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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不明就里的外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认为是某种邪恶的祭祀仪式。事实上,生物科技与邪恶祭祀之间的确存在着某种联系。科技最初产生本来就源于巫术,正是为了从未知事物中探究世界本源,这才不断发展出高深的科技力量。
与白色蠕虫这种另类的食品合成技能一样,利用自身血肉进行分体复制的技能同样并不成熟。正因为如此,黑格没有杀死公爵夫人,而是让她活着。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割取鲜肉,一次次分辨细胞组合与构成方式,从而创造出完美无缺的复制品。
这种复制品本身还有很多无法解决的问题。比如生理周期紊乱,细胞构成不稳定等等。以现在这个老妇人为例,她曾经在上周外出的时候忽然来月经,把整条裙子搞得脏不拉几。两天前,她的一条腿突然溶化,浑身上下沾满了腥臭的脓水。黑格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归结为对本体认知不足。但是作为失败品,也是刺激公爵夫人神经活跃的必须条件,本体和冒牌货之间最好还是见一面。
这可不是黑格的变态喜好。本体细胞活跃程度决定了吸收认知的强度。也就是说,如果在公爵夫人大脑细胞活跃状态下割肉取食,从黑格体内产生的分体核心(舌头)就与本体更加吻合。
看着被钉在墙上几欲发狂的公爵夫人,黑格淡笑着,对着一直守候在旁边的男侍挥了挥手。
男侍会意地点点头,从地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钢斧,满面狞笑,朝着公爵夫人的左腿狠狠劈下。
……
玛卡城的战斗比预计中结束的更早。
索兰特男爵的头颅被插在十多米长的骑枪顶端,笔直竖立在城主府外的路边。
插着死人脑袋的骑枪多达三十余枝,所有被砍下的头颅全都双眼翻白,附近的地面早已被鲜血浸透,不断有腥臭的血水从尸体下面渗透出来,顺着岩石砌成的楼梯,慢慢流淌到更加低矮的路面,形成一个个暗红的的坑洼。
奴隶暴动这种事情在拉邦卡大陆从未发生过。人们并不认为区区一个奴隶能够拥有与国王相同的权势。反抗者大多是玛卡城内的富商、贵族、庄园主,他们非但拒绝服从苏浩的命令,还在第一时间派出私兵和武装力量进行对抗。
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奴隶当然不是全副武装士兵的对手。然而现在情况完全不同,拥有强大战斗力的贝塔级“工蜂”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以他们为矛头,反抗者军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成群结队的奴隶得到武器,咆哮着冲进庄园和贵族宅邸。用刀枪杀死他们看到的每一个人,抢走被他们看中的每一件东西。
这的确是一场暴乱。
街上到处都是疯狂且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到处都是满面亢奋的奴隶。他们很容易就能从外表上与普通平民区分开来。奴隶们的皮肤大多较为粗糙,衣不遮体,悍不畏死。他们脸上的表情再也没有平时的畏惧,而是充满残忍和疯狂。他们肆无忌惮冲进市民家中,把女人从房间里拖到外面大街上****,杀死屋子的主人,把一切都据为己有。
很多奴隶手里举着火把,却被骑士巴尔特和其他“工蜂”要求立刻熄灭。苏浩需要一座完整的玛卡城,而不是一个被大火焚烧后的废墟。这道命令在部分奴隶当中得到执行,也有部分奴隶拒绝。他们叫嚣着质疑“工蜂”,有些性子暴躁的家伙甚至想要当场拔刀相向,最终得到的结局,当然是一个“死”字。
杀人!
抢劫!
把一切都变成我的!
这就是奴隶们的想法。请注意,不是“我们”,而是“我”。他们永远也没有将这一切涵盖更多人的想法,仅仅只是针对自己。口号当然是连带着所有人一起喊出来,得到好处的时候任何人都是自私的。
没有自由的时候想要重获自由,得到自由以后还想得到更多。吃饱了想要得到金钱,有钱以后还需要漂亮女人。这就是智慧生物的**,如此邪恶,如此肮脏,但如果不是这样,历史上所谓的“起义者”,包括现在的苏浩,也就不可能拥有引发全面矛盾冲突的能力。
踏着腥红的地毯,苏浩漫步走到窗前,默默注视着远处人生喧嚣的街道。
