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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姚呼吸急促，几次试着挣开，都没有办法。
到了后来，她只能夹紧自己的大腿，表面上维持着漂亮的微笑，心底却已鲜血淋漓。
有新的合作发展商过来同江少容说话，后者转身背对，连看都懒得再去看她。
她眼力的求救信号还没来得及向他投去，这男人就是摆明了不会管她。
他从来都不会管她。
至少是从不久前撕破脸后，到现在，他真当她是鸡一样，完全都不管她。
姚小姚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制止住心底泛起的恶心。
想想不就是被男人摸罢了，反正也不是没有被人摸过，真把自己当只鸡就没那么难受了。
这样一想，她也大胆起来，直接往那揩油的男人身上靠。
那男人兴起，对她的兴趣更加浓厚，另外一只大手抚了上来，隔着衣服揉胸。
正式开餐以前男人们都要谈话，带来的女伴们一般都会趁此时机到洗手间去补妆。
姚小姚借口出去透气便没再回来，光脚站在会所三楼的阳台上，手里抓着栏杆嘴里叼着根烟遥望远方，无所事事也没啥目的，京城的一切反正都在她脚下。
身旁有人靠近，即便不用转头，光凭那熟悉的气味，她也知道是谁来了。
“还享受吗？”
“还行，挺不错的，他技术比你好多了。”
江少容绷紧的面容青筋暴怒，但没过几秒立刻便轻笑了起来，“看不出来，你口味还挺重，那人头都秃了。”
“干我们这行哪还有口味这一说？都是给什么就吃什么，你说是吧，老板？”
气氛仿佛在这一刻冻结成冰。
江少容一句话未说，可姚小姚还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他生气了。
生气了也好，反正这段都是她一个人在生气一个人在痛苦一个人在难堪，他要是过得太顺心顺意了她的痛苦只能翻番。就算过去那一年的相亲相爱与相知相守都是假象，但在真相被撕开后的今天，别只留痛苦给她一个人啊！
江少容的火气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听见他笑道：“那今晚，陪你的陈哥可好？”
“我就想知道这次你把我卖了个什么价钱？”
“三年的购销合同，成交价比去年高出了百分之二十。”
姚小姚吃惊张嘴，“我值多少，有没有百分之十？”
“你觉得你配吗？”
“我要是不配，不就失去你带我来这里的意义？反正跟哪个男人睡都是睡，如果不能值回票价，你不就亏了？”
他一掌扣住她的下颌向后推开，害得她险些一个踉跄。
幸亏姚小姚的手上还抓着身侧的栏杆，不然就在刚刚，差点被他从三楼的阳台上给推下去了。
捂着小心脏深吸了一口气，她忽然便笑了。
要是不笑就得哭了，至少哭和笑这之中的两种情绪她得先有一种，不然控制不住场面的样子就太难看了。
她越笑他越是心寒，到后来连看她都不愿意，他径自转身准备离开。
“少容……”
他并未回头，等着她把话说完。
叫完他的名字姚小姚便有些后悔。
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了，她也不再是曾经的她。
所以，跟别的男人睡过了真好。
因为睡过了，所以再不觉得他对于自己来说有什么重要。
姚小姚笑道：“我不接受SM和肛X，这你得提前跟他说好。”
江少容霍然回身，呼吸急促，像是恨不得立刻冲上前来将她掐死算了。
成功地激怒到他，她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也好，也好。
至少这个晚上已经值回票价了。
回到包房，那被唤作陈哥的男人上来就去揽姚小姚的腰。
“江总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借卓小姐一用，隔壁有大老板来了，而他正好喜欢卓小姐这一型的。”
“哦？什么大老板？”
“京城霍家的人，全球十大汽车品牌国内代工厂的零配件总供应商。”
“霍家可是一等一的豪门，据说这骨血里还有满清皇室的血统？”
“那是霍家的老夫人，满清镶黄旗的出身，那是上三旗的血统。”
江少容笑道：“没想到陈总还认识霍家的人。”
“哪是我认识他啊！那是刚好有认识的朋友在隔壁作陪，我得到了消息，想过去混个脸熟，江总如果有兴趣，一起过去敬杯酒？”
江少容自然不拒，将姚小姚往那位陈总的怀里一推，便径自向隔壁走。
到了隔壁，一样是双开的雕花木门，门前左右两边各站着一名服务生，听陈总报了来历和里面认识的人，才放他们三人进去。
一进去，姚小姚才发现这边的格局比刚才他们那边要大得多，人却只有零星的几位。
