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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不正常。”张聪沉吟。
“不是有些，是太不正常了。”腿爷肃容，“渣聪，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抓过鬼？”
“那必须的，刚前两天，我抓了一只洗……”
张聪忽然顿住，要是告诉腿爷‘洗洁精’也能成精，他一定又以为自己开玩笑。
而且看腿爷这样子，是打算请自己出手帮忙，于是口风一转：“洗浴中心里面的女鬼。”
“那就行。”腿爷说，“反正我以前都不信这些鬼啊神啊，与其去请那些江湖道士，还不如便宜你小子。对了，你的收费标准怎么算，我先把定金付给你。”
“腿爷，别介啊。”张聪假模假样说，“帮你的忙，我那能收钱，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既然你已经转出去了，何必还操这心？”
“人活一世，君子坦荡荡，决不能失信于人。”腿爷又重复了遍他的人生名言，“那人真心实意接手我的店，我便不能欺骗他。至于定金，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你要不收，我就去找别人。”
“好吧。”张聪假装无奈地说：“腿爷做人就是实在。”
“那可不，人活一世……”
眼看腿爷又要发表人生名言，张聪赶紧拿出一张名片。
腿爷看过名片的收费标准，说：“嗯，价格比那些江湖道士可便宜多了，昨天我咨询了一家驱鬼公司，最便宜都要两万块，还得充值会员，成为他们的vip，操，这不是咒我天天见鬼！”
好嘛，刚才还说是不想便宜那些江湖道士，转过头就承认是嫌人收费高，才找的自己。
最终在两人你推我让之中，腿爷付了张聪一千定金，完事后再付一千。
腿爷实在人，张聪是爱钱，但也不会黑心坑他。
反正闲的没事干，张聪关掉店门，提着饭桶坐上腿爷的摩托车，一起去了网吧。
按着腿爷的话，那个鬼只有晚上才会出现。此时才下午两点钟，张聪干脆开了个机和腿爷双排撸啊撸。
“卧槽，这游戏版本又大改啦？”
“你才知道，都改了两个月了。”
“连他么符文都改了……”
张聪对于新版本操作感到各种不习惯，想当年这款游戏算得上网吧连坐率最高的游戏。
只是在吃鸡的冲击下，热度下降的迅速。
想必游戏的设计者，也是考虑到这点，才会进行大改，增加游戏的可玩性。
“腿爷，这把你螳螂打野可要多到中路帮我……”
张聪最喜欢玩的是影流之主，纯粹觉得这英雄够秀。
就像他的口头禅：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腿爷，对方没闪，快来收头……”
四级的一次对拼，许久没玩有些手生的张聪不小心连点了两下，二段影子直接冲进了敌方防御塔。
虽然吓得敌方交出闪现，但自己也交了闪现，还被防御塔两下点死，菜的一逼。
“等等，我先刷了蛤蟆……”腿爷说。
不服气的张聪，等到六级，英雄的强势期，见面套大，奈何飞镖没能打中，还被敌方套上虚弱反杀。
“腿爷，对方这波双招都没了，赶紧来啊……”
“等等，我先偷了对方红BUFF，嘿嘿，这波不亏……”
“……”
第三次龟缩塔下的张聪，再次被敌方中野联动越塔强杀。
第四波，中塔被爆，下路游走，帮忙不成，再送人头。
第五波……
真真应验了联盟中的名言；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零杠五！
回头看看腿爷，还在哪美滋滋的刷着对方三狼，张聪心态爆炸：“腿爷，你玩我呢！”
典型的对线不行，甩锅打野。
“别急，等我画完正方形，绝对能赢。”腿爷不急不缓。
“等你刷完，家都没了。”张聪咬牙切齿。
“不会的，这波我回城换上装备，出门随便一打三。”腿爷自信无比，“而且你没发现，对方打野现在等级和你一样，所以从我在野区画出正方形开始，其实这把游戏已经结束了。”
张聪还能怎样，看着聊天框队友和对手一起打出的‘儿童劫快乐’，强忍挂机冲动。
万念俱灰的等到腿爷螳螂升到十六级，隐身秒了敌方最肥的中单，让张聪看到丝希望，可紧接着，螳螂就被敌方辅助控住，被敌方ADC开大洗澡洗死，队友选择了投降。
“怎么就投降了？不能啊，这波操作失误，闪现没按出来，我一打三没问题的……”腿爷表示不能理解。
张聪由衷劝说：“腿爷，咱以后少看点直播，就不会这么瓜皮了！”
一句话，就把这盘输掉的黑锅，甩给了腿爷。
“再来一把，这把我要拿出百分百的实力，死一次，送你一瓶矿泉水。”腿爷开始认真。
张聪乐了：“矿泉水我不爱喝，要不三瓶矿泉水，换一瓶红牛……”
继续开始下一局，这回腿爷改成了武器的勺形打野，认真的腿爷还是很可怕的。
在游戏胜利的那一刻，躺赢的张聪，站在敌方泉水前跳舞，出了一口上局的恶气。
遭来了敌方无情的鄙视：“你个躺赢的死妈玩意，装什么逼……”
意识到错误的张聪，赶紧推掉了水晶。
这款游戏在国服从不缺喷子，和喷子讲理，无异于自找气受。
接连玩了五局，除了第一局，后面四局都赢了，腿爷更是获得了四把他口中的路人局MVP。
而张聪这个万年白银水准的坑货，最后一把找回手感，大杀四方，再次完成了零杠八超鬼壮举，可想腿爷这只大腿有多么粗。
“快六点了，还是先叫外卖吧……”
腿爷扭了扭脖子，拿出手机叫外卖。
吃完晚饭的张聪，也不想再找虐，独自玩起了单机游戏，选择简单模式，狂虐电脑，重拾信心……
就这样玩到九点，腿爷招的夜间网管小刘来交班。
本来这个时间点，腿爷就要回去休息，可今天晚上情况不同，打算留下来陪张聪一起熬夜。
一直熬到十二点钟，张聪起身上厕所，发现腿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键盘上睡着。
张聪脱下加绒风衣，给腿爷披上，虽然网吧里有空调，可腿爷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不如年轻人。
“小刘你看着点，我先去上个厕所。”
网管小刘“唉”了声，网吧有鬼的事，腿爷第一个问的就是他。
虽然也害怕，但念在腿爷身体不好，所以还是选择上晚班。
而今天晚上，网吧就两个通宵客人，要不是有张聪和腿爷在，还真有些渗人。
网管小刘如是想着，目光看向腿爷，眼睛突然睁大，脸色变得煞白，张大嘴，却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