他看到一个年轻女孩从屋子里被十几个奴隶拖出来,在马路上几下剥光衣服。长时间被拘禁的奴隶们分别抓住女孩手脚四肢,轮流脱掉裤子对女孩疯狂蹂躏。那个可怜的女人最多只有十五、六岁。她一直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悬空的身体随着猛烈冲击来回摇晃。雪白的身体在一个个黑黝黝的**缝隙中时隐时现,双手双脚被高高举起,嘴里很快被一个急不可耐的奴隶用生殖器堵上……那些刚刚获得自由的疯子玩得很开心,女孩被他们活活干死。野蛮的奴隶玩够以后直接将女孩分尸,就着马路中间燃烧的旺火,烧烤着一块块热油四溅的熟肉。
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从家里慌慌张张逃出来,被几个奴隶当场抡起棍棒扫翻。奴隶们瓜分了男人身上携带的财物和衣服,把剥光的男人双手用绳索紧紧捆住,栓在角马的鞍子上,再朝着马屁股上狠狠乱抽鞭子……当狂奔的角马在城市另外一端被人拦住的时候,男人的双腿已经在遍布石块的路面上活活磨掉,残破的肠子和内脏从腹部拖出来,碎肉血末洒满了整条街道。
这就是伟大的变革。
瓜分财富就是这么简单。杀光原来统治阶级的每一个人,他们的钱财、地产、房屋都是我们的。贵族小孩的肉鲜嫩可口,贵族的漂亮女人想睡就睡。总而言之,老子是奴隶,老子是被压迫的群体,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个世界已经变了,老子现在就是他妈的主人。
苏浩无意制止这一切。他得到了掌控玛卡城的权力,奴隶的**也需要满足。是的,这一切野蛮而残忍,血腥而暴虐,然而权力更替就是如此。世界上永远没有哪个国王愿意主动放弃权力,成为别人的奴隶。一切都需要自己去争取。在地球上,可以看做是**丝对高帅富的逆袭。这里是拉邦卡大陆,手段自然要更加强烈疯狂。无论杀戮、抢劫,还是施暴,都只是为了自己得到更多奴隶的拥护。当一切混乱平息下来的时候,他们将成为新建国家最稳定的中坚份子。
既然要杀,就杀个干净,杀个酣畅淋漓。
奴隶们的仇恨并不是凭空而来。贵族和豪富们的确从奴隶身上赚取了丰厚利益。割鼻、剜眼、断舌之类的酷刑几乎全部都是针对逃亡或者反抗的奴隶。无论任何国家,任何种族,只要失去自由变成了奴隶,也就意味着从此失去一切。
被拖到大街上被几十个奴隶****的小女孩的确很可怜。但是在囚奴营地的时候,苏浩曾听到奴隶们用愤恨不已的口气说起过,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贵族女孩,竟然在宴会上用餐刀割断了身边女奴的喉咙。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女奴没有及时为她添菜,而小女孩最喜欢的冰糖水果羹被别人取走。馋嘴**得不到满足的小丫头当场暴怒,她足足花了十多分钟,割了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刀,这才把可怜女奴的喉管弄断。当时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这血腥残酷的一幕,却无人出来制止。参加宴会的贵族们不断为小女孩叫好,称赞她勇敢、机智、果断。很多人直言不讳表达自己的看法,声称那个女奴“该死”、“下贱的奴隶就应该这样对付”、“笨手笨脚的奴隶根本一钱不值,与其花费粮食养着,不如像这样直接弄死……”
宴会上的女孩与街上的女孩显然不是同一个人。可这并不重要。她们都穿着昂贵的华服,享用着奴隶们永远无法得到的珍馐。这就是所谓的罪恶,也是导致暴动与混乱产生的根源。
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看着窗外动荡血腥的世界,苏浩忽然有种想要发笑的冲动。这并不是讥讽或者嘲弄,而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古怪意识。他对拉邦卡世界毫无感情,这里虽然适合进化人居住,却不是真正的地球。这里没有任何一样他为之熟悉的东西,也没有他必须为之依赖的亲人。引导混乱和动荡虽然是一种罪恶,苏浩却没有丝毫心理负担。毕竟,这个世界的智慧生物能否算是人类都还不一定。尽管他们外形像人,但是在真正的生物学分类里,恐怕只能算作是“亚人”、“半人”、“未进化完全的特殊人种”。
“哈哈哈哈!杀吧!把一切都毁灭,重新掌握绝对的权力。”
苏浩站在城主府高大的落地窗前挥手狂吼:“所有人都必须服从于我,反抗者一概格杀勿论。今天是你们欢宴的时间,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我不需要贵族,也不需要附庸者。我就是你们心目中的神,唯一的神!”
