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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带领的雪橇车队到达的时候,得到了领民热情的欢迎。这让不管是役还是他的儿子,还是其他的石像鬼,都是很不适应。
石像鬼是一个几乎和其他种族不交流的族群,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这个世界中与世隔绝的种族一般,他们很难想象能够得到外族如此热情的对待。
在他们的印象中,各个族群之间只有冷漠,仅此而已。
虽然他们的车队只有五辆雪橇,但是这代表的是希望,是大领主没有放弃他们的信号。
有了第一批雪橇车队到来,役带走了这里的具体的情况的报告,有了这个报告,上面会安排具体的救援。
毫无疑问,这里是受灾最重的区域之一,将会得到更多的救援物资的帮助。
石像鬼回程的路上,依然是风雪满天,但是似乎因为雪橇空了,他们格外的轻松。
秦若很快得到了报告,而且报告还有另外的消息:石像鬼似乎热情变的高了起来,而且,他们不再是被动的执行命令。而是主动的。
这让秦若都有些惊讶。
“石像鬼这样一个冷漠的种族,居然都能融入,我很奇怪。”聪更是惊讶无比。
秦若惊讶之后,却笑道:“冷漠,从来不是天性,只是冷漠的世界,才会让大家都冷漠。行了,别考虑这个了,灾情统计的如何了?”
“役带来的灾情是最后的区域的灾情报告,也是受灾最重的,到目前为止,只有三个镇领地依然失联。不过我们调派了更多的人手过去寻找,只要不是遭到灭顶之灾,应该很快有消息传来。”聪连忙说道。
“物资呢?”秦若接着问道。
聪看看手头的物资苦笑道:“物资是足够,很充裕,唯一的问题也是最大的难题,还是运输。不过石像鬼大规模动员之后,已经得到缓解了。只要他们承担起最偏远地区的物资运送,那些靠近城市,有物资仓库储存的区域,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少量运送,打通了不少的通道了。总体来说,问题不是很大,最大的问题,就怕来年的水灾。”
秦若点了点头:“是啊,如此大的雪……以前有这么大的雪吗?”
聪苦笑着摇头道:“至少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这么大的雪。族中老人倒是说过,至少两百多年前,曾经有过一次差不多这么大的雪,那一次……惨剧。”
只是惨剧两个字,就足以让秦若明白,当初的雪灾造成的影响了。
实际上,只是现在,稍微考量一下,就知道当时的灾难到底多大。
以秦若的领地,算是物资丰富充足,即便如此,依然有不少区域的坚固的房屋倒塌,造成了不少的损伤。他的领地房屋可多数都是新建的坚固的石头房屋,只有少部分的木质的房屋。
而其他的领地……秦若是见过那些领地的房屋的,即便是城主的城里,也大多数都是简陋的房屋。勉强遮挡风雪,冻不死人而已。
面对如此大的灾难,秦若只要想一想,都不寒而栗!
别的不说,只是倒塌房屋导致的死亡,就绝对是一个惊人的天文数字,更不要说随之而来的寒冷,饥饿……
如果是其他的灾难那些穷苦的底层领民至少能逃亡,可是这种雪灾,逃亡是绝对不可能的,那只是加速死亡而已。
没有粮食,没有抵御寒冷的衣物,没有生火的柴……
绝路啊!
当然,这只是对底层的领民来讲,对那些领主,尤其是大领主,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秦若想着这些,尤其是脑子里出现的可能的凄惨的景象,突然猛地站了起来:“不好。”
聪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家主,怎么了?”
“我们的领地,基本上损失可以降低到最低。但是周围的领地呢?”秦若眉头紧皱。
聪听到这句话,却没有什么在乎:“他们肯定是损失惨重,至少明年,周围会有一大批的领主破产的。不过王者领应该会考虑到这样的情况,减免赋税和征兵的。”
“不,我是担心,我们的领地没有遭到什么损失,周围的领地会不会形成大规模的逃民逃亡到我们的领地来?”秦若认真的看着聪。
聪一愣,随即想了想,顿时身体哆嗦了一下……
那是太可能了!
没人想死,恶魔也一样。
逼到绝境的时候,他们绝对会铤而走险的。
如此一来,到时候边境地区肯定是盗贼蜂拥,大规模的逃民也会迫切的希望进入到西南四公爵的领地寻求生活,毕竟西南四公爵的富庶,至少周围几个王者领可都是很清楚的。
“那我们可以趁机扩展领民的数量。弄不好还能趁机扩展我们的领地。”但是害怕过后,聪却兴奋起来。
秦若讶异的看着聪,这个时候还考虑这个?
