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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卿卿轻轻地放在床上,回来的路上她就一直昏昏沉沉,此时更是酣睡依然,我把蓝色的粒子灯拉到床头照着她的头部,却发现残存的修复粒子已经不多了,于是就在自己的魂体表层,就像剥皮一样抽离出一些具有修复功能的粒子,把它们和蓝灯里的光离子小心地揉合在一起,光线微芒缓缓投射进卿卿脑部,在薄如蝉翼的晶片薄膜周围游离着渗透进去了。
我长呼了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这才看向站在一边一言不发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的015通缉犯,发现他的神色当中竟然没有了嬉皮笑脸的无耻模样,那是一种肃然中参杂着一抹。。怜悯?
嗯,不错,是怜悯!
他微眯着眼,以一种居高临下或迷惑不解的神色注视着我对卿卿所做的一切,他似乎不可置信于我的愚笨,就像是万能无比的上帝看着世间的儿童以极其笨拙的方式垒出了一座沙堡,只要他呵口气,城堡便能轰然倒塌。
我对他的神色置之不理、也早已习以为常了:
冥界的蒋瑜他们不正是这样看待我如何拯救卿卿的吗?
以命换命,简单明了,没有任何多余的啰嗦,我只要卿卿不再痛苦,我只要她还活着!
在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我愿意采用宇宙间任何手段来拯救我的卿卿!
我在厨房倒了两杯清水对015通缉犯扭头示意一下,然后便径自走到凉台上在贵妃椅上坐下,015通缉犯也自觉跟出来,接过我手中递过去的水杯拉过一把太阳椅也坐了下来。
我默默地喝着水,感受着氢氧分子的重力在嘴边和内脏处的滑动滋润,月光清冷,月辉将我人间载体的影子投射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坨永远摆脱不开的致命暗物质,我伸脚对着自己的影子踩了一下,这个举动却引起了在一旁自始自终盯着我观察着我的015通缉犯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好主意!多踩几下,你的卿卿就能得救咯!”
我怒目而视却无言以答,半响才又继续之前纠缠不清的话题:
“我答应你让你处于我的保护之下,但这里有一个前提,即:从今以后你不能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我会随时出手灭了你!”
015号通缉犯又恢复一副讨打的玩世不恭模样,嬉皮笑脸地凑到我面前,腆着脸问道:
“我我小哥哥,你所说的伤天害理的标准是什么呀?是以这个宇宙的天还是以我们宇宙的理为准啊?
假如说,我伤了这个宇宙的天可是却拯救了我们宇宙的理,那你是照着哪个宇宙的标准来要求我呢?”
我冷笑一声警告他:
“你甭给我玩这套字眼游戏!放眼所有宇宙,普世价值观适用于人类以上高级生灵的各个时期、各个历史发展阶段!
你的所作所为要以良心、良知、道德底线为基准,无论你以什么借口做什么事,只要违背了这些,那就是伤天害理,你休怪我手下无情!”
通缉犯轻哼了一声挑挑眉缩回脸去,我则继续追问:
“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保护你,现在,你也要履行承诺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救卿卿了吧?”
他斜睨着双眼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像是在估算什么,半天张嘴喝了一大口水,晃晃杯对着清月愣神一会儿,又转头看着我,脸上依旧是一副捉摸不定的神色。
我很有耐心、也很从容地等着他拿出葫芦里的药来让我掂量掂量,我不确定他的药是真是假,但我知道他诡计多端绝不是善类,一个被我们宇宙通缉了几百亿年的,能是什么好鸟!
又等了很久,他依旧对着星空沉思不已,而我却忽然有些后悔:
我的生命本就一刻值千金,我竟然还听从这个不是好鸟的通缉犯建议在此闲坐被他浪费时间?
“你说不说?你不说,那就走人吧,只别再让我遇见你!”
我拂袖站了起来一派送客姿势,他依旧端坐着沉脸细思,对于我的举动并不在意也未遵从,甚至可以说是充耳不闻,我有点恼怒地拍拍他的肩:
“我说,你一远古人士活着不易,请珍惜一下彼此的生命时间好吧?麻利点儿,走人!”
他还是一动不动,我不由得气冲起来,攥紧他的衣领、手中超能一聚,立时就要把他从凉台上抛出去,不料他的身体竟如铁浇筑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卧槽!你特么的给脸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特么的给我起来!”
盛怒之下我两手都用上了八分能量,惦记着他活这么久也不易,也还是手底有些分寸的。
不料,两手劲力一抛,却大吃一惊,那劲力如同石沉大海般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是因为刚才替卿卿刮出身上的修复粒子导致机体运转出现故障,还是最近消耗能量太多没有恢复的原因呢?
我重新运足能量在手上,此时却是再也不保留实力了,抓住他的衣领刚要用尽全力抓抛,就在能量将发未发的那一瞬间,他忽然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我。
我无法形容在那一刻间的感受,它带给我的震撼是惊人的!
从我遇见他时,他都是以一种纤细苍白,文弱又沧桑的形象示人,个头大概与我平起,消瘦的风吹吹就散了古老腐朽模样,飘行与走路交互进行,这是我们宇宙远古时期的生命进化一个阶段特征。
而在与我几次能量相持中,能量等级低微,弱不堪言、不堪一击,让我曾几度用怀疑的眼光围着他周身扫描了几十圈,疑惑了又疑惑:
就这么一个能量等级的渣渣是怎么蹿到通缉令的顶端的?
是不是远古时期的犯罪率太低,没杀人放火的重罪出现而把一些老干偷鸡摸狗类勾当的街头混混当作顶级通缉犯给滥竽充数了呢?
无论在我们宇宙或其他低级发展中的宇宙生灵面前,我虽然从不以强凌弱、欺压弱小,但我却对弱者有着一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同情心,哪怕他是无恶不做的恶魔,只要相战时他的实力低于我,我通常是不忍心下重手的,总是留有余地:
万一他有一天幡然醒悟,痛改前非呢,总要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因此,在他一副乞怜的嘴脸向我苦苦哀求寻求保护,并以告知曲线救卿卿的方法做诱饵时,我便有条件的答应了:
或许经过几百亿时间的逃难,他一心想改邪归正,想稍微安稳点渡过余生?
即便他没有拿拯救卿卿的方法做条件,我想只要他没有在我面前杀人放火,没有伤天害理,我还是不会上来就痛下杀手的。
我的毫无原则性的善良经常会让我放松警惕,无谓的受伤,甚至会铸成大错!
因此,当他突然站起身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姿态出现时,我吃惊的差点儿雕塑化:
他的身材一反刚才的纤细无力,而是凭空高出我一个头,身体高大健壮、丝毫没有几百亿年纪的老态龙钟,而是一个不容置疑正当盛年的宇宙使者的躯体。
但这绝非是超能演变的结果,超能的演变会使整个魂体空灵飘渺、质量微乎其微,而如今,他的衣领结结实实地在我的手中攥着,质量、密度有否我一触便知!
这种躯体的扩展,就像是在此前把身体的各个部位都紧紧压缩在躯壳中,遇到时机终于完全释放的结果。
他的眸子中绝没有一丝调侃戏弄的色彩,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威严至极的肃穆神色,那不像是一种如我般的魂体所能释放出来的气质,而是亿万年沉积下来的厚积薄发!
他伫立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我,那就像是。。那就像是。。万能无比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