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so,最快更新锦医卫 !
白莲教教义驳杂,儒释道各家都含,而主要传承则是佛教白苏军
宗与明教的合流,其中明教的影响最大,教主世系和教中组织方式、基本教义都由明教而来。
只是明朝立国以来,因朱元璋按明教教义自称“大明王”国号也称明,遂严厉打击明教,使其不得不改称白莲教。
明教又叫摩尼教,传自波斯,基本教义为光明与黑暗的斗争,认为光明必将战胜黑暗。
白莲教有句传承多年的秘密诀“污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就是体现了黑暗与光明斗争的基本教义。
同时这句诀也有两件作为具现的圣物,其一是代表“原初黑暗
的混沌之球,其二就是代表“末世光明”的白玉莲hua,两件宝贝合起来有着极其广大的效用,具体是什么,只有历代教主本人知道。
本来,混沌之球留在波斯摩尼教总教,意味着总教乃传承源流,白玉莲hua则由中土明教保存,意味着明教将在中土发扬光大。
中土明教的确发扬光大了,元朝末年的红巾军如火如荼,并且韩林儿、刘福通建立了龙凤政权,几乎夺取了整个天下,其后虽然被朱元璋夺了江山,毕竟民间影响极大,数百年间传承不断,白玉莲hua也一直流传下来。
而波斯总教就很不率了,被蒙元西征的旭烈兀大军屠戮一空,连混沌之球也被抢走,从此下落不明。
白玉莲hua要和混沌之球合起来才有效用,既然混沌之球失落,白玉、
莲hua便只具有象征意义,地位有所下降,逐渐由教主信物变成了侍奉无生老母的供物,由奉圣王使掌管。
如果能够夺回混沌之球,就意味着白莲教重新扌接续了波斯总教的传承,将两大圣物同时掌控在手!
白莲教主顿时喜上眉梢,心头大石也终于落了地,连声道:‘好,阿沙做得好!秦魔头一条命算得了什么?如果能夺回混沌之球,本教必定重振声威!”
艾苦禅也道:“恭喜圣教主!若两件圣物合并,正应了“污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的诀,恐怕推翻伪明伪朝,重建龙凤朝廷,也是指日可待呢!”
“既然夺回混沌之球有望,那就通知高左使交出白玉莲hua吧”白莲教主忍不住抿着嘴笑,怜爱的抚摸着阿沙的头顶:“阿沙呀阿沙,怪不得数年前师傅推算星相,伪明朝的气运要坏在你手上,这次找到混沌之球,就是绝好的例证啊。”艾苦禅、紫寒烟等人心头齐齐一凛,知道这是教主在敲打自己,便齐齐俯首道:“圣女大人一身系本教重担,属下必定尽心竭力辅佐,叫圣教早日发扬光大,龙凤旌旗重现世间!”这就对了嘛,白莲教主微笑着点点头,美丽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的斗志,仿佛看到了红巾义旗再次席卷天下的那一天..“..
“给,味道很好,师傅还是尝尝吧”阿沙将一串糖葫芦递到白莲教主手中。
呃?白莲教主下意识的接过糖葫芦,思维突然从杀伐征战的场面转到这串红艳艳的糖葫芦,饶是她智谋决断过于常人,一时间也有点转不过弯。
阿沙冲着她甜甜的一笑,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师傅,我回秦林府上卧底去了哦,你们放心吧,等着好消息!”
“这个阿沙,真是”艾苦禅习惯性的苦笑着,看了看威严端庄的教主手里被塞了串糖葫芦,不禁摇了摇头。
“其实我还真有点想吃糖葫芦了”白莲教主温和的笑笑,顷刻间恍如冰山初融、雪峰解冻,轻启檀口将糖葫芦咬了一只慢慢咀嚼,更不知红唇与红艳艳的糖葫芦,哪个加更鲜艳夺目?
