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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裕把李薰从法国接回来了。
边学道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去了趟机场,拉上两人,直奔林畔人家小区。
必须得让李裕和李薰看看房子,五一就典礼了,婚房的摆设什么的,很多东西只能他俩决定怎么弄。
李薰还没显怀,而且能看出来,在法国这段日子她心情不错,脸上的气色非常好。
边学道一直想扶李裕在集团上位。
有道集团越来越大,一些关键位置需要绝对可信的人出任。李裕的性格,不适合像于今那样出去开拓,但让他来守成把关,是绝对没问题的。遇到酒吧就是例子,龙蛇混杂的场所,李裕梳理得井井有条。
所以,这次的大招聘,李裕得作为面试官在场。
对现在的李裕来说,当面试官根本不算事儿。要知道,李裕当过出租车司机,在名牌旅行社当过导游,他还自己当老板开过旅行社,现在是一家大型酒吧的总经理……他干的这些工作,都是跟人接触打交道的职业,所以说,在识人方面,李裕比大多数人都强。
见边学道和李裕谈完了,李薰突然说:“有件事……”
边学道扭头看向李薰:“啊?”
李薰说:“我想让董雪当我伴娘,可是董雪……说得问问你的意见。”
边学道跟李裕是铁哥们,伴郎位置早就定给他了。
同样的,董雪和李薰一见如故,是多年的朋友,李薰想让董雪来给她当伴娘完全可以理解。
关于董雪来当伴娘这事,李裕在法国时就很头疼。
他是替边学道头疼。
边学道听了,笑着说:“你俩的婚礼,你俩最大,一辈子就一次的事,想让谁来就让谁来,我绝对没意见。”
走进边学道从卢玉婷手里买来的房子,李裕和李薰都有点发蒙。
站在一楼客厅,边学道把房门钥匙交给了李薰,说:“李裕我俩大一在驾校学车的时候就说好了,等他有孩子,无论男女,都认我当干爹。这把钥匙,是我提前给孩子的改口礼。”
看着手里的钥匙,再看看漂亮的跃层户型,李薰不知道怎么办好,她回头喊在卫生间方便的李裕。
李裕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还边走边说:“老边,这房子怎么装修得这么娘?”
等听李薰跟他说完,看着李薰手里边学道送的房门钥匙,李裕拿过钥匙递给边学道说:“不行,太贵重了,我俩不能要。”
边学道当然不接。
他走到电视墙前说:“别墨迹了,不是给你俩的,是给我干儿子干女儿的,我结婚不定哪年呢,就指望拿你家的小家伙开心了。”
李裕说:“给孩子的我俩也不能要。”
边学道说:“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迂腐。”
为了让李裕李薰接受这套房子,边学道也是拼了,他继续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的,不要看他给多少,看他有多少。你也不想想哥们我现在的身家,一百万算个屁啊!”
一百万算个屁啊!
换一个人说,李薰八成会觉得想笑,可是她刚从边学道法国的酒庄回来,那城堡,那庄园,那葡萄园……她已经听裴桐说了,酿酒用的橡木桶一般3年一换,一个橡木桶的成本为800欧元,一个年产7万瓶的小酒庄,更换一次就需要200多个桶,这样换一次桶的钱换算成人民币就是200多万元。
换橡木桶仅仅是运营酒庄几十个项目中的一项,所以,均摊下来,一百万,可能也就够酒庄一两个月的运营费用。
“对了……”边学道接着说:“房子不是白给你的,你有两个任务,第一,我爸我妈住在前面那栋楼,以后我出差什么的,家里有事,你就是主要劳动力。第二,你俩在集团里替我多费心,把关把好了,一百万,算预支的辛苦费。”
两人能看出来,边学道是真心想送这套房。而且说实话,李裕嘴上不说,但心里也觉得家里那套房,委屈了李薰。
认识这么久,都知道边学道不喜欢矫情的人,所以李裕和李薰接受了房钥匙。
接受了,下面的事就好办了。
三人开始研究怎么捯饬婚房。
边学道之所以买卢玉婷这套二手房,很大一个考量就是,李薰怀着孕,要在这里生孩子,所以房子一定不能是新装修的。
新装修的房子,用料再怎么讲究,不论测出的数值是多少,都肯定有污染。
卢玉婷这套房子,装修好几年了,什么气味都散出去了。而且卢玉婷本身是不差钱的人,选材用料上,她肯定不会用劣等货。
松开挽着李裕的胳膊,李薰在房子里走走看看,她真的很喜欢这套房子,这简直是她前半生最大的一个惊喜。
李裕家的那套房子,李薰去看过,50多平米的样子,按说三口人也住下了,可问题是,那里已经建成10多年了,户型比较老,有一个浪费面积的过道,客厅不大,还是暗厅。这些李薰都可以接受,她就是在想,孩子出生后,父母肯定要过来照顾自己,到时,住的地方就紧张了。
这些话,只在李薰心里,她没跟李裕提过一次。
现在,一个100多平米的跃层从天而降。
摸着洁白的墙壁,李薰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场景——
她和李裕开车在路上兜风,李裕的手机响了,是边学道打来的。
李薰问李裕是谁?
