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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都是起哄的人们，那些声音听在霍泽曦的耳里总有些讽刺的意味。
姚小姚何其敏感，只不过一眼，便察觉到对方眼底的厌恶情绪。
她赶忙松手，笑看着他，“你别误会，我没有要纠缠你的意思，就是听别人说到珠峰可能有去无回，我也想加入你们的团队，可我没那么多钱，你看方不方便带上我一块去？”
霍泽曦真真是厌烦到极致，也不等姚小姚把话说完，他立刻便转身走掉了。
同队的女生上前道：“哎呀！这个世界上的帅哥都无情，更何况是有钱的帅哥呢？我看，他都不想认识你。”
姚小姚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想着，他也不是她所见过的第一个无情的帅哥了，在无情这个点上，江少容如果认了第二，那真没人敢认第一。
从家庭旅馆出来，观光团开始了第一天的行程——先拿布达拉宫的预约券，再去逛大昭寺，接着，到八角街购买手工艺品。
整个拉萨市并不算很大，在市区里基本上去哪儿打车都是十块。
姚小姚坐过一次人力自行车，骑车的师傅完全不遵守交通规则，拉着她和她的队友在路上窜来窜去甚至贴着另外一辆车擦身过去。
队友被吓得不轻，哇哇乱叫着要下车。
姚小姚哈哈大笑，说：“再来一次。”
队友说：“你是不是傻？！”
“我还没见过自行车能撞死人的呢！真是太有趣了。”
疯玩了半天到午餐时间，因为去布达拉宫是须要提前一天预约的，所以他们全队先去拿了预约券，才就近在附近午餐。
拿了券步行去大昭寺，中午强烈的日晒加上初到高原的不适应，还没走上几步姚小姚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领队过来问她要不要歇一歇，她红着眼睛笑看着对方：“好像在学校里跑完八百米的感觉。”
“是会有这种感觉。不过姚小姚，你多大了？”
“十七。”
“十七就敢一个人来西藏，你家人不担心你？”
她只是笑，不回答。
领队轻声安抚了她几句，等到确定她没事以后才继续上路，因为她是全队年纪最小的驴友，所以难免多照顾她一些，全程都跟在她的身边。
有队友起哄，问领队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全程贴身伺候。
那领队还没来得及说话，姚小姚已经贴上去抱住他的手臂，“哪是他看上我啊？是我看上他了。”
领队尴尬笑笑，低声同她说谢谢。
她摇摇头说：“我该谢谢你才对，不介意流言蜚语来照顾我，谢谢。”
逛完八角街后行程结束，到第二天参观布达拉宫，在海拔三千多米的地方爬台阶，那感觉真真是像又死过去了一回。
在药王山同五十元人民币拍了一张照片，再到路边去转经。
领队说：“在西藏几乎随处可见转经的人，因为人们认为转经就相当于念经，是忏悔往事、消灾避难、修积功德的最好方式。”
姚小姚去转经，走过了一回又一回，反复几次之后仰起头来，望西藏的天——明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可看着还像是中午的日头。
疯玩了一天回到旅馆休息，躺在床上折腾了半宿，却怎么都睡不着。
起身给手机开机，明明知道不会有任何人给她打电话，可她还是固执地想要看一看，会不会有那么个人想起自己。
可是，没有。
没有任何未接来电，也没有任何短信。
那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要无情的多了。
他怎么会在乎她？
他本来就不在乎她的啊！
想笑又笑不出来，她捏着手机在阳台上蹲下去又起身，再蹲下去。
闭着眼睛一遍遍在心底默念：“江少容江少容江少容……”
手心紧得都快被指甲钻出血了，她才觉得呼吸开始顺畅，整个人好像又活过来了一般。
同队的几个男生在楼下冲她招手，问她要不要下来跟他们一块玩。
她冷眼看着，“玩什么？”
“嘻嘻，当然是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行啊！你们先把裤子给我脱了验验货，低于十二厘米以下的统统给我滚蛋！”
“我要有十二厘米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就跟我睡啊？”
“可以啊！但你得先拿十二厘米出来看看！”
两个男生一顿乱笑，姚小姚看着他们就觉得讨厌。
她转身回屋接了一盆冷水，回来兜头给他们倒了下去。
男生大惊，已是一身狼狈，扬言要上楼找她算账去。
姚小姚把袖子一抹，恶狠狠站在阳台上，“来呀！姐我可是跆拳道黑带二段，上来就揍得你们满地找牙，谁怕谁！”
旁边的阳台上传来轻笑的声音。
她转头便见一张清俊儒雅的脸。
