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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北岗相比,南岗的正斜面更陡峭一些,然而德军却偏偏进攻的重点,放在了南岗方向,这一点让索科夫很是疑惑不解。在战斗打响前,索科夫特意叮嘱斯塔尔恰,务必要活捉两名德军军官,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连续打退了德军的两次进攻后,索科夫正在指挥部里和崔可夫通话。忽然听到门口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却意外的发现进来的是两名德国人。索科夫顾不上考虑这里怎么会出现德国人,直接把手里的话筒一扔,抄起了搁在脚步的突击步枪,对准了进来的德国人。
“师长同志,不要开枪。”没等索科夫扣动扳机,就听到门口传来了谢廖沙的声音:“他们是斯塔尔恰中校派人送来的俘虏。”
搞清楚是斯塔尔恰派人送来的俘虏,索科夫暗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突击步枪,冲着跟在后面的谢廖沙说:“谢廖沙,把恩斯特叫过来做我们的翻译。”
别看恩斯特很少在索科夫的面前出现,但他所待的地方离指挥部却不远,谢廖沙出去不到两分钟,就带着恩斯特重新出现在指挥部。
见恩斯特来了,索科夫冲他笑着点了点头,便直接开始了审问。他的目光在两名军官的身上来回扫了两遍后,停在了那名中尉的身上:“你们的姓名、军衔,以及所担任的职务。”
听完恩斯特的翻译,德军中尉连忙回答说:“利昂中尉,第276步兵团第11连副连长。”
利昂中尉一说完,另外的那名军官便接着说:“法比安少尉,第276步兵团第11连2排排长。”
“两位军官先生,”等两名德军军官都自报家门后,索科夫再次问道:“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要把进攻的重点,选择在南岗而不是北岗。要知道,这里的地形对你们的进攻,可不太有利啊。”
利昂中尉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后,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上校先生,难道您不知道,我们把北岗称为死亡山岗,如果没有必要的话,谁都不愿意参与对那里的进攻。”
这次轮到索科夫疑惑不解了:“利昂中尉,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索科夫问的这些问题,对利昂来说,都是属于可以回答的范围,因此他爽快地回答说:“上校先生,难道您不知道,罗马尼亚军队前段时间曾经攻击过那个高地,结果在白刃战中战死了两千多人。要知道,虽说罗马尼亚军队的战斗力差,但要说到拼刺刀,却要比我们胜出一筹。我们的指挥官认为,既然我们的盟友在那里吃了大亏,如果我们再去进攻,只能让士兵白白断送自己的性命!”
经过利昂一解释,索科夫总算明白,德国人为什么会放弃容易进攻的北岗,而集中力量猛攻南岗的阵地了。原来他们是担心进攻北岗,会重蹈罗马尼亚军队的覆辙,因此才不得不把进攻的方向,转到了南岗阵地。
“师长同志,”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西多林,忽然感慨地说:“真是没想到,海军陆战营那场白刃战,居然让敌人感到了胆寒,就连实力强悍的德国人,都不敢轻易进攻北岗。”
而伊万诺夫则是白刃战结束后,才来到马马耶夫岗的,因此他对这场战斗知之不详,便好奇地问:“师长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给我讲讲吗?”
“副师长同志,还是我来向您解释吧。”西多林见伊万诺夫想知道那场战斗,便主动地向他讲述起发生在北岗的惨烈白刃战。他最后说道:“坚守在北岗的海军陆战营的水兵战士们,用自己的勇气和刺刀打得敌人闻风丧胆,以至于接替他们进攻的德国人,都不敢轻易对北岗发起进攻。”
“了不起,真是太了不起了。”伊万诺夫从西多林这里了解到详情后,不禁感慨地说:“我们的水兵战士真是太棒了,假如他们的人数再多一些,装备再好一些,没准能消灭更多的敌人。”
索科夫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的情报,便冲站在一旁的谢廖沙挥了挥手,说道:“谢廖沙,把他们带下去,和别的俘虏关在一起。找个合适的机会,送到集团军司令部去。”
等谢廖沙带着警卫连的战士,押着俘虏离开后,索科夫望着恩斯特,关切地问:“恩斯特,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还行。”恩斯特简短地回答完毕后,面无表情地问:“师长同志,允许我回去吗?”
从恩斯特对自己的态度,索科夫意识到自己这几个月有点太冷落对方了,以至于他对自己产生了不好的想法。不过此刻战事激烈,也不是和对方谈心的好时机,于是索科夫便冲对方点点头,说道:“当然允许,你回去好好休息吧。等我有空了,我再去找你聊聊。”
恩斯特抬手向索科夫敬礼后,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当恩斯特的身影从门口消失时,伊万诺夫好奇地问:“师长同志,我们这里怎么有一个德国人?”
索科夫扭头望着伊万诺夫,向他解释说:“副师长同志,早在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开始后不久,恩斯特就向我军投诚了。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把他留在指挥部里做翻译。”说到这里,他忍不住轻声地叹口气,“但最近我太忙了,居然忽略了他。看来有机会要找他好好谈谈,免得他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
“师长同志,我有个想法。”伊万诺夫等索科夫说完后,出人意料地说:“按照我们的计划,今晚不是要派出几支小分队,深入到敌人的后方去搞袭击么?我建议应该再从海军陆战营里抽调人员,组建一支精锐的小分队,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取得不错的战绩。”
对于伊万诺夫的提议,索科夫点头表示赞同:“没错,我们目前组成的四支小分队,分别是从三个近卫团和缩编团里抽调人员组成的。而海军陆战营的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假如这样的行动,不从该营抽调人员参加的话,我担心指战员们会有意见的。”
三人的意见达成一致后,由索科夫亲自给沙姆里赫打电话:“大尉同志,我是索科夫。你立即抽调二十名战士,组成一支精干的小分队。”
“师长同志,”沙姆里赫听到索科夫的这道命令,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谨慎地问:“组建这样的小分队,有什么用处吗?”
