救你老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丁辉吓得抱着自己不敢跟七世祖对话,倒是金锋冲着七世祖骂了两句,轻声安慰着丁辉。
“都怪我不应该问起你老丈人的事。害得你们遭这么大的罪。”
“你考虑好。这批东西肯定是见不得光的。要不然你老婆也不会连夜连晚就把店子给盘出去躲起来不见人。”
丁辉木然的抽着烟摇着头低低说道:“不怪你金先生。都是我多嘴。”
“我阿叔在的时候一再叮嘱不能把那些铜器曝光,一辈子都守着。”
“我想着都过去这么久,应该没事。”
“那天你走了之后,我老婆听说这事把我狠狠打了一顿。我才知道原因。”
“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批东西我老婆一直知道来历。就是从来不告诉我。”
说着说着,丁辉又流泪不止。
金锋拍拍丁辉:“虽然你老婆天天打你,但你还知道救你老婆。你这种男人,不多见。”
丁辉抓住金锋的胳膊如同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金先生,这些东西几十年从来没被曝光也没人晓得。”
“你答应我,不管值不值那台跑车钱,你都要给我这么多。我……老婆就靠你救命了……”
“呜呜呜……“
说着丁辉径自抱着金锋像个老娘们儿似的又嚎哭了起来。
七世祖在旁边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狠狠捂住的自己嘴不住的咳嗽,一张脸涨得通红,差一点就笑场。
金锋白了七世祖一眼,七世祖当即就给了自己狠狠一巴掌,劈头盖脸冲着丁辉叫道:“哭你妈逼啊。老婆不见了不是好事吗?换一个不就完了。”
丁辉摇着五档电风扇的脑袋呜咽叫道:“你没被你老婆打过,你不懂。”
“我老婆一天不吼我不打我,我……我一天都没劲。”
“她就不爱我了。”
听到这话,七世祖顿时翻起白眼,差一点被噎死。
金锋咳咳两声轻声说道:“既然你决定了我就没话说。咱们抓紧时间。我先看东西。还有几个小时应该能赶回北市把你老婆赎回来。”
丁辉重重点头,擦干眼泪带着金锋进入了一片民宅区。
这里,才是丁辉两口子藏匿那批东西的最后一处地方。
前天多嘴憨厚的丁辉被金锋套路说出了那批东西,而后丁辉又给他老婆说了这些话。
他老婆当即就炸毛,狠狠捶了丁辉一顿,这才把这批东西来历出处讲了出来。
丁辉吓得魂不附体,这才知道自己闯了天大的祸事。
拖着被老婆打得半死的残躯连夜连晚在网上捣鼓起来,第二天中午就以白菜价的价格给店铺转了出去。跟着就跑到了台钟老家避难。
哪知道,躲得初一躲不了十五。
那场‘意外’的车祸彻底断绝了丁辉两口子的所有念想。
幸好在最危机的关头,丁辉又‘意外’的偶遇了金锋这个绝世大救星。
这处民宅是丁辉给他同学租的。所以金锋没有查到相关的信息。
民宅坐落在小巷子的最角落,平日里都根本没有人来往,倍显生冷。
宅子从外面看毫无半点异状。丁辉从医院里跑出来两手空空肯定开不了门。
就在七世祖要撞门的时候,丁辉从宅子门口的花盆中掏出了钥匙,倒是叫七世祖好一阵子的鄙夷。
一楼一底的两层小别墅,前院能停一辆两箱小车,左边有一条巷道通往后院。
走进小院金锋就用力的闻嗅的一下,并没有任何异样。
到了这时候,也不怕丁辉再翻出什么浪花。
进去之后直奔主题,丁辉带着金锋上楼,打开了房门推开了一间房间。
“咝!”
“我操!”
“我操!!!”
那一瞬间七世祖连续叫了五句我操。呆呆看着眼前的东西,眼珠子都掉了下来。
映入眼帘,是满满一屋子的铜器!
食器的青铜鼎、蒸菜用的鬲、做饭用的甗、相当于现在汤碗的青铜簋。还有青铜盨和敦。
前者是用来盛稻谷黍稷和粱的工具,后者则是用来放置肉食的器物。
在东周礼乐没有崩坏之前,神州老祖宗们对于青铜器的分类非常的繁杂和讲究。
吃的就是吃的,用的就是用的,祭祀的就是祭祀的。每一种青铜器都用最严苛的规格和制式。
除了最重要的食器之外,还有其他青铜爵、青铜角、青铜斝、青铜觚、兕觥、觯这些酒器加礼器在小房间里密密麻麻的摆着放着。
除此之外还有水器的青铜壶,青铜盘、青铜盂、青铜鉴也是应有尽有。
密密麻麻一大堆,不下七八十件之多。
七世祖跟着金锋混了这么些年,对于鉴宝这块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眼力界。
这些红斑绿锈的各种家伙什摆在自己的眼前,各个器物的那些个铭文和纹饰五彩斑斓映入自己的眼帘,把见多识广的七世祖也狠狠了吓了一大跳。
“我的天老爷。这他妈的是那间博物馆被盗了。”
嘴里喃喃自语的叫着,七世祖在小房间里寻摸起来。
“我——操!”
“青铜方盘!!!”
猛然间七世祖看见了一个物件,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