阿沙高高兴兴的回到府中,兴高采烈的把击着尾巴迎上来的大黄狗踢了个跟头,那大黄狗却越发谄媚,把尾巴摇得更欢了。
路过的女兵、亻o亲兵校尉都觉得奇怪,这只大黄狗又凶又狠,对陆远志这些人从来都很恶,偏偏遇到阿沙就老实的不得了,真正奇哉怪也。
秦林也回来了,正在厅上和徐辛夷、青黛说话。
阿沙看看四下没人注意,假装遛狗,鬼头鬼脑的靠过去,偷听他们说什么。
“..看那个黄台吉,只怕是个杂zhong,如果真是黄金家族的后裔,怎么不晓得乌尔温也力的来历?”
秦林非常不屑的说着,惹得徐辛夷一阵大笑,青黛则抿着#嘴儿嘻嘻直乐:“秦哥哥真是太坏了呀,要是被黄台吉听见,他一定会气个半死吧。”原来秦大叔拿着混沌之球去找过黄台吉了,哼哼,他怎么不来问我?阿沙这么想着,愀了愀大黄的耳朵。
却听得秦林又说:“不过黄台吉和拔合赤瞎猜,说这东西也许是乌斯藏密宗认得的,我觉得倒是有可能,就暂时留在他们那里,让乌斯藏那位措嘉达瓦尔品第帮咱们瞧瞧。”
这还骗了两千银子呢,到时候要把乌尔温也力弄回来,对执掌北镇抚司的秦林来说,简直太容易了。
什么?窗外的阿沙急得直抓头发,她知道混沌之球对秦林来说其实没有什么用,所以偷了交给师傅也算是有个交代吧。
哪晓得秦林把混沌之球给了蒙龘古人,又要给扎论金顶寺那位大高手,要是到了王手里,怎么好偷的回来?
扎论金顶寺威德王与白莲教主齐名,数十年威震雪域高原,乃是当今世上的绝顶高手,且佛、武、经论三绝,他的师弟恐怕也是非同一般的大高手,阿沙自付恐怕不是对手。
难道还得师傅亲自出马?惹到密宗还是不好啊,咱们白莲教和扎论金顶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阿沙郁闷的嘟起了小嘴。
没多久,阿沙又借故溜出了府邸,重新来到那座院落。
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好像从来都没有人来过。
阿沙无计可施,留下自己来过的暗记,悻悻回府。
第二天,圣识一切德无量措嘉达瓦尔品第,扎论金顶寺威德1!王的师弟,雪域高原上折服数十位大德高僧,尊贵无比的威灵王,驾来到了京师。
隆福寺众位喇嘛,京师笃信藏密佛教的部分官民百姓,朝廷派遣的礼部、鸿胪寺、会同馆官员,加上土默特部黄台吉率领的众位蒙古贵族,尽数前往迎接。
城外十里,锣鼓喧天,铜长号发出低沉雄浑的声音,仿佛西天的浑厚佛音,那隆福寺的众位喇嘛全都盛装出迎,拿着杵、转经筒、金刚锥、加持宝铿诸般器,排得齐齐整整。
百姓挤得人山人海,大部分人不懂藏密和内地禅宗的区别,只知道来的是位转世菩萨,大德高僧,全都涌来围观。
黄台吉为首的众位蒙古贵族则全副披挂,穿着华丽的蒙古袍,脖子上都挂着猫儿眼、珍珠、玛瑙做的佛珠,虔心等候。
信仰儒家的几位朝廷官员们,尽管心底告诉自己子不语怪力舌神,但此时此刻也禁不住心旌摇动。
这等威势,王驾还没有到,已是先声夺人。
来了来了!有小喇嘛兴高采烈跑过来,一路喊叫着。
从通州方向,一大队人马遥遥行来,只见当先的是两头毛色纯白的牦牛,迈着沉稳的步子,全身装饰着金钅艮珠宝,显得高贵华丽。
接着是十八名红衣番僧,一个个生得奇形怪状,手里拿着大铜锣
宝杖、金杵等各色怪异武器,京师练武的识货,低声道:“扎论金顶寺十八护罗汉到了!”
再然后是一群身穿彩衣的年轻女子,尽皆穿着乌斯藏的衣服,脸上带着两团高原红,手里提着水罐、hua篮,一路抛洒净水和hua瓣。
一队队人行来,真不知有多大的排场,只叫官民百姓看得眼hua缭乱,末了才是一乘极大的步辇,白色琉璃顶,四面批下来绛红色的纱帐,上面金线绣着许许多多的梵文,远望灿若云霞。
“威灵王到了!”迎接的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以黄台吉为首的蒙古贵族们如痴如醉,全都翻身拜倒,望着步辇顶礼膜拜,口中念念有词:“威灵王,驾中原,传弘佛,德无量!
