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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伊达得到部下的报告,知道德军投降与自己这支部队番号是第27集团军有关时,也是一头雾水,他不解地问来报讯的部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谁知报讯的部下也摇着头说:“对不起,师长同志,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团长就是让我这样转告您的。”
就在这里,索科夫打电话过来询问受降一事:“上校同志,德国人离开棱堡向你们投降了吗?”
“敌人正在陆续从棱堡里出来,看样子他们的投降是真的。”科伊达汇报完这个情况后,又继续说:“刚刚负责接受德军投降的克雷巴中校派人回来,说德国人的投降与我们集团军的番号有关?”
“敌人的投降,居然与我们部队的番号有关?”这次轮到索科夫懵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上校同志?”
科涅夫本来在和萨梅科说话,见索科夫放下话筒时一脸迷茫的表情,便好奇地问了一句:“索科夫同志,科伊达上校给你说了什么,让你如此心事重重啊?”
索科夫望着科涅夫苦笑着说:“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刚刚科伊达上校向我报告说,说德军的投降与我们集团军的番号有关。我正在考虑他说这话的原因呢。”
科涅夫听完索科夫的话,皱着眉头想了想,却想不出个所有然,他摇着头对索科夫说:“索科夫同志,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想知道答案,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可以亲自问问那些去受降的指挥员,就能知道答案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索科夫一拍大腿,随后对萨梅科说:“参谋长同志,你给另外两个师的师长打个电话,问他们受降的情况如何。还有,就是要搞清楚那两个棱堡的德军投降,是否和我们的番号有关。”
但萨梅科给另外两个师打去电话后,所得到的答案却令人沮丧:“司令员同志,我已经问过两位师长,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他们不知道?”索科夫傻眼了,“科伊达那边到底在搞什么鬼,说话只说半截,搞得我们如今都在胡乱猜测。”
他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后,停下脚步用手指着萨梅科说:“参谋长,立即给科伊达上校打电话,让负责受降的指挥员到我这里来,我一定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白。”萨梅科何尝不想知道答案,听到索科夫这么说,连忙响亮地回答说:“我立即给科伊达上校打电话。”
科伊达似乎早就猜到索科夫他们还会打电话来核实,一听到萨梅科的声音,连忙回答说:“参谋长同志,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还是和克雷巴中校一起去司令部,当面向司令员和您解释吧。”
萨梅科连忙向索科夫请示:“司令员同志,科伊达上校说,他会和负责受降的克雷巴中校一起过来,当面向我们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他们过来。”索科夫想到科涅夫很快要离开,如果科伊达和克雷巴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自己到时又要多费唇舌去解释了,便特意强调说:“速度要快,最好在半个小时内赶到司令部。”
趁着萨梅科打电话的工夫,索科夫对准备离开的科涅夫说:“如今梅列法要塞基本已经拿下了,德军主动投降和我们的番号有什么关系,答案很快就会揭晓,您看您是否再等一会儿,由当事人给我们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科涅夫的心里也是急于想知道答案,听索科夫这么说,他临时改变了主意:“反正司令部里有扎哈罗夫参谋长,有什么事情他会处理,我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他接过索科夫递过来的茶缸,笑着问道:“索科夫同志,你结婚了吗?”
“是的,我已经结婚了。”索科夫向科涅夫解释说:“在保卢斯的第六集团军接近***格勒之前,我和我的妻子在那座城市的民政局里领的证。”
“那差不多有一年时间了。”
“是的,到目前为止,正好是一年零一个月。”
“结婚这么长时间,有孩子了吗?她如今在什么地方?”
科涅夫的问题,顿时让索科夫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他过了许久,才红着脸回答说:“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和我的妻子到目前为止,只是名义上的合法夫妻,暂时不会有孩子的。至于她嘛,在武器装备部里担任军医的职务。”
“哦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科涅夫听后不禁哑然失笑,他对索科夫:“索科夫同志,真是对不起,我不了解你的实际情况,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还请你多多原谅。”
“没事没事,只是小事一桩。”
科涅夫沉默了片刻,随后对索科夫说:“要不,等我们的部队渡过了第聂伯河之后,我给你一段时间的假期,让你回去夫妻团聚。如果有可能,最好等你的妻子怀孕之后再归队。”
听科涅夫这么一说,索科夫慌忙拼命地摆动双手说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谢谢您的好意,我想没有这个必要?”
