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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
从听闻灵修之法随之修炼,小富贵纳气开府仅用了一天一夜。迟道小世界自被人类探索以来,没有一门一派有过这种可怕的记录,在这一方小天地之中,可谓前无古人。
只是这个小家伙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好,一心想着的,就是修道倘若没那么难,他就能早点回家,再次见到自己的爹娘。被龙绮梦送回住所的时候,他的脑袋瓜子里已经想好了回去要做些什么了,一直到入梦前,他都记得要摘一捧路边看见很好看,自己从未见过的话多给侍女桃花。
“刘璋,你可记得纳气的方法?”走之前,龙绮梦如此问道。小富贵答记得,她就说倘若可以,就时时刻刻用吐纳代替呼吸,理由是这样能早日回家。她说的认真,小富贵也就信了。他试了大半个晚上,终究学会了如何自主地吐纳,最终感觉身子如上青天似的腾飞,一紧一松,就坠入了云朵之中,端是美妙。
同样在门外守了大半夜的龙绮梦离开的时候好是调息了一番,想的是那把椅子,到底要放在苏曼还是桂如兵旁边,思前想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就该让小富贵坐在最后一排,等十天半个月,再拔擢到第一排来——比他们两人坐的更前。
风动,云摇,月落,日出。
半夜转瞬即逝,旭日初升已至。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节奏明朗勤快,见屋内没有动静,又传来一阵铃铛声。又过了一会,才传出小富贵的声音,他急忙地说道:“再…再等一会。”
门外的侍女听到他醒了,才不管那么多呢,直接就推门而入。她只发现屋内臭烘烘的,床上、地上都是秽物,连忙捂着口鼻,往空着的地方挪了几步。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厌恶或面有难色,只是又以另一种节奏摇动手中的铃铛。然后轻声细语地对小富贵说道:“小道长不用怕丑,反而应该高兴才是。这说明你身体内的杂质与秽物被排出身体,是件好事才对,只需洗个澡再穿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身子肯定比以前更干净。”
小富贵此时已经过了个精光,仅用一张桌布裹住身体,无他,正是因为他的衣服和穿上的被子床单都脏了,屋子里就只剩下这一块干净的布了。听着侍女的话,他将信将疑。从有记忆开始,他就只知道自己曾经尿过几次床,每次父亲母亲都会拿这事儿笑话他好几天,渐渐地他就觉得这是件天地间最羞的事儿了。如今不但好像尿了床,还…还好像去过茅厕一样。
真是脏死了,羞死了。
“那个…这事儿你能不能不告诉别人?”小富贵还是不想这事儿传出去,那侍女姐姐说的话,可能只是哄他的,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家里的一些侍女姐姐仆从哥哥总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用话哄自己。一次两次就算了,再三再四,再笨都知道不对劲了。
侍女反而很郑重地行了一礼,说道:“小道长,我保证除了两位伺候你洗澡更衣的伙伴知道外,只要你不主动说出去,这事儿就不会外流。”大眼瞪小眼的,还是小眼败下阵来。
那眼神,该是不会骗我了。
想着,就又有两个侍女来到了房门前,人未到,声先至,一唱一和地都是恭贺的话,那满心欢喜的语调,就像是她们得道飞升了一样。
“听吧,小道长可知道我没有哄你。”此话一出,小富贵的脸马上就红了三分。转念一想,他又在猜测侍女是不是会读心术之类的伎俩。
哎呀,她要是真的会的话,我刚才想的岂不是又被猜中了。
“小道长,我可是不会什么读心术。只是你还太小了,什么表情都藏不住,心事都写在脸上啦。”她呵呵一笑,煞是好看。模样比少女还少女,比青春还青春。
他低下头来,藏起自己羞红的脸颊,低声说道:“我叫刘璋,也叫富贵。”然后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幸好,那侍女五感敏锐,还是捕捉到了,大方地说道:“富贵小道长你好,我叫柳青。从今日起我就是你在山上第一体己的人啦,知道你十二岁位置。不知道小道长你今年几岁呀?”
“五岁。”
说道这儿的时候,另外两位侍女已经尽到了屋子里,看她们准备齐全的就知道绝不是第一次干这活儿了。
“好了,你先跟着我去洗澡吧,房间就交给她们来收拾了。”柳青过去抱起裹着桌布的小富贵就往外走,后者还是有些羞,但也没有抗拒,只是转过头去,不敢看她的脸。
往外走了没几步,他就问道:“另外两位姐姐叫什么?”柳青说道:“那个端着水盆的叫红桃,扛着器具的叫黑莓。”小富贵听完咽了口唾沫,感觉嘴巴里泛酸。
“小道长你以后可不能在她们前面提起要吃桃吃莓,不然她们会生气的。”柳青用俏皮的语气如此说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说者可能无心,听着有意,立马是记在心中,告诉自己以后不要这样做。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的多,洗浴用的温水盆早已准备好,小富贵爬到里面溜了一圈就又爬了出来,换水,擦身,再洗,再擦,最后抹干身子,过程很顺利。
“小道长可是名副其实,确实是个富贵家的孩子。”柳青见小富贵任人摆布的样子,立刻就知道他是个习惯被服饰的主儿。不过,他身上有娇贵之气却不傲,比太多富贵子弟好伺候多了。
小富贵在柳青服侍下穿戴了一套合身的素色衣物,洗干净的他皮肤比之前越发白里透红,似嫩玉温软,比天下间绝大多数的美人的肤质都要好。
“不愧是个小小年纪就灵修有成的道长,果然有一番仙人姿态。”柳青又赞了两句,又想把小富贵抱起来。不过,这次后者拒绝了,他摇了摇头,坚持要用走的。
“我今年五岁了。”
这话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在说他长大了,还是在说柳青至多只能配他七年了。该是前者才对,否则就太伤情了。
被柳青带着,他再次走过昨天走过的小路,发现昨天还鲜艳美丽的话多们都枯黄垂败了,心头一紧,往头上摸去。那四季花依旧插在头发之间,摸下去的感觉和之前一模一样,这才放心。
纳气、步行、睡觉、洗澡,无论小富贵在做什么,它除了轻轻摇曳,不会再动分毫,青丝如盘,不自觉地于它的根茎交缠在一起。
嗯?落下枝头的话,是哪儿来的根茎?
小富贵没有想过,只是确认花朵还在,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渐行渐远,那一排排枯萎花朵在徐风吹拂下,不再明媚动人,从风吹过花丛传出的飒飒声中,都能听到它们身上的干枯。
一路远走,小富贵没发现自己在庆幸四季花仍在的安心下,有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忧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