李裕说是边学道,他让李裕开车去一家饭店,接个人送回学校。
被人破坏了二人世界,李薰有点不高兴,她说:“什么人那么金贵?边学道自己不能送?还非得你开车送?打个车不就完了?”
李裕看着路,“老边既然打电话了,肯定有原因,他不是不靠谱的人。”
李薰说:“他是靠谱,可你也不能随叫随到啊,你又不是他跟班,我叫你都没见你这么积极。”
李裕扭头看了一眼李薰,笑着说:“我说,你这酸味是从哪儿来的啊?他是我哥们,真心结交的哥们之间就该是随叫随到的。相信我,老边是我见过人中最靠谱的,咱们对他好,他也会对咱们好,没准以后咱俩还得托他的福呢!”
还真让李裕说着了!
这就是人生。
李裕待人真诚和善,能帮朋友办的事绝不推辞。
边学道呢,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从不打折,也从不含糊。
……………………
翌日。
下午5点半。
边学道跟于今和李裕一起,赴陈建张罗的饭局。
大家能明显感觉到,当了几年公务员,陈建对饭局越来越迷恋了。
这次的饭局,边学道和于今推了三四次,终于推不了了。
陈建组织饭局的理由是——李裕即将大婚,加上艾峰到松江了。
为了参加李裕的婚礼,艾峰把在非洲攒下来的假期都请了出来,回国后,到家才待两天,就来了松江。
整顿饭局的主旋律是,喝酒、喝酒、问非洲的风土人情、调戏李裕。
陈建一会儿问李裕……先上船后补票是什么感觉?
一会儿逗李裕……抓紧时间,结婚前放纵放纵,或者换换口味,试试男人?
结果,于今最先受不了了,他问陈建:“咋整的啊老陈,被部长姑娘调教得不太正常了呢!”
陈建说:“别总部长姑娘、部长姑娘的,我们那叫爱情,你要是有心思,我可以介绍个厅长家姑娘给你。”
于今放下筷子说:“别,可别,人家不是靠脸吃饭的。”
陈建瞪着于今喊了一声:“滚!今天你买单。”
这次吃饭的地方换了,不是陈建领导亲戚开的那家了,是一家新店。
新店的女服务员也是新的,看上去都挺水灵。
进包房换了一壶茶,撤走三个空盘子,两个女服务员离开了。
从始至终,陈建一直瞄着其中一个服务员不住打量。
等两人出去关上门,陈建说:“这种水准的都来当服务员了?简直暴殄天物啊!”
李裕一直在闷头吃,闻言,抬头问:“什么这种水准?”
陈建用手比划着说:“那S……曲线刚刚的,还有那小嘴,干服务员,她明显入错行了。”
边学道摸着酒杯说:“刚才那俩,我没看出来哪里出众啊。”
于今说:“老陈这种资深老流氓,和我们这些正经人的评分体系不一样。”
陈建拧开一瓶白酒,一边倒酒一边说:“人不风流枉少年。”
于今说:“那是,那是,要不一会儿她再进来我帮你问问?”
陈建扬着筷子说:“不用,我有嘴。”
于今帮李裕夹了两口菜,说:“法国伙食有那么差吗?怎么感觉你好像饿了半个月似的呢?”
李裕一边吃,一边嘟囔:“法国菜不难吃,但我吃不惯。”说着话,他扭头问艾峰:“老大在非洲是怎么过来的?”
艾峰成熟了,也沧桑了,他夹了一口青菜说:“很简单,不吃就饿着,而且,除了一些怕高温的草本蔬菜,其他都可以自己种。”
李裕说:“要不你回国吧,看新闻里说,非洲好像不限枪,今天部族冲突,明天军事政变的,不是太平地界。”
艾峰点着一根烟说:“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没大家想的那么好,也没大家想的那么糟,听别人说,永远不如自己去看。”
“我在非洲时间不算长,但我挺幸运,遇见了不少有意思的人,这些有意思的人中,有中国人,但更多是外国人,遇见他们之前,我从没想象过,人这一辈子还有那种活法。”
大家都放下筷子,饶有兴趣地听艾峰讲故事。
“还有一个华人老头,是个旅行者,他用一生时间写自己的旅行传记,我给他一杯咖啡,然后交流了半个下午,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旅行,他说的三句话我印象非常深……”
“第一句,我相信自己死后会成名。”
“第二句,一个人应该活得是自己并且干净。”
“第三句,不去观世界,何来世界观?”
“站在非洲那没有一点污染的海岸边上,看着个头巨大的鱼、对虾、梭子蟹在几十米深的海里自由地游来游去,再想想渤海湾……”
于今一边用牙签剔着牙一边说:“怎么感觉你想娶个黑妞在非洲扎根了呢?”
艾峰丢掉手里的烟头说:“人吧,其实就跟非洲草原上的动物一样,各自奔忙,为的无非是食物、水、生存、繁衍……所以,在哪儿都一样。”
陈建补充说:“巾哥你能不能别拿着牙签说老艾娶黑妞什么的,感觉你好像故意的呢!”
被于今埋汰了一晚上,陈建终于报仇了。