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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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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府公馆包间,苏阳坐在唐雪烟身旁,手里端着高脚杯,醉眼迷离,耳边欢声笑语不断。

    另一边,陆宏生不断敬酒,甚至认错,一杯又一杯往苏阳肚子里灌。

    苏阳来者不拒,因为他觉得这两天的遭遇当浮一大白。

    一醉方休,一醉解千愁,希望醉生梦死后,一切如梦……

    陆宏生见苏阳终于有了些许醉意,心里稍微放松了点,他自诩酒量不错,但与一杯又一杯像灌水一样喝酒的苏阳相比,自愧不如。他心里想着事,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转眼间又为苏阳倒了满满一杯。

    不用他再绞尽脑汁敬酒,苏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再来!”苏阳大呼。

    “苏阳,别再喝了,再喝就找不到路回家了。”唐雪烟见苏阳已经有放浪形骸的迹象,劝了一句。

    “家?我没家!”苏阳冷笑道。

    唐雪烟以为苏阳在说高利贷的事,神色一黯,不再劝说,只是指了指陆宏生,示意他少给苏阳倒一点。

    陆宏生看着苏阳,心中很不是滋味,暗道你这家伙出了那么大的丑,怎么转眼间就搭上了曲盈的车,而且喝醉了还有唐雪烟这样的大美人关心,我也喝得头很晕,怎么就不见她关心我?

    于是,陆宏生也装作喝醉了没看懂唐雪烟的手势,继续给苏阳倒酒。

    整个晚上,气氛都非常和谐。

    到八点左右,酒饱饭足,桌上只剩下残羹冷炙,众人开始离去,苏阳站起来,头晕眼花,走路东摇西晃,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一只手按到桌上,打翻了一碗鱼汤,所幸鱼汤所剩无几,没有四处飞溅。

    陆宏生趁机扶住苏阳,脸上带着醉意说:“你瞧,喝醉了吧,希望晚上有人给你煮醒酒汤。”

    这句话提醒了还有一丝意识的苏阳,他将陆宏生整洁干净的白色衬衫当做抹布,擦拭湿哒哒的手,目光朝着曲盈说道:“曲盈,剩下的给我打包带走。”

    白色衬衫被这样糟蹋,陆宏生脸色一僵,不过他觉得装醉的时候不应该注意到这种事情,因此只能忍着恶心重重的拍了拍苏阳的肩膀,拍得苏阳又是一个踉跄。

    曲盈听到苏阳的话,自然想到苏阳的经济状况。她已经把身上的钱都借给苏阳,如果省吃俭用,那些钱至少够苏阳吃一个月。她觉得苏阳没必要把这些剩菜残羹打包回去,劝道:“打包回去也就是一顿饭,算了吧。”

    “有一顿是一顿。”

    听着这样的话,了解苏阳处境的曲盈和唐雪烟鼻尖酸涩。

    曲盈也从苏阳的语气中听出他的态度很坚决,她知道拗不过一个态度坚决的醉汉,索性不争论,直接把服务员叫来,让服务员把剩下的菜打包交给苏阳。

    苏阳提着打包的剩菜,笑了笑,然后在陆宏生的搀扶下走出房间。

    走出房间,张浩对曲盈道:“曲同学,我想找你商量点事儿。”曲盈露出疑惑的目光,张浩继续说道:“不是什么大事,耽误几分钟就可以了。”

    曲盈点点头,看了看前面已经走到楼梯处的十几个人,对唐雪烟道:“小雪,我跟张浩谈谈,你去前面看着点,别让他们摔着。”

    唐雪烟应声而去。

    张浩看着曲盈,面带微笑:“曲同学召集全校各专业最优秀的学生讨论人类的未来,想必是对人类未来非常关心,作为生命科学学院的学生,我的目标就是促进人类集体进化,不知道曲同学对这个课题可有兴趣?”

    “你的发言很有新意……”

    仅仅只是有新意?张浩目露异色。

    曲盈注意到他的表情,微笑道:“至少对我而言是有新意,我也很感兴趣,希望未来可以看到你的成果,也祝愿你早日站上世界最高领奖台。”

    “奖项不重要,只是眼下有难题,希望曲同学能够伸出援手。”

    曲盈目光一动,有些明白张浩的意思了……

    ……

    陆宏生和苏阳两个醉汉一摇一晃,互相搀扶走在最前面,在陆宏生的刻意控制下,二人走路的速度非常慢,后面的人与他们几乎是挨着的,并且俩人一摇一晃,一瘸一拐不走寻常路,后面的人便是想绕道走到他们前面也非常困难。

    这段路不长,他们虽然走得慢,但也很快到了楼梯口。

    “下楼的时候小心,别摔着。”

    唐雪烟从后面赶来,正想扶住最前面的两个醉汉,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苏阳一个不稳,身体重心骤然往前倾斜,而这一次,陆宏生却没有扶住苏阳。

    眼看苏阳就要滚下楼,这一瞬间,脑子不清醒,苏阳的武者本能发挥了作用,他伸手抓住陆宏生的衣领,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拽着不放。

    陆宏生虽然没有真的喝醉,但也喝了不少,脚步虚浮,被苏阳这一拽,重心不稳,与苏阳一起跌倒在楼梯上。

    只听“砰”的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陆宏生背部着地,而苏阳奇迹般的趴在陆宏生身上。

    咚咚咚……

    二人一路往下滚,滚的过程中,迷迷糊糊的苏阳感觉到危险总是把陆宏生当做肉垫,同时,他也意识到这是个人,有意识的在保护他,不让他受致命伤。

    于是,伴随着一声声惨叫,二人一起滚了十五级楼梯,到了楼梯中间的休息平台才撞在楼梯的护栏上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苏阳手中打包的剩菜也被挤爆,全洒在陆宏生脸上。

    陆宏生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他已经无暇关注形象问题,因为在滚下来的过程中,他清晰地听到擦咔的骨折声不断从自己的身体里传出来,此刻他只有满心的悔恨。

    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个煞星!

    然而悔恨于事无补……

    苏阳晃悠悠站起来,酒醒了大半,他完全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陆宏生,目光朝上看,看见唐雪烟等人满脸担忧往下跑。

    在视野的尽头,他发现曲盈忽然倒在张浩身上,而张浩接住曲盈后转身就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行去。

    “张浩,站住!”

    苏阳大喝,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个健步,身如离弦之箭,逆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