给陈总放消息的朋友这时候起身向他们迎来，依次将前者与江少容引荐给上座里的男人。
姚小姚抬头，正见上座里的男人华发微染，六十岁上下，精气神却格外的硬朗。
陈总将姚小姚往男人的跟前推，“这位是江总的‘好朋友’，卓小姐。卓小姐，这位是‘霍氏集团’的董事局主席，霍坚霍董。”
姚小姚点头微笑，“霍董好。”
霍坚一见她就双目放光，“卓小姐生得漂亮，这皮肤也好。”
他伸出来握住她的手暧昧轻捏，激得后者全身打过一阵冷颤，差点便要忍不住往回缩手。
陈总一见霍坚有意，更是忙不迭地将姚小姚往后者怀里推，“卓小姐何止是生得漂亮啊！这‘功夫’也好。”
霍坚眉眼微挑，轻笑着将她的手往怀里拽，周围人见气氛轻松，也跟着笑了起来。
“哦？卓小姐看上去弱不禁风，这身子骨也瘦削，到底是哪门‘功夫’好？”
姚小姚差点窒息在这暧昧恶心的环境之中，要不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眼下她可能早吐了。
“我是跆拳道黑带二段，一般男人可不是我的对手。”
在座诸人微微一愣，也不知道是刻意曲解她话里的意思还是大家都Get到了什么点，忽然全都大笑了起来。
后来这场饭局是怎么结束的，以及是在什么情况下结束的，姚小姚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她只记得她本来是同江少容来的，后来江少容把她推给了陈总，陈总又将她推给了霍董，你来我往之间她经过了几个人的手。
到散场的时候，陈总主动开了个房间，将门卡塞进霍坚的手里时，只叫对方良宵苦短，好好享受。
姚小姚在人群中梭巡，早便不见江少容的身影。
也是了，今天宴请那群分销商才是他的主场，他自然不会花更多的时间来关注自己这边。
霍坚一手去揽姚小姚，一手接过门卡。
从包房进入电梯，再到从电梯里出来，走向大堂外时，姚小姚只觉得浑身冰冷，再也没有这么绝望过了。
司机将霍坚的车开到门口，霍坚要推她上车的时候，后者突然犹豫了，“霍董，我……”
“我不管你是谁的‘好朋友’，只要到了我的跟前，今天若是敢走，我保证你在京城永无立足之地，连同你的家人朋友。”
姚小姚愣愣地盯着眼前的霍坚。
那个前一刻看上去还算和蔼可亲的老人，一瞬间变脸，甚至拿起门卡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再次感叹：“卓小姐的皮肤真真是好。”
姚小姚如遭雷击，站在原地好半天都动不了。
霍坚这时候又来拍了拍她的后背，状似安抚，“我好卓小姐这一口，自然也不会令卓小姐你吃亏，日后行走江湖只要你提起我霍坚的名号，我想这‘干女儿’的身份也要比什么总的‘好朋友’值钱许多。”
姚小姚还没来得及开口，霍坚已经用力将她推进了车子里。
刚要挣扎他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姚小姚只见他接起，还没说到几句便忽然变了脸色，“人现在在哪？我告诉你，我霍坚的儿子要死也不能死在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即刻给我包专机往京城最好的医院里送！我不要听什么废话！别的人要死是别人的事情，反正我儿子不能死，把所有最好的资源都给他用！”
霍坚疾声吼完，忽然气势汹汹地坐进车里。
转头一见还在车上的姚小姚，眉头一皱——前座里的司机立刻下来把姚小姚那侧的车门打开，然后一把将她拽了出来。
姚小姚愣愣看着眼前的一切，还不及反应，霍坚的车子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
是步行回学校的。
因为所有的变化来得太快，她也不清楚电话那边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大概是件十分紧要的事情，所以本来已经预定好今晚要睡她的男人突然说走就走了。
走了也好，走了她便不用伺候。
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宿舍里后，才接到房东打来的电话，说是在出租屋里等了她一天，也没见她来交钥匙结账什么的。
已经换好睡衣要睡了，可一听见房东在电话里发了脾气，她还是只有赶忙又换好衣服奔出去了。
那房东一见她就骂，说现在的小姑娘一点诚信都没有，电话打不通，都浪费她一天时间了。
姚小姚赶忙赔礼道歉，把钥匙摸出来以后便准备交接房屋了。
谁知道人家房东盯着她望了两眼，摇头道：“这房你退不了，当初跟我签约的人是你男朋友江少容不是你，我不管你现在跟他是什么情况，但要退押金你就只有找他来，他来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