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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儿,别走呀,让朕好好疼爱你~”
“皇上,讨厌~”
黄公公站在御书房门口,那张被岁月刻满皱褶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对于这些他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起初还会进言规劝,可是渐渐地便已经放弃挣扎了。
自几年前先皇驾崩,作为先皇唯一的子嗣,苏清歌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下一代的皇帝。
一缕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挣扎而出,洒落黄公公的身上,却没有带来一丝丝的温暖,反而冷得刺骨。
黄公公嘴角溢出一抹苦笑,挟天子以令诸侯,只要君弱臣强,便会上演的戏码,黄公公抬头,这片天,臣还能为您守护吗?
御书房内不断传来女人的娇笑声,黄公公皱了皱眉。
先皇驾崩之前,让他拥护的这个不学无术的皇子登基,他自问跟在先皇身边那么久,两人的默契可以说是一个眼神便可以了解对方的想法,只是这一次他当真不懂。
虽然不懂,可是他还是会遵守先皇的遗愿,隐藏自己将军的身份,每天带着人皮面具,伪装成太监,这些都只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守护在苏清歌身边。
“公公,麻烦通报一声,谦默求见皇上。”
沐如春风的声音将黄公公的思绪拉回,黄公公抬眸望去,便看到了金玉殿堂下,一身白色云纹滚边长袍的白谦默。
白谦默站在那里,明眸皓齿,五官就好像是被上帝一笔一划精雕细琢的一样,让人脑中不由得冒出一个词——温润如玉。
只是对方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
黄公公敛下眼中复杂的情绪,低声说是。
得到的答案自然不会是否定。
白谦默轻声道谢,然后黄公公目送白谦默进入御书房。
黄公公眼中的神色很复杂,如果说现在放眼朝廷现在愿意真心实意跟随苏清歌的,也就数白谦默了。
白谦默,东篱国最年轻的宰相。
年仅十八岁便官拜宰相,其手段才华不可谓是不厉害。
只是黄公公一直想不明白,这么一个才华出众的人为何会帮助一个昏庸无能成天只知道饮酒作乐的昏君。
白谦默无视黄公公复杂的眼神,径直走进御书房。
白谦默抬头便看到了左拥右抱的苏清歌,微微皱眉,敛下情绪,低头作揖:“叩见皇上。”
苏清歌笑着摆了摆手:“爱卿不必多礼。”
苏清歌站直身子,眼神不温不愠地看着苏清歌。
虽然两人的身份一个是君一个是臣,苏清歌虽然低头行礼,只是那脸上可没有半分恭敬的神色。
苏清歌自知白谦默的意思,脸上划过一抹不舍,依依不舍的说道:“汝们且退下,朕有话与宰相说。”
那群女子脸上划过不满,扭着腰肢就要向苏清歌撒娇,却在抬头间瞥到白谦默不温不愠地目光,咬了咬唇,悉数乖乖的行礼退下。
苏清歌恋恋不舍的看着那群女子退下。
苏清歌看着御书房的门被关上,才抬头看向白谦默:“小白,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白谦默皱了皱眉:“臣说了很多遍,不要称呼臣为‘小白’。”
苏清歌却嬉皮笑脸的摆了摆手:“别在意这些小细节啦,好了不说这些了,小白有什么事要说,来说吧,朕的美人还在等着朕呢。”
白谦默自动忽略掉苏清歌话中多余的部分,垂眸问到:“长平关失守,皇上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苏清歌低头把玩着书案上的玉玺,笑着反问道:“小白认为如何?”
白谦默低头,毫不犹豫的指出:“右相通敌叛国,罪不可赦。”
长平关是边疆守备最森严的地区,怎么可能短短几天便被攻破?
这是常见的政治游戏,只是让白谦默感到愤怒的却不是长平关被攻破,而是那些被无辜牵连的老百姓。
苏清歌笑了笑,将玉玺托在掌心中,这本该是该好好保存的珍贵之物,只不过在他手中却不过是一块玩具而已。
他是君没错,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只要那群人说一句话,就算是让他立刻禅位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白谦默许久得不到苏清歌的回应,抬头却被苏清歌唇边的笑容晃了眼。
苏清歌今年十六了,如果是女子也该及笄订婚事了。
只是……
苏清歌没有说话,白谦默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谦默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唤到:“歌儿……”
苏清歌把玩玉玺的手一顿,意味不明的笑容爬上苏清歌的嘴角,很久,苏清歌才缓缓的说道:“静观其变吧,朕乏了,爱卿退下吧。”
白谦默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随即低下头,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苏清歌耳边缓缓响起。
“臣,告退。”
是夜。
苏清歌一身龙袍坐在宫殿中央,许久,苏清歌才缓缓站了起来,将身上华丽繁杂的龙袍缓缓褪下,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
苏清歌的手并没有停下来,只不过眼睛余光却瞥到了一边的屏风:“爱卿这么晚拜访有何指教?”
白谦默从屏风内走了出来,看着一身雪白里衣的苏清歌,愣了愣。
此刻苏清歌的头发如同瀑布一样散落下来,衬得苏清歌的五官更加像一个人。
白谦默不由得看呆了眼。
苏清歌当着白谦默的面将雪白的里衣脱掉,素手挑起一旁放置着的衣袍背对着白谦默披上,随后那一双仿佛带上了戏谑情绪的眼睛看着白谦默:“小白可是看呆了?”
白谦默早已在苏清歌脱下里衣的那一瞬间撇开头去。
此刻白谦默的耳根有些红。
苏清歌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白谦默感到害羞了,苏清歌笑了笑,目光复杂。
你到底是在看我,还是在透过我看你思念的那个人?
苏清歌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随即自嘲地笑了笑,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呢。
苏清歌敛下自己眼中复杂的情绪,对着白谦默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乍一看上去让人沐如春风可是对视他的那双眼睛,却会发现他根本没在笑。
白谦默看着苏清歌一身月白色的长袍,笑容恬静的样子,微微出神,可是很快,便敛下自己复杂的情绪,说道:“歌儿,今天的事你真的没有任何的想法吗?”
苏清歌笑了笑:“若是皇姐在,你一定不会这么问的。”
白谦默闻言身子顿了顿,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