……
孟奇在几名护卫簇拥下走进浴室的时候,骑士巴尔特正和几名浑身**年轻美貌的少女在水里厮混。
拉邦卡大陆显然没有“四十不惑”之类的说法。尽管已经渡过了最为年轻荒唐的岁月,巴尔特却丝毫没有想要收敛的想法。这里原本属于一个破落伯爵。那家伙实际上只是继承祖上的爵位,权力和财富都在这一代衰落到极点。但不管怎么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与巴尔特这种普通骑士相比,破落伯爵的财产仍然显得丰厚。至少,这个庄园的出产令很多人为之羡慕,城堡虽小,却非常精致,装修也很华贵。尤其是这个浴室,简直就是一个足以容纳上百人的游泳池。把疲惫的身体浸没在热水当中,旁边还有年轻美貌的少女陪浴,这简直就是人世间最舒服的享受。
孟奇没有理会巴尔特招呼自己下来共浴的善意。他用手指慢慢捏弄着细长的胡须,削瘦的脸上显出一丝讥讽。
“如果我是你,就立刻从水池子里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滚回自己的岗位上去。”
这句话虽是比喻,却立刻激怒了骑士巴尔特。他怒不可遏地从浴池里站起,抓起挂在旁边墙上的短剑,把锋利的剑锋对准孟奇,却没有下手,而是冲着这个说话尖酸刻薄的商人咆哮。
“你有什么资格冲我说这种话?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阴险狡诈的生意人罢了。像你这种废物,以前连舔我脚尖的资格也没有。”
孟奇阴森森地笑着。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他已经闻到从巴尔特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酒意。这家伙喝得实在太多了,以至于连站姿都有些虚浮,脸膛和眼睛都变得微微发红。
巴尔特根本没能看清楚孟奇的动作。他觉得是自己眼睛花了,却发现那是孟奇以诡异的速度从侧面绕过来,一手抓住自己握剑的手腕,一手从背后紧紧扣住自己的颈部。
孟奇脸上仍然带着笑意,巴尔特的酒却醒了一大半。他只觉得额头上冷汗淋漓,身体也变得僵硬。就在刚才几秒钟前那股充斥全身的自豪与凶悍,已经在片刻之间完全不知去向。
他是一名骑士,是索兰特男爵的亲卫。巴尔特战技娴熟,即便是对上中央山脉里的土著,也有一战之力。孟奇只是一个商人,也从未在这方面表露过任何实力。可是现在,无论动作、速度还是力量,孟奇都把握的恰到好处。他准确扣住了巴尔特的腕骨,分毫不差抓住了巴尔特的后颈,指尖与目标接触的时间没有丝毫误差,巴尔特连反手还击的机会也没有。这种可怕的精准度巴尔特根本闻所未闻,简直匪夷所思。
“如果我想杀你,你的脑袋现在已经不在脖子上了。”
孟奇慢慢抽掉巴尔特手里的短剑,握住剑柄,把剑锋慢慢架在巴尔特的肩膀上。他的鼻尖几乎贴上了可怜骑士的面颊,声音很低,充满令人恐惧的死亡威胁。
“知道吗?我是在帮你。好好用你的猪脑子想想,现在是享受玩乐的时候吗?没错,主人的确下过狂欢三天的命令。但这道命令是针对那些被解放的奴隶,并不包括你我。也只有你这个白痴才会大模大样住进这间庄园,肆无忌惮的享受。尊敬的骑士大人,我得承认,你在享乐方面的确很有一套。瞧瞧这间浴室,有青春洋溢的美女,盘子里还有新鲜水果和好酒。哦!那边的茶几上还有大蒜烤羊腿和熏鸡。酒饱饭足还有随时伺候着的女人……啧啧啧啧!你大概不知道,主人今天的早餐只有面包和咸肉,外加一大杯净水。”
这番话让巴尔特彻底清醒过来。他用力抹掉额头上的冷汗,挥挥手让旁边不知所措的侍女下去,迅速抓起衣服很快穿好,面孔也转换成真心诚意向孟奇请教的表情。
“我,我该怎么做?”
孟奇冷冷地斜瞟着他:“你知道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巴尔特丝毫没有之前的倨傲和怒意,脸色变得有些发白,诺诺连声:“知道……当然知道。”
孟奇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你是想这辈子永远都只是一个骑士?还是想成为伯爵?侯爵?甚至是公爵?”
巴尔特猛然抬起头,眼睛几乎从眼眶里瞪了出来,目光也变得前所未有的炽热。
“你很幸运,主人从一开始就挑中你成为助手。没错,你的确给予了我们很多帮助。你调走了城主府的大部分卫兵,在需要的时间打开了囚奴营地大门,还有武器仓库。作为奖励,主人给予你这座庄园。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你的封地。好吧!按理说,呆在自己家里享受我的确不该过问。可是看在我们都是玛卡城里出来的追随者,难道你不觉得在这种时候应该做点儿什么吗?”
孟奇的声音心平气和,巴尔特却觉得其中充满了自己从未接触过的智慧:“奴隶需要编组成军队,需要接受训练。收集到的物资需要统计,粮食和武器需要更加稳定的供应来源。这座城市里已经死了很多人,屠杀和抢劫三天后就会结束。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又将恢复秩序。除了你和我,贵族和豪商们已经全部死光。你难道不想成为主人最信赖的手下?还是仅仅只满足于得到一座庄园,几个女人?”
利益是最大最好的刺激。
巴尔特忍不住浑身激颤,不是因为恐惧,也不是源于对孟奇的愤恨,而是因为那句“是否想要成为公爵”?
他尴尬地笑笑,直到从孟奇脸上看到了满意的笑容,这才松了口气,认真而急促地问:“说吧!该怎么做?”
集到的物资需要统计,粮食和武器需要更加稳定的供应来源。这座城市里已经死了很多人,屠杀和抢劫三天后就会结束。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又将恢复秩序。除了你和我,贵族和豪商们已经全部死光。你难道不想成为主人最信赖的手下?还是仅仅只满足于得到一座庄园,几个女人?”
利益是最大最好的刺激。
巴尔特忍不住浑身激颤,不是因为恐惧,也不是源于对孟奇的愤恨,而是因为那句“是否想要成为公爵”?
他尴尬地笑笑,直到从孟奇脸上看到了满意的笑容,这才松了口气,认真而急促地问:“说吧!该怎么做?”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