他么的,明年春天,就算是大批逃命到来,那肯定是数量惊人的,对西南四公爵的领地负担绝对是巨大的。
这可不是每年吸收百万人那么简单,这可是弄不好一下子就是上千万的人口都是可能的。
“别考虑那个了,到时候成千上万的领民蜂拥而来,我们就算想接纳,也不太可能。我们能有那么多的物资安顿他们吗?”秦若苦笑道。
聪摇摇头:“不可能会有那么多。哪怕我们四面的领主都遭灾,也不可能。”
秦若不解的看着聪:“怎么不可能?”
“周围的领主也不傻,他们肯定会派出精锐拦截领民,并且下发一些救济的物资的。不然,他们的领地大规模的人口流失了,他们以后怎么办?大规模的逃民肯定会有,但是绝对不会有多大。几百万人估计能有,上千万,不可能。”聪笑着说道。
秦若一愣,想想也是,能做到领主的都不是傻子,平时零零散散的逃亡可以不在乎,但是大规模的逃亡,他们也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不管如何,这都是大事。召集四大公爵,立刻碰头,我们必须提前准备好对策。”秦若沉吟一下说道。
“不需要等到明年春天,现在海边就有不少逃民到达。”浪公爵听完秦若的担忧之后说道。
秦若吃了一惊:“现在?他们是跨海而来?”
“是的,南部沿海的领民,趁着海面封冻,积雪也不是那么深,已经有零散的出现。甚至出现整村整镇的逃亡了。”浪公爵说道。
“你是怎么处理的?”秦若问道。
“还能怎么处理?接受。我们现在不就是差人么?这也算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既能拯救大批的领民,又能发展我们的领地。”浪很自然的说道。
秦若苦笑道:“那你不怕更多人到来,多到你承受不了吗?”
浪摇摇头:“不可能的。现在逃亡的,基本都是一些小有财富的区域,那些真的穷困的领民,根本逃不出来的。真正穷困的领民,他们甚至走不出多远就会被冻饿而死。在这种灾害面前,连逃亡的资格都没有。更富裕一点的,他们就能熬过去了。”
秦若愕然,特么的,逃亡都成了最穷苦的领民的奢望,那他们能干什么?
等死?!
“那大家看,这次大灾之后,我们可能面临的逃民大概能有多少?”秦若忍不住问道。
李全国站了起来,声音有点沉重:“按照我们之前对周边王者领,公爵领的经济状况调查,这种灾难之下,至少周围的人口会降低三成,因为饥饿和寒冷。开春化雪之后,会形成一定规模的逃民潮。但是规模应该不会太大……因为大量需要逃亡的人死去,剩下的人,要么是小有家产,要么就是逃不动的,还有就是当地领主也会阻止。我们的估计是,逃民潮肯定有,但是规模不可能太大,不会超过千万这个规模。”
秦若松了口气,但是却又叹了口气:“可惜……可怜……”
几个公爵都懂的秦若的意思,李全国看看秦若,沉吟一下说道:“如果我们要拯救一些领民回来,现在,我们是有能力做到的。按照我们的计算,我们动员所有的力量,四个公爵领一起动手,救回几百万人问题不大。”
秦若和几个大公爵都看向了李全国,他们想要人口,但是也要考虑自己的领地的承受能力。
“这是我们的物资统计,我们的物资统计,表明我们的各地仓库中,至少可以调动两亿吨左右的粮食,纯粮,不掺杂任何东西的粮食,这主要得益于我们这几年的丰收,还有这几年一直未曾停止的大规模的购粮行为。原本这是为我们往外扩展领地用的。所以,接收五千万人左右,我们的粮食依然可以维持到第一次粮食收获。而实际上,我们的领地内,各地领民家中,存粮都是很多的。领民们都饿怕了,所以,我们的统计显示,基本上产粮区的领民,多数家中都有至少可够两到三年使用的粮食。我们可以收购一部分。粮食缺口问题不大。”
“如果节省一点,甚至接受上亿人都是可能的。只要挺过第一次粮食收获,我们的力量就能骤然增强不少。这是一个灾难,但是也是一个机会。我们的领民,今年冬天怕是做不了什么事情了,但是如果征发一部分劳役,去救援,一个可以增加我们的人口,另一个可以让我们的领民有点收益,不至于一冬天无所事事。”
“当然,困难不小,运输是个大问题,但是根据调查显示,这场雪,再过三五天之后,就会慢慢压的结实,到时候,雪面上可以行走雪橇是没问题的,大型的牲畜虽然没办法使用,但是雪橇大规模使用,运输力量还是能够使用很大的部分。尤其是石像鬼的加入,会极大的增加我们的运力。从这几天运输救灾物资来看,石像鬼的力量是很大的。他们承担了几乎超过百分之八十的物资运输,让我们的损失降低到了最小。”
“最后最大的困难,其实不是我们自身,而是我们去抢周围的领地的领民,会不会引发纠纷?这可不是少数,而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李全国一口气说完这么多,有点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