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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涅夫放下电话之后,就把扎哈罗夫叫到自己的面前,吩咐他说:“参谋长同志,立即联系切尔卡瑟守军的指挥员,命令他做好防范措施,以减少城内居民的伤亡。”
扎哈罗夫亲眼看过村庄里的那个巨大的弹坑,一想到数量不详的飞行器,会砸向这座刚解放不久的城市,他就觉得头痛不已。
“元帅同志,”他等科涅夫说完之后,试探地问:“我应该告诉对方做哪些防范措施呢?”
科涅夫听扎哈罗夫这么问,意识到自己刚刚没有把话讲清楚,连忙补充说:“参谋长同志,V1导弹的威力,你我都见过了,如果不做防范措施的话,切尔卡瑟必将蒙受巨大的损失。建筑物被摧毁后,我们还可以再建;可要是有居民在袭击中死亡,我们可就束手无策了。”
“元帅同志,我想问问,什么是V1导弹?”
“V1导弹就是我们说的那种飞行器。”科涅夫向扎哈罗夫解释说:“索科夫刚搞清楚德军新武器的名字,就立即向我报告了。”
“如果切尔卡瑟的指挥员问我,该做什么样的防范措施时,我已经该怎么回答他呢?”
“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德军发射V1导弹的位置,还是在乌曼。”科涅夫对扎哈罗夫说道:“因此守军应该在城市的西南或者西面,建立新的防空阵地,等V1导弹接近城市上空时,用高炮把它们都打下来。”
“虽说V1导弹的飞行路线固定,但要在夜间将它们击落,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扎哈罗夫忧心忡忡地说:“到时城市肯定还是遭到密集的轰炸。”
“参谋长同志,你的担心是正确的,就算我们部署了炮兵阵地,对德军的V1导弹实施拦截,但肯定还是会有数量不少的导弹,落在城市中爆炸,导致建筑物倒塌和居民受伤。”科涅夫斟酌了片刻后,说道:“虽然我相信索科夫搞到的情报,是绝对真实的,但为了稳妥起见,在凌晨两点时,命令切尔卡瑟的守军拉响空袭警报,让城里的居民都躲进防空洞。这样一来,就算落入城中的导弹再多,充其量只能摧毁一些建筑物,但对居民的伤亡,却可以降到最低。”
“好的,元帅同志。”扎哈罗夫点点头,回答道:“我这就联系切尔卡瑟守军的指挥员,让他们做好防范措施,将损失降到最低。”
而在第53集团军司令部里,斯米尔诺夫等索科夫放下电话后,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有个问题,我不太明白。”
“什么问题?”
“你说说,德国人为什么要在晚上发射导弹?”斯米尔诺夫不解地问:“要知道,夜间的能见度不高,命中目标的几率也低。”
由于此刻还没有搞到关于V1导弹的资料,索科夫不能告诉斯米尔诺夫更多的细节,他装模作样地想了想,随后说道:“参谋长同志,侦察兵拍的V1导弹的照片,你是看过的。导弹在空中,后面拖着长长的尾焰。假如选择夜间发射,地面的人就算用肉眼,也能根据尾焰的位置,清晰地观察到V1导弹的飞行轨迹。”
斯米尔诺夫细一琢磨,觉得索科夫说得非常有道理,假如攻击的目标只是几公里外,那么观测员用望远镜就能看清楚飞行轨迹。但像这种飞行距离一两百公里的导弹,再用原来的观测方式,显然就是不合适的。而夜间发射,地面的观测员就能根据尾焰,确认导弹的飞行轨迹,以判断它是否偏离了目标。
“你说的没错,司令员同志。”斯米尔诺夫点着头说:“德国人选择在夜间发现,一是想打我军一个出其不意,第二就是为了能更清晰地看清楚导弹飞行的轨迹。”
再说乘飞机回到了莫斯科的雅科夫,一刻都不敢停留,乘坐早就等在跑道旁的轿车,赶往了武器装备部。
好在乌斯季诺夫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雅科夫很顺利地在办公室里找到了他。见到雅科夫出现,他冲对方点了点头,权当是打招呼,随后直接问:“雅科夫上校,你这次去前线,有什么收获吗?”
