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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五颗星(高空与星光的相识:你是挡雨的伞是温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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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空一夜没有睡觉,不停地投篮投篮,投到第1000个的时候他的肌肉已经僵硬只是在下意识的在完成一个动作。

    教练看到了高空想学习篮球的决心,答应了高空让他留下来,可以不交学费,但必须负责整个训练馆的整洁。高空很感谢教练能给他这个机会,如果说一开始来的时候还没有那么的喜欢篮球,但经过了这一夜的坚持,他感觉对篮球也开始真正的有几分喜欢了。

    一转眼快过年了,小城里虽然气温并不算低,但最折磨人的都是那潮湿的气息。仿佛能冷到人的骨子里。

    这个冬天又有很多人希望看到大雪,但可惜好像在高空的记忆里还不曾下过。

    又是一个训练到夜里的日子,高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天在其他人走后,陪着对面的小姑娘,只要舞蹈室的灯亮着,篮球馆里的灯就从未熄灭过。

    这半年来,发生了很多事,小姑娘的爸爸不在来接过她,她经常一个人回家,路灯下她的影子孤单的让人心疼。

    今天外面阴沉沉的,连星星都不见几颗。星光按照往常的时间练习到了很晚,她背上自己的小书包走出门去,然后锁上舞蹈室的大门。

    高空看到小姑娘走了,也抓起背包和雨伞走了,听说今天会下雨,不知道小姑娘带没带伞。

    星光是个除了舞蹈之外很难专注的孩子,她会在回家的一路上好奇的看街边的大爷下棋,也会时不时的喂喂小猫小狗,总之会做各种让人担心的事。高空半年来长高了很多,他走一步是小姑娘的好几步,他走路一向风风火火,大步流星,但在跟在小姑娘身后的日子里他学会了耐心的慢慢地走。

    今天,街上没什么人,大概是因为外面很冷,而且要下雨的缘故。一路上星光没有看见那只经常喂的流浪猫,连路灯也不怎么亮。

    嘀嗒嘀嗒嘀嗒,由雨滴落下来,像是一颗颗小珠子,砸的脸上很疼。看着空荡的街道和自己空无一物的手上,小姑娘有些委屈了,爸爸调去外地工作,妈妈有经常有演出,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再坚强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也很容易伤心。

    星光眼眶红红的,但还坚持着不让自己流下泪来,雨下的有些大了,小镇的青石路一到下雨的时候就变得格外的滑。

    “啊,好疼。”星光一下子滑倒了,膝盖还磕到了石板上,粗糙的石板很快便将小姑娘的膝盖磕出血来。小姑娘白色的裙摆和好看的蝴蝶鞋也被泥泞的路面弄脏。

    “疼吗?”高空远远的看见小姑娘一个人委屈的坐在雨水里,再也顾不上隐藏自己,几步就跑了过去,下意识的将坐在地上的小姑娘抱起,看着她汩汩流血的膝盖吓坏了。

    星光却趴在高空尚未长成却已经很宽阔的肩膀上抽泣起来,如果小孩子摔倒了,没有人去关心她,那么她会自己坚强的站起来,而如果一旦有人心疼,那么她才会嚎啕大哭。

    很显然,高空就是那个击破了和小姑娘好不容易养成的坚强的那个人,而后来的高空用一辈子告诉星光,你永远不需要假装坚强。

    高空自己也经常受伤,对于他来说,这样的伤甚至是很小的伤,平日里他都不会在意自己身上的伤,也不会觉得很疼。但不知为什么,听到小姑娘委屈的抽噎声,比高空自己还难受。

    这是高空第二次看到别人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无措,虽然你哭起来也很好看,但是我还是更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别哭了,给你糖吃,橘子味的,吃了就不疼了。”高空心急之下从口袋里掏出了许多彩纸糖,自从知道小姑娘爱吃,他的口袋里便总是备着,没想到真的会有亲手给她的一天。

    星光觉得很丢人,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哭出来,但这个人温暖的体温给了她连父亲都从未给过的安全感,那一刹那,风雨全被挡在外面,只有温暖的怀抱和安慰的嗓音,真的很容易让人哭出来。

    如果星光把她对高空的感觉告诉了他以后的队员,估计会把他们给噎死,那个整天跟要打人一样,身高接近两米的威猛队长真的能让人有安全感吗?你是不是对安全感有什么误解。

    “对不起。”星光从高空的怀里抬起头来,看到高空的肩膀被自己给哭湿了,更加觉得丢人了。

    而高空却只看到了小姑娘抬起头时,那清澈的犹如大雨洗过的天空的眼睛,像是小猫一样轻轻地不知说了什么。

    “我叫高空”他早就想向她介绍自己了。

    “嗯,啊?”星光一直不好意思看高空,一下子抬起头来就被眼前高空的长相吓到了,倒不是高空长得有多难看,只是浑身有着与水乡男孩不一样的桀骜凶狠的气息,像是在电视上看过的最凶猛的藏獒犬。

    其实高空只是紧张,偏偏他越紧张就越让人觉得不好惹,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僵硬。

    高空:怎么办,好慌,星光看我了,嗯,我的小姑娘真是怎么都好看。在高空眼中的星光永远自带柔光滤镜。

    “你好,我是沈星光。”星光看着脸越来越僵硬的高空终于低下了头。

    “我送你回家吧。”没人看到高空那在黑色头发之中红透了的耳朵。

    “谢谢你,高空哥哥。”星光没拒绝,因为那怀抱很温暖,尤其在这样潮湿寒冷的日子里,更加的充满吸引力。

    但高空却很心累,小姑娘怎么这么好骗,几块糖就给领走了,不行,自己得看好她,不然被人骗走了怎么办。

    但星光知道,因为是他,就像是一只雏鸟,天生有自己的直觉,所以自己才心甘情愿的被骗走。有那样温暖的体温的人,性格一定不会差。

    高空把小姑娘放在路边的石阶上,然后把小姑娘背在身后,小姑娘觉得他的怀里更暖,抓着他的脖子不愿离开,高空不敢用劲,怕伤了她。

    后来星空自己乖乖的爬上了高空的后背,原来这个人整个都很暖,这对于早产天生身上就比较寒凉的小姑娘来说简直是一个大暖炉。

    高空在前面走着,星光在后面用细细的声音提示着路,其实不用告诉,高空也知道路,但他还是想多听小姑娘说话。

    如果可以高空希望,这条路可以没有尽头,一直走下去,趴在他温暖的背上的女孩呼吸渐渐平稳,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雨渐渐的停了,雨后清新的泥土味混合着小姑娘身上甜甜的体香传入高空的鼻腔。他放下打着伞的一只手,两只手都扶住女孩,让她能睡的更加的安稳。

    这段路,他走了无数遍,今天走的却格外的小心。小姑娘很轻,小猫似的没什么重量团在他的背上,但此时的高空却感觉脚步格外的沉重,因为他的背上是整个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