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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时后……
“袁叔,您没事吧?”
秘书惊讶的看着中年大叔,他的鼻子上塞着红色纸球,好像已经要堵不住了,鼻血把它们染得湿红。
他手上拎着工具箱,一本正经的从电梯里走出来,看起来非常精神,目光炯炯。
秘书当然想不懂,怎么好端端一个人,去修个浴室隔间就变成这幅模样了?
之前来的时候这个人还是哈欠连天,一脸的生无可恋,站在前台一边递维修单一边抓屁股,是个由内而外散发出颓废气息的大叔。
但现在完全是变了一个人的样子。
被叫做“袁叔”的男人点点头,认真的说,“没事,有点上火。”
“……哦。慢走。”
秘书淡淡地道别,然后听见楼道里隐约传来吵闹的女声。
随着安全门被暴力夸张的推开,这次从里面出来的是副经理和新人。
九监介是先走出来的,她的步速很快,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
银白色短发映着冷光,凌厉的眼神配上干净的步伐,这种无声的杀气跟早上那个“把早餐吐在上司胸口”的二货完全是两种模样。
不过这种没礼貌又毛手毛脚的家伙,真的能被录用吗?明明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性格却是这幅样子啊。
秘书心想。
“小九!回来!算了吧!”秋香追在小九的后面,一脸的“哭笑不得”。
九监介看寻找无果,便走到了前台,双手“啪”地拍在前台桌面上:“那条偷腥的狗呢!”
狗?什么狗?秘书不太明白这个人在说什么,没有回答。
这新人可能想摆出一副“超凶”的样子,但因为身高问题,前台只能看见她的一个脑袋和两只小手,反而挺萌的。
“给新人的ID卡准备好了吗。”
秋香小跑过来,把双手放在九监介的肩膀上,苦笑着问。
“这里。”
秘书把一张“半翼天使”的烫银金属卡放在桌上,然后用手指顶着,推给九监介:“里面有预存的五百元,是初次赠送,花完后就要自己往里存了。”
“别无视我啊!偷腥狗呢!”
“先,把,你,的,I,D,卡,收,好。”
秋香咬着牙,眉头都拧成了蛋,但嘴上还带着“和谐”的笑容。
她把卡片塞进九监介的手里,然后把这叫嚣的小丫头拖着,重新回到了电梯。
点击楼层“3”。
似乎是发觉追上猥琐大叔已经没戏了,这野丫头终于安静下来,气鼓鼓的站在一边。
…气氛有点尴尬。
秋香有意要引开话题,因为父亲说过,身为领导者,就必须具备“领导者的气度”,所以在她的心里,已经立下了一个“搞定这新人”的小目标。
“在这里的规矩,每一个刚刚入职的新人都要请接待者吃顿饭,接待你的人,是我。”
“所以我要请你咯?”九监介提着声音问。
秋香闭着眼睛,无声的点点头。
九监介“哦”了一声,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从电梯角落里拿出了早上的方便袋,然后拿出一根面包,掰了一半递给秋香。
秋香看着面包,眨眨眼,毫无反应。
九监介微微颔首,把面包上下点了点,示意对方接过去。
尴尬的接了面包,秋香继续冲着九监介的方便袋看去,这家伙又心满意足的从袋子里摸出一大瓶牛奶来,狭窄的电梯里顷刻间被牛奶的气味充斥。
“慢着!!”
秋香像是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她背靠着金属壁,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
早上的一幕重新出现在秋香的脑海,她现在闻到牛奶的味道就觉得可怕:“你打算请我啃面包喝牛奶吗!”
九监介点点头。“嗯,这是我的自由吧。”
身为独行主义,九监介不希望跟任何人产生交集,她只想“把能迅速打发的人全都迅速打发掉”,“既不要进一步交流也不要随意亲近”。
“你早上不是喝了好多吗。还喝?”秋香要傻眼了,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好?
“都吐掉了啊!”九监介狠狠的瞟了秋香的胸,又把视线移到了她的脸:“你不用!可我还是需要的!”
电梯传出“叮”的提示音,然后慢慢打开,各种食物的香气顺着飘进了电梯。
电梯外的人起初还有几个想进来,但看着副经理和气势汹汹的陌生人,又尴尬的止步了。
电梯里面的人一直在僵持,谁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又是“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地要关上。
一只涂着甲油的手顺着门缝扒出来,
梯门又一次打开。
牛奶的味道终于淡了些,秋香抓着半截面包,里外瞅了瞅,示弱似的舒了口气,“小九,请务必让我请你吃顿饭吧,就当是入职庆祝。”
不跟无知的小人计较,这也是“领导者的气度”。
秋香在心里默想。
“你该不会在想‘这个无知卑鄙的小丫头’吧?”九监介瞄着秋香,那一丝鄙夷让秋香忍不住避开视线。
“没,没有,这是对下属的亲切盛邀。”
“好。”
九监介瞬间就改变了态度,自顾自的走出了电梯,拎着牛奶去找座位了,留下尴尬的副经理和给副经理让出路的员工们。
“副总好。”
总算有人打破了尴尬,秋香随手把面包递给一个人,然后也进了餐厅。
在附近转了转,九监介发现这里的菜品还真是豪华的很,从地方菜到西餐到甜点,一应俱全,怪不得让自己请客,这豪胸女没准是想宰自己一顿。
背后好像聚焦着不少目光,但对于小九来说别人的眼光早就无所谓了,身为“尴尬”,她只希望周围人都能离自己远一点,因为只要相处时间别太久,就能保证大家都愉快的生活下去。
一旦BGM奏起,那就神仙难救了。
简单找到了取餐盘的位置,九监介远远看见秋香手里还端着两个餐盘,她干脆把托盘放回去,然后屁颠颠的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等着秋香取餐然后送过来。
“诶呀!这不是秤砣移植者吗!”
正窝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的九监介,把视线瞄向了前来找茬的男性身上。
因为她是“六十年还没毕业”的灵山神话,所以很多HOer都是她曾经的“同学”。
灵山每半年就有一次适职性测试,大概近期的120届的HOer都认得这位神人,不过她本人谁也不记得就是了。
啊,这么一想自己还真是厉害啊,120届的HOer居然没有人不认识自己。
面前这个男的大概就是众多“同学”中的一个。
“?”
算是回应,九监介挑起眉毛。
伴着男人的声音,餐厅里零零散散的传来了“秤砣移植者?秤砣姐也在我们公司吗?”之类的声音。
“秤砣姐是什么评级?”
这男的嬉皮笑脸的,还在追问。
“噢噢???真是秤砣姐!”有循声而来的人,凑到了这边。
“秤砣姐本人!!”
“秤砣姐也能毕业了?!”
九监介无奈的环视一圈,去掉那些窃窃私语的,自己身边已经围上来三五个不长眼的“老同学”。
她耸耸肩,把十指相扣,撑在下巴上,满脸不以为然。
“呵,我的传说已经无人不晓了吗?”
“没错!所以我们都想知道!秤砣姐您的评级……是什么呀!”那个男的一边说话一边回头,笑的有些狡诈,“要知道移植作业可是很危险的,知道了秤砣姐的评级,这样我们以后执行委托,组队时都能注意一下了!”
“……”
听到了“移植作业”几个字,九监介皱了皱眉头。
她并不介意别人嘲讽自己“留级60年”,毕竟那是事实。
但如果对方试图干涉自己作为“HOer”的人生,那就绝不能坐视不理。
相比较这些在“适职性”上拥有天赋,几次考试就能毕业的家伙们,足足恶补了60年才走进这家公社的九监介……
她有足够的理由,不许任何人,成为自己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