“是的,人民委员同志,这次的前线执行,收获非常大。”雅科夫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袋,抽出索科夫给自己的照片,放在了乌斯季诺夫的面前,对他说道:“这就是第53集团军侦察兵所拍到的照片。”
“雅科夫上校,这就是德国人的新式武器?”乌斯季诺夫看过几张照片后,抬起头望着雅科夫说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飞行器嘛。”
“没错,从外形看,的确像是飞行器,但这种飞行器并没有人驾驶。”雅科夫向乌斯季诺夫介绍说:“德国人将其称为V1导弹,射程超过了一百公里,而且爆炸的威力巨大。如果有十枚这样的导弹,落在居民小区爆炸,可以摧毁整个小区。”
乌斯季诺夫不禁耸然动容,他心里很清楚,德军就算动用一个炮兵团,对一个居民小区实施猛烈的炮击,也没法在短时间,摧毁整个小区。而十枚V1导弹就能造成如此巨大的伤害,的确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
他接着向雅科夫询问了一些细节后,猛地站起身,将照片都重新放进了公文袋,然后夹在了腋下。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抬头对雅科夫说:“雅科夫上校,我们走吧。”
“走?”雅科夫有些懵逼地问:“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当然去见你的父亲。”乌斯季诺夫说道:“如此重要的情报,必须在第一时间,向他进行汇报。”
虽说此刻已经是半夜,克里姆林宫的宫门已经关闭,但乌斯季诺夫的身份特殊,可以在任何时候进入,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雅科夫随行。因此非常顺利地来到了史达林办公室的外面。
波斯克列贝舍夫正坐在办公桌后打瞌睡,听到有人从外面进来,便睁开了眼睛,想看看来的是谁?看清楚是乌斯季诺夫和雅科夫之后,他连忙站起身,办公桌后走出来,主动招呼乌斯季诺夫:“人民委员同志,这么晚了,你怎么想到过来?”
当然,跟在乌斯季诺夫身后的雅科夫,他也看到了。但只是点了点头,权当是打招呼,随后便把目光停留在乌斯季诺夫的身上,想搞清楚对方深夜来访的原因。
但乌斯季诺夫并没有立即说明自己的来意,而是反问道:“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最高统帅本人休息了吗?”
“当然。”波斯克列贝舍夫点着头说:“时间已经很晚了,想必他正在里面的休息室里休息呢。人民委员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请天亮之后再来。”
“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我既然这么晚过来,就证明我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乌斯季诺夫说道:“麻烦你帮我通报一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立即向最高统帅本人报告。”
“没错,”就在波斯克列贝舍夫迟疑的工夫,站在乌斯季诺夫身后的雅科夫开口了:“我们的确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我父亲报告,麻烦您通报一声。”
既然雅科夫都开口了,波斯克列贝舍夫再阻拦就显得不合适了,他只能礼貌地说了一句:“请稍后,我进去向史达林同志报告。”
看到波斯克列贝舍夫推开那道紧闭的房门走进去,不管是乌斯季诺夫还是雅科夫,心里都明白,很快就能见到史达林了。
果然,过了不到两分钟时间,波斯克列贝舍夫再次出现在门口,毕恭毕敬地说:“乌斯季诺夫同志,最高统帅本人在里面等你们,请进吧!”说着,就把身子闪到了一旁,为两人让开了道路。
两人走进房间,正好看到穿着睡衣的史达林,正慢吞吞地从旁边的小屋里走出来。他冲两人微微点头后,随口说道:“乌斯季诺夫同志,这么晚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史达林同志,根据我们所得到的情报,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乌斯季诺夫说道:“德国人研制出了一种新武器。”
史达林在办公桌后坐下,一边往烟头里填烟丝,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新式武器?”