“为什么?”科涅夫不解地说:“要知道,我们国家在这次战争中,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人口大量减少。因此要鼓励生育,生的孩子越多越好,这样等战争结束后,才会足够的人手来接替我们的工作。”
科涅夫的话让索科夫想起后世的俄罗斯,只要一家生育五个孩子,国家就会奖励一套三居室的住宅,以鼓励国民多生育。这可不是什么空头支票,而是实实在在的奖励。但饶是如此,俄罗斯的人口依旧长期处于负增长的状态。
“谢谢您的好意,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索科夫知道接下来还有很多大战,可不想在这种可以建功立业的时候,返回莫斯科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若是真的离开了部队,等再回来时,自己的位置恐怕早就被上级安排的指挥员接替了。因此他婉言拒绝了科涅夫的好意:“我看还是等战争结束之后,再返回莫斯科去看望妻子也不迟。”
见索科夫固执己见,科涅夫也就不坚持,毕竟索科夫是自己麾下最能打的部下,若是他真的离开前沿,没准会影响到整个第27集团军的战斗力。远的不说,就说由第21集团军改编的近卫第6集团军,如今所取得的战果,就绝对比不上索科夫担任该集团军司令员的时候。
想到这里,科涅夫点点头,有些心不甘地说:“我尊重你的选择,既然你愿意留下,那就留下吧。实在不行,我可以和乌斯季诺夫同志商议,把你的妻子从武器装备部调到第27集团军来。”
“千万不要啊,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听到科涅夫说要把阿西娅从后方调到前线来,索科夫连忙摆着手说:“我觉得前线太危险,还是让她继续待在后方吧。”
索科夫说的话,正好被打完电话的萨梅科听到了。他连忙向科涅夫解释说:“方面军司令员同志,阿西娅以前在第182师师野战医院里工作。库尔斯克会战时,德军的一支特种小分队偷袭医院,俘虏了阿西娅和另外几名女卫生员。司令员同志闻讯后,立即组织了进攻战役,将偷袭医院的德军部队打垮,将阿西娅和另外的女卫生员解救出来。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类似的事情,司令员和雅科夫上校经过一番商议后,由雅科夫上校出面,将阿西娅调往了武器装备部,担任那里的医生。”
阿西娅出事时,索科夫的部队正好划归瓦图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既然都不归科涅夫管辖了,这种事情自然没有向他汇报,他不知道内情也是情有可原的。萨梅科正是知晓科涅夫不了解情况,才特意向他进行解释的。
“原来是这样,”听完萨梅科的解释,科涅夫总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对索科夫:“索科夫同志,你的这个安排很不错,让她待在武器装备部,这样至少不用为她的安全担心。上次你能从德国人的手里把她救出来,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内。若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敌人一旦知道她是你的妻子,没准会枪毙她的。”
对科涅夫的这种说法,索科夫一点都觉得是危言耸听,不管怎么说,自己如今都是德国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敌人对自己都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一旦知道抓住了自己的妻子,他们还不拿此事大做文章么?到那时,自己要想救出阿西娅,就不得不像老李一样,组织一次平安格勒战役。
科涅夫和索科夫聊着家常,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正当两人谈得投机时,门外闯进来两人,同时喊道:“报告!”
索科夫扭头一看,原来是科伊达上尉和负责去受降的克雷巴中校,连忙招呼两人坐下,然后开门见山地问克雷巴:“中校同志,请你告诉我,德国人主动投降和我们部队的番号,有什么联系吗?”
“司令员同志,”听到索科夫提问,克雷巴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向索科夫报告说:“我在接受德军投降时,德军指挥官亲口告诉我的,说他接到了上级——第11军军长威廉将军的命令,说和他们作战的是您的第27集团军,再继续战斗下去,就只有全军覆没一条路,因此命令他们停止抵抗,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
索科夫听完后,愣了半晌,随后反问道:“中校同志,这就是你所说的德军投降与我们部队的番号有关?”
“是的。”克雷巴点了点头,有些不解地问:“司令员同志,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没有。”索科夫不想和他再说下去,冲他摆摆手之后,望着萨梅科问:“参谋长同志,这事你怎么看?”
萨梅科苦笑着摇摇头说:“司令员同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克雷巴将军提到的这位第11军军长威廉将军,是不久前刚接替了劳斯的军长职务。我们关于他的情报很少,因此无法搞清楚他下达这道命令的真实用意是什么?”
“我想我有点明白了。”在旁边安静聆听的科涅夫插嘴说道:“既然是第11军威廉军长下达的命令,那就说明梅列法要塞里守军,是隶属于第11军。要知道,你们在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中,给该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我想威廉将军就是被索科夫吓坏了,因此搞清楚进攻要塞的部队番号之后,才会给守军下达投降的命令。”
从目前汇总的种种情报来看,科涅夫的分析是相当靠谱的。索科夫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想威廉将军恐怕还有更深层次的想法。”
“什么更深层次的想法?”萨梅科好奇地问道。
“这位威廉将军是一个聪明人,他根据形势来分析,知道再继续战斗下去,要不了多长时间,要塞里的守军就会被我们全歼。”索科夫说道:“但如今放下武器投降,就尽可能多地保存了德军官兵的性命。等战争结束,德国的重建工作就指着这些战俘来完成。”
萨梅科听索科夫说完,心里是半信半疑,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科涅夫,想搞清楚对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科涅夫和萨梅科的目光相对,不禁淡淡一笑,随后说道:“索科夫同志说得没错,德军如今开始走下坡路了。在与我们的交战中,他们失败的次数是越来越多,再这样打下去,德国的青壮年都会死光的。如果他们都死了,将来战争结束后,由谁来重建新的德意志国家呢?”
“司令员同志,”这时忽然有个声音插进来:“我想问问,如何处理棱堡里的那些俘虏?”
“既然他们已经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就应该给他们以俘虏的待遇。”索科夫特意叮嘱科伊达说:“记住,要给他们中间的伤病员进行治疗,千万不要听任他们自生自灭。”
“司令员同志,我说的是那些将平民驱赶到我军阵地的敌人。”科伊达愤愤不平地说:“虽说他们放下了武器,但他们之前所犯下的罪行,却不能因此而一笔勾销。”
科伊达的话得到了萨梅科的支持:“是啊,司令员同志,我们觉得不能放过那些德国人,他们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参谋长同志,要处置这些俘虏很简单。只需要我的一句话,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枪毙掉。”索科夫向萨梅科解释说:“枪毙敌人倒是很痛快,也报了仇。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