那男人冲她扬了扬手里的酒杯，“要不要下楼跟我喝一杯？”
她鬼使神差一般去了，才坐下没有多久便碰上大队人马返回来的霍泽曦。
据说是珠穆朗玛峰那边发生了雪崩，他们本来已经到山脚下了，可看着日渐恶劣的天气实在是没有办法往上，就只好原路又撤了回来。
霍泽曦进门便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姚小姚，以及暧昧的灯光下，另一个男人有些模糊的脸。
姚小姚只看了他一眼，便错开了视线。
与她对面而坐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你们认识？”
她微笑弯唇，“不认识啊！”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去登珠峰又返回来的。”
“嗯。”
“敢登珠峰的人除了有钱还得有胆，我就没这勇气，只怕有去无回。”
想不起后来与这男人又说了些什么，到后来迷迷糊糊喝了些酒，他来拉她，她也就跟他去了。
酒吧门口与霍泽曦错身而过的时候，他也刚好拉着个姑娘准备离开。
两队人马在门口打了个照面，姚小姚的头有些昏，怕怕人群冲散了，所以主动上前挽住男人的手。
男人回头，一只手去拉她手臂，另外一只手则改由揽住她的肩往外走。
身后传来冷笑的声音，她也没有回头。
拉萨的夜风呼呼地刮着，仿佛刀尖一样割她的皮肤。
男人一进房间便要吻她，她竖起一根手指挡在他的唇前，问：“你爱我吗？”
“……我现在不是正准备爱你吗？”
她的手指下滑，抵在他的胸口，“我是问，你这里爱我吗？”
“我这里爱不爱你，对于你来说重要吗？”
“你不爱我。那又为什么要亲我呢？”
“你会跟每一个与你上.床的男人都求爱吗？”
姚小姚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也不会，但至少有一个人说过他爱我。”
“那他现在人呢？你跟他在一起了吗？”
“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这就对了，男人的这里爱不爱你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好重要的，因为只要他还愿意抱你，那你对他就还是有吸引力的。一个对于男人来说，还有吸引力的女人，哪怕他此刻爱着别人，也会忍不住来爱你……”
姚小姚适时抓住他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大手，“你结婚了。”
男人低眸，与她一起去看自己手上戒指的痕迹。
她再重复一遍，“你结婚了，却还要来抱我？”
“这说明你足够的吸引我。”
她媚眼如丝，一双波光盈盈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风情。
她张开双手挂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双唇——
那男人正要窃喜，她忽然咬破他双唇再扣住手掌向下一压。
惊叫声中，她的右腿屈膝上抬一下撞在男人的脸上。
他痛得捂唇不是，捂脸也不是，整个人狼狈向后摔去。
姚小姚在原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才抬起头来，“你以为我说的跆拳道黑带二段是唬你？”
那男人骂骂咧咧地又说了些什么，姚小姚上前就踹他，没几下便把他打出了房间去。
那男人一出来便在门边碰见霍泽曦，屋里坐着个女人，好像是出门准备买什么东西。
男人在门前与霍泽曦打了个照面，状似得意地抚了一下受伤的唇瓣，笑骂：“疯女人。”
三个字，隐晦又充满了暧昧的歧义。
姚小姚开门出来便在走廊上撞见这两个人。
男人抚了下唇角，赶忙闪身进了隔壁的房间。
霍泽曦要下楼，她也跟在他的身后往下走。
他站定回身，她的步伐一刻停顿都没有，比他还要绝情。
到附近的小超市里买了矿泉水和安全套，再出来，便见姚小姚穿着厚厚的棉衣坐在路边吃烤串，手里拿着一堆，还要指挥别人再去给她烤这样那样的东西。
他在她旁边坐下，她吃得满嘴胡花转过头来。
他冷笑转开视线，她把钱付了就起身。
走没几步有人上前搭讪，背着巨大的登山包，看样子是才抵藏的团队。
她一边吃东西一边与人说话，问话的大男孩瞬间就红了容颜。
她说：“哎呀！你高原反应。”
大男孩笑说：“是因为遇见了你……”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身后突然多出一道人影，抓着姚小姚的胳膊往前一推，没等她反应已经将她推离原地。
霍泽曦拽着她就往墙与墙之间的阴暗角落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