乌斯季诺夫慌忙抽出将夹在腋下的文件袋,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放在了史达林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说:“史达林同志,您请看看这些照片。”
史达林把烟斗叼在嘴里,但并没有点燃,他拿起乌斯季诺夫给自己的照片,仔细地查看起来。看了一阵后,他放下照片,漫不经心地问:“这就是德国人的新式武器?看着就像一个很普通的飞行器嘛。”
“这可不是一般的飞行器。”雅科夫插嘴说道:“德国人将其称为V1导弹,它的射程超过了一百公里,而是威力巨大。它的出现,已经对我军构成了严重的威胁。就在前天,德国人的一枚导弹袭击了莫连齐村,造成了两百多军民的死伤。幸好科涅夫元帅转移了指挥部,否则我军又将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史达林被吓了一跳:“什么,莫连齐村遭到了德军导弹的攻击,伤亡了两百多人?雅沙,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雅科夫如实地回答说:“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后,觉得根本不可能,什么样的炸弹能造成如此大的伤害。但我打电话给方面军司令部询问过后,确定这都是真的。”
史达林再次拿起桌上的照片,认真地查看起来。看了一会儿,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种武器的威力,真的有那么大吗?”
“是的,史达林同志。”乌斯季诺夫接口说道:“根据我的分析,德国人的V1导弹战斗部的装弹,至少有五百公斤以上,造成的破坏是非常恐怖的。”
史达林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板着脸问:“我们有什么办法,来对付德国人的这种新式武器吗?”
乌斯季诺夫并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侧脸望着雅科夫说道:“史达林同志,我看这个问题还是由雅科夫来回答你好了。要知道,他刚从前线回来,知道改用什么办法,来对付德国人的V1导弹。”
“哦?!”史达林望着自己的儿子,有些意外地说:“雅沙,你去前线了?”
“是的,昨天傍晚时分到了米沙的指挥部,”雅科夫朝桌上的照片努了努嘴,说道:“您面前的这些照片,就是米沙给我的。”
史达林拿起手里的照片,饶有兴趣地说:“既然这些照片是小米沙给你,那就说明他告诉你,可以用什么办法,来对付德国人的新式武器,对吧?”
“是的。”雅科夫对这一点倒是不否认,很爽快地承认了:“他的确将对付德军新式武器的办法,告诉了我。”
“说来听听。”
“有两种办法,”雅科夫伸出两根手指说道:“一是用飞机去拦截这些导弹;二是用防空炮火摧毁它们。”
史达林听后,不禁再次皱了皱眉:“有效果吗?”
“我觉得应该有效果。”雅科夫回答说:“米沙告诉我,德国人的导弹和飞机不同,它只能沿着事先设定好的路线飞行,因此我们不管是出动战机还是使用高炮拦截,都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乌斯季诺夫同志,”史达林听完自己儿子的话之后,扭头望着乌斯季诺夫问道:“你觉得用这两种方式,来对付德国人的导弹,能有效果吗?”
“这不太好说,史达林同志。”被史达林问到的乌斯季诺夫,谨慎地回答说:“毕竟到目前为止,我们只遭到了一枚导弹的袭击,是否可以用飞机或高炮拦截飞行中的导弹,还是一个未知数。”
桌上电话铃响了起来,史达林拿起话筒贴在耳边,听出打电话的人是安东诺夫之后,表情严肃地问:“总参谋长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史达林同志。”安东诺夫在电话另一头态度恭谨地说:“我刚接到了科涅夫元帅打来的电话,他说德国人可能会对切尔卡瑟实施远程攻击。”
“远程攻击,这是什么意思?”史达林面无表情地问:“切尔卡瑟和德军防线相距一百多公里,怎么会遭到远程攻击呢?难道是德国人准备出动轰炸机群,对城市实施轰炸?”
“不是出动轰战机进行轰炸,史达林同志。”安东诺夫在脑子里重新组织了一下词汇,继续说道:“而是德国人研发出了一种新式武器,可以在上百公路外对目标实施打击。他们就准备用这种武器,对切尔卡瑟实施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