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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笙的步子就定在身前,脚下也好似生了根,半点都挪不动了。
听不清秦桑在一门之隔外同战捷都说了些什么,苏楠笙只是冷冷站在原地看着,看她抬手掩了下唇瓣,然后微低下头。
一夜难眠,明明知道是不该,可他还是没能够控制自己,半夜里,翻阳台去了隔壁的房间,可是,等翻到了隔壁的阳台上,他才发现连通卧室的那扇玻璃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住了。
他贴住玻璃门,透过窗帘的缝隙去望里边的人,便见秦桑在大床上拢着被子睡得安稳。
他想抬手敲门,却只能生生地在阳台上站着,因为不确定她是否欢迎自己进去,也不确定,她会不会像白天对待战捷那样温柔。
因为有着太多的不确定与担心,苏楠笙一整晚都只是站在阳台上。
天明时秦桑转身,透过窗玻璃的缝隙发现阳台上有人。
她吓得从大床上坐起,便见苏楠笙冷得瑟瑟发抖的模样,以及猩红着的眼睛。
没有多少迟疑,秦桑奔下床去,光脚站在玻璃门前,望着阳台上面。
苏楠笙在阳台上坐了一夜,哪怕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可还是冻得脸色发白嘴唇发紫。
秦桑赶忙去开隔断的门锁,却在小手抓住把手准备将门拉开的时候,感觉遇到了阻力。
她一抬眸就撞进他的眼睛里,低头才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地上起来,从外面死死地抓住门把手。
她想把门拉开,放他进来,可他却是拼了命地抵住玻璃门,不让她打开。
秦桑急得眼睛都红了,一脸怔忪地望着玻璃门外的男人。
苏楠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上的动作却不迟疑。
秦桑试了半天,实在是拉不开门,只能睁大了眼睛望住门外的人。
苏楠笙的表情一概是冷的,冷冷地隔着玻璃窗,低眸与她对望。直到确定秦桑不再费尽想要将门拉开,他从松开自己的大手,一边后退,一边望住她的眼睛。
秦桑不知所措,只能看他越走越远,直到他张开已经冻得发紫的大手,抓住阳台边的什么用力一翻——秦桑再打开门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寻着来路又翻回去自己的房间去了。
玻璃门外寒风阵阵,那是一年当中海城最冷的时候。
她不知道怎么便把他给得罪了,第二天才听说他跟几个朋友到澳洲去旅行的事情。
澳洲在南半球,相较于此刻海城的冷,那里却暖和得不得了。
他在空间里放他在黄金海岸边散步的照片,放他同这个女孩那个女孩拉手或是亲吻的照片。总之,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海城的冬天里瑟瑟发抖时,他却在夏天的海滩边上享受纨绔子弟的人生。
开学的前一天战捷才从海城离开,秦桑去机场送他,战捷便在过安检口的时候转头看她,“反正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云城四季如春,你要愿意过来,学费我让我爸出,他可愿意再多个女儿。”
秦桑摇头,“我都跟你说过了小战,我不会离开海城的。”
战捷气不打一处来,“你不离开又能如何?你看见苏楠笙在空间里更新的那些照片了吗?简直不堪入目!他这人什么女人都要,只要稍微长得好看点的女人都不放过,就他那样的,你这样等着他到底有什么意思啊?”