“我打算在天黑以后,向敌后派出几支小分队,去袭击敌人的交通线、仓库、指挥部和兵营,打乱敌人的进攻部署,使他们无法按照原来的计划对我们发起进攻。”索科夫对着话筒说道:“另外四支部队都是从各团抽调的,考虑到你们营的战斗力强悍,所以经过师部的研究,决定从你们那里也抽调人员组成小分队。”
搞清楚索科夫抽调人手的原因后,沙姆里赫连忙回答说:“明白了,师长同志,我立即抽调人手组建小分队。”
……
天黑以后,五支小分队借助夜色的掩护,离开了马马耶夫岗,朝着敌人的后方前进。
向敌人的后方派遣小分队,对索科夫和西多林来说,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但伊万诺夫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因此他显得格外紧张。不时地问索科夫:“师长同志,这些部队能安全地通过敌人的防线吗?”
“师长同志,小分队在通过敌人的防线后,会首先攻击什么目标呢?”
伊万诺夫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索科夫有些哭笑不得。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向伊万诺夫解释说:“放心吧,副师长同志,我的部队曾不止一次深入敌后,给敌人造成了不少的困扰,我相信今天派出的部队,也同样能扰乱敌人的后方。”
两人正说着话,谢廖沙忽然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索科夫看到谢廖沙连报告都还喊,便直接闯了进来,有些不悦地问:“谢廖沙中尉,有什么事情吗?”
“师长同志,”谢廖沙满脸喜色地说道:“你也许猜不到,是谁来了。”
索科夫了解谢廖沙,如果是一般的上级领导来了,肯定不会如此兴奋,便好奇的问:“谢廖沙,是谁来了?”
谢廖沙笑而不答,而是转身冲着门口说道:“进来吧!”
他的声音刚落,就从门外走进来一名风尘仆仆的军官。军官来到了西多林的面前,把手举到了钢盔旁,说道:“您好,参谋长同志。中尉格里萨向您报告,我成功地从敌后回来了。”他说话时,对索科夫视而不见;说完后,却把目光停留在伊万诺夫的身上,“参谋长同志,这位指挥员是……?”
“这位是我们的副师长伊万诺夫上校。”索科夫见刚回来的格里萨居然不理睬自己,心里难免有点生气:“格里萨中尉,我不是命令你留在卡拉奇么,你怎么又回来了?”
“旅长同志,”格里萨一脸茫然地望着索科夫,用以前的职务称呼他说:“不是您带着我们离开卡拉奇,又连续冲破敌人的几道防线,才回到马马耶夫岗的吗?”
“我带你们离开卡拉奇,又冲破了敌人的几道防线?”索科夫听格里萨这么说,同样困惑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啊?”
“就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啊。”格里萨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您陪着我们来到了山脚下,说您还有别的事情,让我带着战士们先进坑道,您一会儿就来。没想到您动作还挺快,居然比我还先到指挥部。”
“谢廖沙中尉!”没等索科夫问点什么,西多林忽然冲着谢廖沙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先去出去吧。”
谢廖沙听到西多林下达的命令,虽说心有不甘,但有不敢违抗命令,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西多林等谢廖沙一走出指挥部,便压低声音问格里萨:“中尉同志,你说是师长亲自带你们离开的卡拉奇,对吗?”刚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格里萨可能还不知道索科夫如今已经是师长的事情,便补充了一句,“如今旅长已经晋级为近卫师师长了。”
得知索科夫当了师长,格里萨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但他很快就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回答西多林提出的问题:“是的,是师长和另外一个奇怪的人,带着我们这支小部队离开了卡拉奇,并穿过了敌人的防线,顺利地回到了这里。”
“真是活见鬼,怎么格里萨也见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索科夫的心里在暗暗地想:“先是阿西娅、现在是格里萨,都在不同的地点见到了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多林和伊万诺夫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同时,两人的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想:“真是见鬼了,师长明明就和我们在一起,怎么阿西娅和格里萨中尉都说他们在不同的地方见到了师长呢?”
“中尉同志,”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索科夫板着脸问格里萨:“另外一个奇怪的人,是不是戴着蓝色面罩,穿着一套蓝色紧身服,背着一面圆形的盾牌。”他用手朝自己的胸口指了指,“他的衣服这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巨大的五角星?”
“没错,师长同志。”格里萨从众人的表情来看,猜到自己遇到的人,也许不是真正的师长,因此面对索科夫的问题,他如实地回答说:“那人虽然也说俄语,可是语调比较生硬,看样子可能是外国人。”
“师长同志!”伊万诺夫有些按耐不住地问:“先是阿西娅,接着又是格里萨,他们都看到那个和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以及那个不明身份的神秘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副师长同志,我和您一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索科夫清楚此刻不能再用什么保密级别的理由,来搪塞面前的两人了,只能如实地回答说:“我也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