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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随着玫果的惨叫声,也是一阵惊呼,突来的事故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弈风所扮护卫,惊叫着,“郡主!”扑到岸边,脚一点向跃下悬崖,以更快的坠势追上玫果,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往上一带,拉入怀中,牢牢抱住。
惊魂未定的玫果顺着他的下巴往上看,只能看见崖上突出来的岩石,已看不见上面的人。
喘息着,瞪向他,“这下好了,一起做鬼吧。”
“呵……”弈风一声轻笑,身体蓦然在空中一转,单掌拍向悬崖石壁,相拥的二人顿时改变了方向,往斜上方直飞,他又接连几掌,最后一掌落在突出的一块石真上,身体顿时打横飞向石壁悬在半空中的一条枯藤。
他如灵猴般挽住枯藤,二人便悬在了离崖顶大约不到十步之遥的地方。
身手敏捷异常,绝不象刚才满地打滚的熊样。
玫果是极怕死的人,死死抱住他的腰,这时不再下落,虽不知道小命能不能保住,但起码现在还活着。
心脏仍在不受控制的乱跳,但神智到是慢慢清晰了,他刚才的手法象极那次与夜豹一起从水中跃上船的手法。
心里又明了了七八分,现在需要的不过是证据。
转着头上下左右乱看,发现身下不远有一个突出的平台,奇怪他为什么不在平台落脚,偏要吊在这不上不下的地方,而他肩膀上有伤,这样吊着二人的重量,应该非常疼痛。
再看上面,这点距离,按他刚才的身手完全可以上去,不过上面尚有黑衣人没走,不上去却是对的。
正要开口,让他先到下面平台休息,这样不必拉扯到他的伤口,等上面的人离开了,他们再设法上去。
他一脸凝重,冲她轻摇了摇头。
玫果微微一愣,除了在战场上,极少见他这样正经认真的神色,忙闭了嘴,紧紧看着他,象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结论来。
弈风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关注着悬崖上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一阵马蹄声急驰而来。
崖上的吵闹瞬间停止,气氛蓦然变得凝重,就连看不见上面情形的玫果也感到非比寻常。
马蹄声直到悬岸边才停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低沉的男声传了下来。
“平安郡主失足落崖了。”沈头战战兢兢的颤声低语。
急促的脚步声奔向崖边,象是有人在上面向下张望。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厉声喝骂道: “混帐东西,留你何用?”
接着一声凄厉惨叫,奄奄一息的沈头从头顶坠落,与他们身体一错时,一片死灰的眼蓦然睁大,死死的瞪着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绝望的眼神又染上些别的复杂的神色,唇动了动,终于没开口暴露他们的行踪,快速的向深谷坠落。
岸上一张充满明媚阳光,任谁看了都会产生亲近感的俊朗面颊因痛苦和绝望而扭曲。
他赤红的双目如同噬血一般。
一一扫过周围的黑衣人,被他扫过处,人人忐忑不安的慢慢后缩,唯恐自己是第二个沈头。
玫果的脑子一点点被炸开了,身体慢慢变得僵硬。
弈风感到她的变化,收回望向上面的视线,落在她慢慢变白的小脸上。
迷惑,疑问,慌乱,恐惧等元素慢慢侵占了她明亮的眼眸,微张开嘴深吸了口气,才算缓了过来。
弈风伏低头,轻吻了吻她的冰冷的额头,手臂紧了紧,希望能缓解她内心的不安。
这时另一个声音冷哼了一声,“你把这儿的人杀光了,又有什么用?”
如果说玫果听到刚才的声音是震惊,愤怒,那听到现在这个声音,却是从头冷到了脚,心痛的不知该怎么看待这个世界。
“她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当然无所谓。”前面的声音如怒狮般咆哮着。
“没有任何关系?哈哈……哈哈……”那冷静的声音,突然狂笑起,那笑却比哭更让人难受,“哈哈……”
“你笑什么?”怒狮被这不寻常的笑震住了,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
如泣般的狂笑嘎然而止,“她睡了四年,这四年中,我没有一天不看着她;她醒了,与我朝夕为伴,与我无关?哈哈……哈……”
狂笑声慢慢走远,岸上变得一片死寂……只剩下啸啸的风声……
玫果此时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只觉得血管里的血液在慢慢变冷,冷得全身轻颤。
弈风只是温柔的静看着她,直到上面的人尽数离开才,顺着枯藤滑下,接近平台时,轻轻一荡,借力跃上平台。
他将玫果拥紧,用自己的脸贴着她冰冷的小脸,“你没事吗?”
从他脸上传来的体温,让玫果感到自己还有知觉,长吁出口气,“我没事。”
抬起头,才发现他身后有一个大的山洞,山洞口长满了蔓藤,就象一个天然的门帘。
他掀开一处蔓藤,拖着她的小手,走进山洞,“别乱动。”
确定她不会胡乱走动,才松开她的手,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借光微弱的光亮,搜寻着洞里的枯枝。
玫果站在原地,到处漆黑一片,也看不清洞中情形,但能感到洞中竟特别的暖和,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如同两个世界。
“你怎么知道这儿有个山洞?”
“这山陡,以前我师傅总要我在这山里练轻功,所以对这山里的情形十分熟悉。”弈风将寻来的枯枝架在一起,升火点燃,又寻了些枯草,绑在一起,扫尽火堆旁的地面,才转对叫她,“过来。”
玫果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突然觉得很累,“借你肩膀靠靠。”
弈风咧开嘴笑了,火光将他俊美的脸,蒙上一层光芒,多了些朦胧的美,如同梦境,伸长手臂揽住她,“傻瓜,我的肩膀随你怎么靠。”
“谢谢了。”玫果回了个笑,不过那笑却很快在唇角消失,这一晚之间,她对这世界感到无比迷茫,到底什么人才可信,什么才是真情?偏着头慢慢靠向他宽阔的肩膀。
这一靠之下,发现脸上一阵潮湿,蓦然一惊,象上了弹簧一般坐直,伸手便去解他的风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