秦桑一抬眸双眼里便雾蒙蒙的,她说:“我就愿意守着他,哪怕他不是我的,我就是想像现在这样,虽然有时候挺气挺恨他的,可就是不能看不见他,你看怎么着吧!嘿嘿嘿……”
他抬手去捂她的眼睛,“不高兴就别笑,你不知道你这样我有多心疼。拒绝的话那天你已经同我说过了,我也向你道歉,那天不该那么唐突地去亲你,以后再不会了。”
秦桑回来便开始准备开学的事情,因为总也找不到能用的文具,所以钻进苏毅和的书房里想找一只合用的笔出来。
进去没有多久,书房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听声音像是苏毅和同秦碧月的。
秦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躲在书柜旁的角落里,眼睁睁地看见秦碧月妖娆缠身,被苏毅和一把扑倒在书桌上……那桌子上都发生了些什么,秦桑根本就不敢去看,只是抱着自己缩成一堆把自己藏得深一点、再深一点,不要被任何人发现。转头的时候,见阳台上一抹人影忽闪。
秦桑抬起头来,向阳台上望去,便见苏楠笙的身影就蹲在靠边的玻璃门外。
他先是看了看书桌上的两人,再去望书柜旁的秦桑。
耳边是秦碧月浪dang的叫声,以及愈发令人觉得恶心的声音。
秦桑不确定自己在苏楠笙的眼睛都看清楚了些什么,大概是愤怒、羞耻和痛恨的目光。
她害怕他的目光,只能把自己往更深里藏。
然后是怎么从书房里出去的,秦桑自己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夜里总是辗转难眠,一闭上眼睛,就是他隔着玻璃门望住自己的眼神。
秦桑心里难过,更多的,却是羞愤。
因为太过羞愤了,便连靠近他都会觉得难堪,难堪到无地自容的境地。
之后再回到学校,秦桑躲他躲得更远,而苏楠笙也愈发的变本加厉起来。
秦桑交好的女xing朋友,继续再向他的女朋友发展,然后慢慢疏远着她,直到她身边一个好朋友都没有;秦桑交好的男xing朋友,没过一段时间便会消失不见,或是看到她都得绕路走。再后来是她养的鸟,养的猫,反正不管她与什么人和物亲近,最后的结果,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不见。
起初的时候秦桑也哭,特别特别崩溃地哭。
到后来,渐渐就有些麻木,也不敢再对任何人和动物投入一点点感情,每天除了上学放学,就是在家里联系法文。
苏楠笙那时候在外再玩得厉害也还是会回家来。她不说话他便也不说,两个人在花园里隔着个游泳池坐着,你不看我我不看你,但一抬头,就能感觉和触到对方了。
直到,苏太太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事情发生,秦碧月同这个家里所有人的矛盾不断升级,苏毅和才终于决定要送苏楠笙出国。
苏楠笙闹过,让三姐帮忙求情,可三姐见到苏毅和的时候,却见后者特别愤怒地说:“你知道让我痛下决心必须要送他走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我实在是太过生气,又失望又生气,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交给他的权谋,他却全拿来对付一个女人。”
三姐惊讶得合不拢嘴,这才想起来秦桑孤独的身影,以及她身边不断消失的朋友和养过的小动物,她说:“爸爸您的意思是,那些全都是楠笙干的?是他弄死桑桑养的鸟和猫的吗?”
“他做这些事情,无非不就是想让秦桑的感情无处安放吗?等到无处安放,又走投无路的时候,除了靠近他和依赖他以外她便别无选择。”苏毅和摇了摇头,恨恨看着三姐道:“我的儿子!我苏毅和这辈子唯一的儿子,怎么能跟那女人的女儿在一起?”
三姐再想说些什么,苏毅和却根本不听了。
于是,那一年的秋天,苏楠笙被逼出国。
临走之前秦桑都没有去送他,还像小时候一样把门关得紧紧的,以为不听不看就能当事情没有发生了。
直到后来的后来,秦碧月不知道在苏毅和身上吃了什么闷亏,反正是该争取的都争取了,可还是被对方扫地出门了。心灰意冷之下,秦碧月早就过惯了有钱人的生活,再也没办法穷了,她给高雷打了电话,转身投奔高家去了。秦桑一个人独自待在国外,本来以为会无依无靠的,可是,苏楠笙还是来了,仿佛之前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不愉快全都没发生过。
他在她最无助和最无依无靠的时候向她伸出了援手,他甘愿蹲在唐人街餐馆背后的小巷子里间隙等她出来看一看她……一梦十年,所有的记忆仿佛过眼云烟,又仿佛历历都在眼前。
苏楠笙哭过,在任何她所看不到的角落里,在她每一个转身的时候。
她仰起头来便是泪流,回转过头却从来看不见他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的其他面容。
……
秦桑睁开眼睛便见灰金色的窗帘缝隙之中,洛杉矶的第一缕阳光温暖透射了进来。
来到这里已经六个月左右,此时正是整个洛杉矶最热的时候。
霍瑞廷打开房门进来便见秦桑站在暖融融的阳台上。
他说:“今天心情怎样?”
秦桑缓慢回身,微笑,“他又踢我了。”
霍瑞廷放下手里的餐盘,走近了才伸手去摸她已经隆起来的小腹,那里已经圆鼓鼓的,成了个球。
秦桑仰头看他,“我在想,等冬天来临的时候,他一定就能穿上我织的毛衣了,虽然我织的可丑了。”
霍瑞廷的手掌心被小家伙踢得“咚”的一下,整个掌心暖融融的。
他下意识张开双手去揽她的肩头,“他一定不会嫌你织的毛衣丑,因为那一定是这世上最温暖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