我晕,怎么不是星宿老仙驾中原?和官校们站在大路旁边的秦林,只觉心头有些好笑。
他是职责所在,特地来看看这位威灵王究竟是什么来头,到底有几斤几两,会对蒙古贵族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成国公朱应桢、司礼监张诚,这两位则是朝廷特地派来的,朝廷欲借笼络扎论金顶寺一系来影响乌斯藏人和蒙龘古人,所以特示以荣宠,不仅封威灵王为“灌顶大国师”还派遣一位国公、一位秉笔太监出迎。
朱应桢胆小怕事,张诚则有太监都有的毛病迷信,两人见了威灵王这等气派,原本不信也信了三分,心头只觉惴惴。
“这位灌顶大国师,果真佛高强啊,单看这万众顶礼的架势,啧啧..“.“.“.“.朱应桢虔心赞叹着。
张诚更是灵机一动:“咦,慈圣李娘娘笃信佛,咱家回宫去说说,倒也结段善缘,秦将军,你说呢?“可不是嘛,李太后是整个皇宫里面最迷信的,成天拜佛,甚至专门建一座慈寿寺,按自己相貌做了九莲菩萨像。
张诚的算盘打得劈啪直响,向太后介绍威灵王,一定能够得到李太后的宠信吧!
秦林听了却十分不乐意,威灵王明显和蒙古势力勾勾搭搭扎论金顶寺一系有和俺答汗政教合流的倾向,要是威灵王借李太后的迷信搞风扌雨,那就麻烦了。
“这个,恐怕不合规矩吧,王毕竟是番邦外臣”秦林斟酌着说道,自知说服力比较小,多半没有打消张诚的念头。
果不其然,张诚虽然没有和秦林争辩,眼睛里的热切却是越来越浓烈。
秦林心头暗叹不妙,李太后那里有没有张诚引荐都不重要,单单是今天这排场就很盅惑人心,威灵王以弘西来的光辉形象出现于京师,正可谓先声夺人,无形中营造了有利于他的局势啊。
正没得头脑,却见人群后面有些骚乱了,不远处运河两边着许许多多的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秦林纳闷,这些天主要关注黄台吉、威灵王这两边的事情,就连穆拉德的鲁密统制造技术都甩给了赵士桢,就没关心别的,所以竟不知道运河边上又是怎么回事。
好在带了华得官在身边,问这地里鬼,立马唾沫星子直飞:‘,长字问道小的,着实问对了人。这些人都是南方客居京师的,有浙江人、福建人、广东人,还有不少南洋来的贡使,说是要迎妈祖娘娘一长官,南方沿海信妈祖的人,竟有这么多哩。”
只见运河上远远驶来三艘极大、极华丽的漕船,那船雕粱画栋,四周装饰着珍珠、宝石、翡翠、美玉,船帆俱绣着金色山峰图案,在阳光映照之下宛如火烧云一般绚烂夺目。
船上水手全都穿黑色劲装,一个个收拾得干净利落,格外的精神
头前一艘船的甲板上,矗立着一尊羊脂白玉雕成的妈祖娘娘,远远的看不清楚,渐渐船开得近了,才看见那妈祖玉雕像和人差不多高矮,玉质十分的温润细腻,看上去格外漂亮。
妈祖,又称天妃、天后、天上圣母、娘妈,是历代船工、海员、旅客、商人和渔民共同信奉的神被。古代在海上航行经常受到风浪的袭击而船沉人亡,船员的安全成航海者的主要问题,他们把希望寄托于神灵的保估。在船舶启航前要先祭天妃,祈求保估顺风和安全,在船舶上还立天妃礻神位供奉。
怎么会在京师看到妈祖圣像呢,还有那么多迎接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叫秦林更加纳闷的是,那座玉雕像的容貌,远处看不分明,近了之后才发觉,格外像他的一位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